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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枝这怔怔出神的状态让系统一瞬间想到了某个世界里的宁枝。
或许记忆太多太久，她已经快要忘记了，但是系统是数据的存在，它有自己的存档，所以它记得清楚。
当时的宁枝也是这样，伫立在原地一言不发，好像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
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它始终看不懂宁枝，她好像大部分时候就是一眼能看穿的咸鱼，细细追究下去，她身上的疑团一个接着一个。
宁枝准备动手了。
上个战斗时间BUFF吧。
这也是对万物施加的BUFF。
她抬起手，闭眼凝神，把全身的MP都付之一炬。
“时间静止。”
她的话音刚落地，瞬间天地流逝凝固，霍恩看到面前的露亚和王子的行动都在停滞了下来，身边的世间万物全都失去了生息。
他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一望，就看到了宁枝伫立在房间的长廊外面，正看着他。
两人对上了视线，他表情错愕，一个闪身就着急地传送到了宁枝身边。
他敛去身上的杀气和魔气，轻轻捧着她的肩膀，“你怎么会出来？”
“我担心你。”宁枝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微笑着说。
霍恩高兴地扬起嘴角，笑容里又有点委屈，“我会赢的。”
“嗯，我就是相信你会赢，所以才担心的。”
“为什么？”霍恩流露出伤心的模样，反问她，“难道你不希望我赢？”
宁枝摇了摇头，她扭头望着勇者露亚和王子，“他们死了，这里会彻底毁灭，而我，想和你一起。”
这句话，她一直想对他说。
霍恩疑惑，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想和你一起，所以，无论生还是死，我把决定权交还给你。”宁枝握起了他的手。
一只冰冷到没有人类温度的手，和霍恩平常会捂热手再来牵起自己有点不一样。
宁枝两只手都稳稳地握着他，没有让他抽回的机会。
对于宁枝来说，无论生还是死，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她把决定权交给霍恩。
宁枝凝视着他的红瞳，直截了当说，“是想杀了他们毁灭了这个世界，还是活下去？”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句话，霍恩肯定怒不可遏，直接抬手灭了，打包上天堂。
但是既然是宁枝说的，他就愿意相信。
“你呢，你想怎么样？”霍恩想听她的，他微微低头，俯身蹭着她的脑袋，喃喃，“其实我……”
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一瞬外露的情绪，层层叠叠，看不清。
“你想复仇，就去吧。”宁枝踮起脚，轻轻吻住他的脸颊一侧，“我会在的。”
令人心安的话语，好像温暖了心脏的一隅。
她在自己的眼里好像会发着光。
原来光芒是这么美好的东西。
可惜他生来就是魔王，注定是黑暗深渊，颠覆一切的存在，就像他被封印，无限复活，也是既定命运。
而他，就是要打破这份不公。
就算是死，也没关系。
宁枝知道他会选择死亡这一条路，对她来说，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漫长的生命不如刹那抗争命运的一点萤火光辉。
霍恩已经知道她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他握紧了宁枝的手，弯腰低头，在她手背印下浅浅一吻。
直到这个世界覆灭，他也不会松开宁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