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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就忽然传来了:“金蟾?金蟾——这人呢?说上个茅房,现在都不见回来?莺歌你再帮我瞧瞧,会不会吃醉了,摔哪儿呢?这雪地里睡一夜,可是要死人的!”
“哎!”莺歌的声附和。
然后是脚步声过,喊声远去。
“小姐啊,这北风刮得呼呼的,猪狗都要冻死呢,你说玉班主不会找你一晚上吧?”雨墨担心。
“这个……”难说……
柳金蟾有点担心把人害生病了。
“依我说……夫人你不如进屋去装身上难受?”福娘开始出馊主意。
“是啊,小姐,不然今晚大家都没得睡了!”雨墨这心直的。
“是啊,要是玉班主知道你是为了躲他,一怒之下明儿回了苏州——你说——这宫里又来人找了,咱们可怎么个说道?”福娘也担心。
就这么着,柳金蟾可怜的,装晕倒,最后让“及时发现柳金蟾酒醉钻错屋”的福娘和雨墨主动抬着送回了玉堂春的屋,一晚上软玉香香香,还得入怀不乱,保持酒醉不省人事状——
早上起来,爹爹的,比剧烈运动后的腰还疼,关键还血液不同浑身发麻……唯一好的,就是少了肾虚酸软的软脚虾感。
也不知道这是比以前好了呢?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玉堂春,也不知是昨儿白天那衣裳脱脱穿穿次数多了,还是夜里找柳金蟾没注意御寒,一早起来有点小咳嗽。
这让柳金蟾心内一阵愧疚,一大早起来就鞍前马后地围着转:
“你喝点姜汤?”
“来,再加件衣裳?”
“外面风大,仔细你又受不了!得得,公婆不要你见,别把你嗓子熬坏了,一会儿雨墨把药拣来了,我给你煎副祛风寒的药?”
“嗓子疼吗?要不要含点甘草?”
“来把这手炉抱好了,今儿别出门吹风知道不?要吃什么就和莺歌说,都让厨房里给你做?还有别吃辛辣冷的,和药冲呢?”
柳金蟾这老妈子似的转啊,比人家亲爹还像亲爹,逗得玉堂春直笑她是二十四孝妻主:“知道、知道了,你比我爹……还像我爹呢!”
玉堂春这么一说话,不知怎么的,就然鼻子就算了,再一看啊,鼻子尖也红了,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又是怎得了?”
柳金蟾小心地捧着药碗一边吹一边不解地看着又是哭又是像是想笑的玉堂春,不懂这玉堂春难道还真是水做的?说哭就哭上了!
“我想起我亲爹了……但我亲爹也没你对我这么好!”
玉堂春嘴巴一抿,哗啦啦地眼泪就直往下流:
“没钱时卖我,等我好了,都跟着我来了,却没一个关心的,满心里只想他们女儿……钱钱钱,只知道问我要钱,却不问我,我这钱是怎么挣来的?
我落难时,他们也只问我要钱,说是我红了,挣大把的钱!不给就外面骂——
给了,今儿要了,明儿又来!全指着我发财——
我病了,她们也只担心没钱进,一心催着我含片甘草,赶紧地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