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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西南的地界,迈入的就是云赢天的天下了。
说真的,云赢天的天下和云战的天下是有着很明显差别的。城池中的贫富差距很大,驿站虽大,但是明显较于空荡。所以到后来,夜晚的休息都不在驿站了,大家情愿野营。
而且赶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大家还真像是来旅游的,若不是这些人都个个带着沙场上才有的杀气,他人还真会以为他们就是哪个有钱人家出行。
便是生长在皇城,这些风景小桂和秦筝也都没见过的,自然觉得新奇。
这里与西南一比呢,风景更婉约温柔一些。
但总的来说,还是西南更为顺眼,因为很豪迈。
向皇城,温度下降的厉害,皇城此时已迈入初冬,便是初冬,冷的也很明显。
换上厚衣,暖炉也架在了马车里,否则她们不会武功的两个人会被冻坏。
“一到冬天就很差劲,虽然白雪很好看,可是太冷了。”小桂摇头,她不喜欢冬天。在皇陵里的时候,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温度,每每新年的时候出去探亲,她都迫不及待的想回到皇陵里去,因为冷空气实在让她难以承受。
“没办法,一年四季少不得冬天。”秦筝裹在白色的狐裘里,她的脸看起来比狐裘还要白,她的白皙中还透着粉嫩,十分有光彩。
“唉。”长叹口气,小桂也穿的毛茸茸的,娇俏的很。
“你现在这唉声叹气学的越来越好了,就像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秦筝逗弄小桂,这小丫头成熟了。
“奴婢要是真能活到七八十那真不错,都说好人不长命,希望奴婢这个好人能长寿。”自己赞自己是好人,小桂现在不仅牙尖嘴利,脸皮也很厚。
秦筝倒是很看好,抬手将大拇指按在小桂脑门上,给她来一人工点赞。
太阳很快西斜,又到了该扎营的时间了,否则天色暗下来会影响行动。
寻了一片较为宽阔的山地,不远处就是一条河,这儿很合适。
亲兵亲卫各自负责,伺候人的,伺候马的,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马车停下来,曹纲在外放上马凳,里面的人才走出来。
小桂先下来,然后转身去扶秦筝。
弯身走出马车,站在车辕向前看,所谓站得高望的远,这一看能看出很远去。
夕阳的颜色铺洒在大地,将失了绿色的山林浸染成土黄色。
远远地,一片已收完庄稼的田地后方,隐隐的有些黑气在萦绕,而这些黑气,显然只有秦筝自己能看得到。
一瞧见那黑气,秦筝不禁的眯起眼睛,这是死气。
小桂抓着秦筝的手,她却不动了。眨眨眼,小桂不明所以,“小姐,您看什么呢?”
“那边有死人。”声音不大,但小桂和曹纲都听见了,俩人都顺着她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然而,他们俩是什么也看不见的,除却一片荒芜的田地,远处是连绵的山林,什么都没有。
“在哪儿?”曹纲的视力要强一些,可还是看不见。
“可能是在地下吧,你们看不见。”摇摇头,依据那黑气的形态,估摸着那里的死人还很多。
对视一眼,曹纲和小桂不禁叹气,秦筝能看见的东西他们确实看不见。
所有的马匹被聚集一处喂食,这边亲卫在整理帐篷,几人生火,动作很快。
所有人都在做事,连顾尚文都在帮忙整理帐篷,唯独这边的马车上,秦筝站在车辕上遥望远方一动不动。
她这模样很容易引起关注,尤其始终都在关注她的人。
披着厚重的大氅,云战大步而来,恍若天边滚滚而来的乌云,眨眼间将这处笼罩。
“看什么呢?”走过来,便是秦筝站在车辕上,他也仅仅是微微抬头,这就是身高的优势。
小桂松开秦筝的手,和曹纲一同退到一边去。
“那里有死人,还是很多死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里。莫不是,那是个坟地?”但坟地不可能在田地附近,在深山里更合常理。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云战微微眯起眼眸,他的视线恍若刀锋,能轻易杀死敌人。
“情况很奇怪么?”他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也只能依据秦筝的判断。
“嗯。”点头,秦筝确定很奇怪。
“派人去看看。”话落,云战转身离开。
不过片刻,一队人快马离开这里,踏着荒芜的田地直奔秦筝所指的那处。
“他们去了,很快就知道答案了。下来吧。”伸手,那手掌宽大又粗糙,但很有安全感。
抓住他的手,两手相扣,粗糙和柔嫩形成强烈的对比。
从车辕上跳下来,秦筝裹着狐裘毛茸茸的,站在云战身前,她就像一只雪白的小猫儿。
仰头看着他,秦筝眯起眼睛笑,甜美可人,“云战,你这样一看真是宽阔。”他这身板,啧啧,没话说。
“你这样子,像棵豆芽菜。”他只需用一条手臂就能将她整个揽住,让外面一丝都窥见不得。
“我才不是豆芽菜。你见过哪个豆芽菜前凸后翘的?豆芽菜和洗衣板一个概念,你这等于是骂我呢。”不乐意听,豆芽菜是那种发育不完全的,她也是很性感的。
视线于她的身体扫了一遍,云战的眼眸隐有笑意,前凸后翘?亏她说的出来,还有这么夸自己的。
“不服气?”看他那眼神儿,明显在嘲笑她。
“成,你说得对。”附和她,云战还是同意的,他亲手测量过,算得上前凸后翘。
“哼。”双臂在狐裘里环胸端起,她得意的样子也可爱的紧。
野外过夜的帐篷都是秦筝曾经住过的,那种白油布,只需将绳子有规则的缠在树上,一拽,整个帐篷就砰起来了,十分简便。
一座座白色的帐篷接连出去很远,在这稍暗下来的野外十分醒目。
篝火也燃起十几堆来,照亮这处夜空。
出去的一队人马乘着夜色回来,马蹄声清脆。
坐在火堆旁,秦筝隔着跳跃的火苗看着不远处,那队人正在向云战汇报刚刚他们的所见。
秦筝自己所看见的绝对是有问题的,但不知这些人都看到找到了什么。
不过片刻,云战大步走来,随着他走近,好像火苗都要被他盖住了似的,这人气势强大。
仰脸盯着云战,秦筝急于知道。
于她身边坐下,云战看着她,而后低声道:“你说对了,确实有蹊跷。他们掘地后发现下面埋了许多死人,看穿着是普通百姓。但,他们死于天花。”
“天花?”秦筝一愣,转眼看那些刚刚去查看的亲兵,他们已走向河边去清理自己了。
“有瘟疫出现了,但我们没听到一点风声,是被压下去了。”云战的声音很低,面色无波,因此看起来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沉郁。
“这种事情过度压制的后果就是会死更多人,若是提前公布与众,大家都能做防范,就不会有太多的人死掉。”秦筝是这样的想法,但忽略了这个时代对于瘟疫这种事情的看法。在他们看来,有瘟疫出现,那就是上天在对这个地区的管理者发出警告,这是不祥之兆,朝廷的禁忌。
“说得对。”云战赞扬,没想到秦筝还有这种见解。
眼睛弯弯,秦筝笑笑,“那咱们得小心点儿了,成年人染上天花,在这儿也没有先进的治疗方法,那必死无疑。”
“你见过有得过天花但逃过一劫的人?”听秦筝这语气,就是这么回事。
哽了哽,秦筝摇头,“没有。我没见过什么世面,懂什么呀。”
入鬓的眉微扬,云战是有所怀疑的。她言辞之间的独到见解,可不像是没见过世面。
“眼下云赢天要举行册封太子的大典,那这事儿就更不会见光了,尽管这天气越来越冷,但死亡的人数不会减少,怕是有更多的人会死掉。”摇摇头,若是到了皇城想办法将这事儿捅出去,惊动整个皇城,那挺有意思。
“没错。”秦筝的猜测是对的。
眸子泛光,秦筝凑近云战,“那你看我帮帮忙成不?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搅屎棍。”看她那贼兮兮的模样,云战低声叹道,但那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
“你才搅屎棍呢,给他们来一重磅的吓死他们。”她这最多算是搅局,搅屎棍真难听。
抬手,云战的大手在她的头上抓了抓,抓的她头发都乱了,却是更可爱。
甩头挣脱,但头发更乱,她窝在纯白的披风里,就像个遭到蹂躏的豌豆公主。
黑夜彻底笼罩大地,别处漆黑不见五指,唯独这一处火光跳跃。
钻进帐篷里,秦筝和小桂各占一边儿,俩人都属于娇小一挂,绝不会因为抢地方而吵架。
自从夜宿野外,主仆二人就始终在一个帐篷里,因为整个队伍只有两个女眷,帐篷的数目也有限,所以也没办法分开。
俩人倒是也乐得,毕竟两个人要比一个人暖和的多。尽管不能和云战那温暖宽阔的胸膛相比,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秦筝还真不想和他睡在一起表演给别人看。
将温暖柔软的毯子铺在身下,几个暖炉塞在脚下,就已感受不到地面传来的凉意了。
各自还有个狐裘披风来盖着,更是温暖的很。
小桂已懒洋洋的先躺下了,坐马车颠簸一夜,她这屁股要碎了。
秦筝散开头发,顺滑的长发铺在背脊上,随着她甩头的动作而拂动。
脸儿只有巴掌大,长发一散开,显得她的脸更小更白了。
灵动的眼眸充满了活力,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生机盎然。此时若有谁说她秦筝是个残废是个半死不活的人,想必那眼睛是糊了狗屎,才会说如此瞎话。
“今晚睡觉老实些,吵醒我的话,我可会拧你大腿肉。”秦筝眯着眼睛威胁,手做着掐肉的姿势还拧了一圈,可想那要是掐在大腿上得多疼。
小桂笑眯眯的点头答应,但睡着了之后的事儿谁会知道?
“小桂?”蓦地,曹纲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小桂一诧,然后看向秦筝,这么晚了,曹纲叫她做什么?
“怎么了曹纲?”秦筝代为回答。
“呃、、、属下有些事要问问小桂。”曹纲的语气是有停顿的,他很少在说话时这样。
“哦,我这就来。”小桂起身,穿上鞋子,将披风裹在身上,然后弯身钻了出去。
秦筝眨眨眼,她还从来不知,曹纲和小桂还有秘密呢!
摇摇头,她将狐裘披风盖在身上,然后躺下,半张脸都在披风之下,只有一头顺滑的长发铺在外,借着帐篷里那一点点的烛火泛着润色。
半晌,小桂才回来。听着动静,秦筝闭着眼睛悠悠道:“曹纲找你什么事儿?”
小桂没回答,只是在她身边坐下,然后是她解开披风脱鞋子的声音。
“小桂,你耳朵塞鸡毛了?曹纲找你做什么?”不回答她,秦筝睁开眼睛然后拉下盖在脸上的披风,结果入眼的是一个宽阔的脊背。
一愣,秦筝霍的坐起身,“云战,你怎么进来了?”
没错,进来的正是云战。这帐篷因着有他出现,显得又窄又小。
侧颈扫了秦筝一眼,她那小脸儿好似完全被散在肩上的长发包裹住了,因着睁大眼睛的表情,看起来更是甜美可爱。
“惊喜么?”云战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让人错愕又好笑。
秦筝无语,“曹纲来叫小桂出去是你吩咐的?我就说曹纲怎么会无事找小桂,我们三个没有秘密。”这厮还真是有伎俩。
云战淡定的将厚重的大氅盖在身上,他那大氅绝对是特别定制的,那铺出去展开的瞬间,就像一面巨大的幕布,让秦筝不由得再次睁大眼睛。
盖在身上后,云战躺下,这帐篷里的空间硬生生的被他占去了三分之二。
秦筝坐在那儿不眨眼的盯着他,这厮厚脸皮的程度比她想象的要严重。
“喂,说你呢?”抬腿踹他,他那大腿结实的像石头,反倒撞的她脚趾头疼。
“睡觉。”闭上眼,云战坦然淡定。
秦筝不忿,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最后撅嘴躺下,也无可奈何。
“告诉你,不许乱动乱说话,外面都听得到。你可以不要脸,但我不能不要,我这张脸可很值钱。”嘟囔,秦筝眨巴着眼睛说的头头是道。
云战还是不语,闭着眼睛,整张脸显得很安逸。而且他闭眼时才会发现,他那睫毛很长很密,漂亮的很。
“你听到没?不许乱动不许说话,要是违反了,我就把你赶出去。”秦筝冷哼着,说着自己的规定。
“一直都是你在说话。”蓦地,闭着眼睛的人出声,点明当下局势。
秦筝哽住,咳了咳,“现在开始,谁也不许说话。”
云战不语,他所说完全正确,一直在说话不安静的人就是秦筝。
躺着,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位置比刚刚狭窄了很多,扭了扭身子,还是狭窄,而且她另一侧身体都已经靠着帐篷边缘了。
翻身侧躺背对云战,秦筝嘴撅的老高,虽然俩人一同睡过很多次,但这大庭广众的,她真觉得不太好。
不过,只要不出声儿,这一夜就能平安过去。
叹口气,在这寂静的帐篷里,她这一声轻轻的叹息仍旧很清晰。
一只手,顺着她披风的边缘滑了进来,恍若长了眼睛一般的寻到她的腰,然后摸了上去。
身子一僵,秦筝立即睁开眼睛,感受着腰间那只手,爬呀爬的爬到了腰侧,然后微微用力,她整个人就被扒拉着平躺。之后那只手又顺着腹部爬到另一侧,一勾,她再次翻身,面对着云战。
看着这厮,他还是闭着眼睛睡觉的模样,脸庞无波,很难想象他的手在做着如此龌龊的事。
盯着他看,这人的手慢慢的游动,然后找到了她的手。抓住,她的手完全被包裹。
下一刻,云战翻身侧躺面对她,这狭窄的空间里,他们俩的距离仅仅就那么十几公分,互相之间呼出的气息都完全感受的到。
“我喊了?喊云战非礼了。”秦筝开口,小小的声音更像是在说悄悄话。
云战依旧不理会,但若细看,他的眼角隐隐的有笑意闪过。
“哼,别摸我。你就是个色胚,装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暗地里就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然后还会弄得大家都以为是我把你怎么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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