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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他的,是最难料到的老者。
“为什么?”林羽缓缓放下长剑,回头盯着寞落的古普安特。
老蛮王摇了摇头,随风鼓动的卷曲白发令他显得更加苍老:“他们没有做错,对他们来说,古蛮不过是异族,行者为我们做的已经足够,唯一的错,只不过是古蛮族早该消失在历史长河,而不是凭着热血挣扎。”
不!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林羽在心底嘶吼。
要不是他轻视食灵族,那场战争就不会有如此大的伤亡;要不是他轻信人类,三千族人就不会如此不甘的死去,笔记中明明提及,人类才起最卑鄙、最可耻的种族!
要不是他成为古蛮的信仰,至少他们能够以最狂放的姿态……战死!
食灵族已经冲进蛮城,对着好运存活下来的战士开始剿杀。
托昂肩膀充斥几个恐怖血洞,挥舞着巨剑近乎被法师淹没,恩托利腹部的绷带已经丢弃到不知哪个角落,每一剑斩出血水狂泄。
林羽看到仅剩的几人在城下挣扎,西亚失去左腿的身躯被钉在地面,一支标枪穿透他的心脏,一时间却没有死去,几十个法师像是玩弄般围在他四周,各色魔技在掌中闪烁。
这时候,林羽身体突然轻晃,强烈的晕眩搞过后,他眼中的杀意依旧,但清醒的理智正在逐渐消散。
气海中的金色咒力再也束缚不住内部的蠢蠢欲动,被穿透得千疮百孔,无数黑线从孔洞中窜出。
蔓延到上臂的咒纹,携夹的黑气变得厚重。
“呼呼,呼。”
林羽的喘息开始剧烈,他需要释放,需要杀戮,将那些食灵法师斩成灰烬。
金色闪电从城墙上炸开,刺眼的光芒过后,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古普安特面前。
闪电跨越几十丈高度,像是天降的神罚,瞬间出现在围住西亚的几十个法师间,那几十个法师还没搞明白状况,无可抵挡的冲击就将他们撕成碎片。
连残肢断臂都在金色电光下分解、抹消,彻底变成空气。
林羽喘着粗气蹲到西亚身前,这位给他调制过烈酒的族人,胸膛正插着穿透心脏的标枪,眼神开始涣散。
“对不起。”
除了轻声的歉意,他不知道还能怎么辩解。
他希望西亚在此刻能痛斥自己,甚至用上最后的力气给他一剑,也许这样,胸前深入髓骨的刺痛才能缓解几分。
可惜什么都没有,西亚在失去意识前,断断续续道:“行者……看来我……不能再履行诺言,和你喝最好……最好的麦酒……抱歉。”
这位失去左腿还愿意用热血拼杀的酒吧老板,至死都没有责怪过他们的行者。
“啊!!”
悲呛的长啸回荡整个蛮城,当长啸停滞,林羽的视线穿透层层叠叠的法师,落在卡希雷身上时,脑中的理智已经被暴戾搅得七零八落。
唯独剩下的念头——杀杀杀!
卡希雷被这样的目光锁定,浑身汗毛炸起,仿佛坠入深渊般的寒意席卷而来。
紧了紧手中的魔杖,神器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感,古蛮族的行者……已经不是开灵中阶的弱小蝼蚁,他现在……是嗜血的洪荒猛兽。
那道从天而降的电光,卡希雷不知道叫做雷闪,是真神创造的恐怖剑技,但他明白那种超越极限的速度与威力,自己挡不住,即使他比巨人高出整整一个大境界,也挡不住。
卡希雷害怕了,在面对整座空城,唾手可得的胜利时,他下达了出乎所有族人意料的命令。
“撤退!”
但林羽扭曲着面容,怎会放他离开!
粗暴的电光直袭缓缓后退的食灵国王,强横的金色咒力,将阻挡在他们之间的数百法师瞬间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