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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吴兆言检验的结果却是成色十足,足金足量。周廉安大怒,指责两子受人挑唆,无事生非,周家两子又是叩头又是道歉,道全是误会一场,二人皆因一时冲动唠扰公堂,愿认罪领罚云云。赵显阳道既是误会一场,此事就此了结,不再提及,周家人随后领了金箔碗,物归原处。
卫奕听完,旧的疑问解开,新的疑问又来了。
兆王爷拿到的金箔碗与周家闹上公堂的金箔碗可是同一只?
如果不是同一只,此案好办。既然老校正方伟中道兆王爷手中的金箔碗添加了铱,那就查明这只碗的来龙去脉就行了。
可若是同一只,此案就复杂了。
首先,吴兆言与方伟中的检验结果为何互相矛盾,谁在说谎?
其次,金箔碗中的铱从何而来?
再次,周廉安曾道两子受人唆使,这人是谁?与如今调换金箔碗的是否为同一人,是否就是本案的黑手?
最后,则是赵显阳的态度。
他入职汴京府五年,资历虽不算老,但也不算轻。在他心中,赵显阳是一个无功无过的太平官。他在处理任何问题上都是不紧不慢,没有亮点,也不见纰漏,没有作为,也绝不懒政。
三哥曾经说过,汴京城是龙脉之地,安定是重中之重,所以,汴京府之首,首要的就是稳重,而他器重的,也正是赵显阳的稳重。
可是在金满堂一事上,一向以稳重著称的赵显阳却显得轻率了。
就如沈月然所说,碗也可能有问题,为何一口咬定人有问题?
还有,不留下卷宗不说,对沈日辉等人更是接连用刑。
他隐隐觉得,事情可能并不简单,而他要想窥得真相,凭他一人之力,恐怕非一朝一夕之事。
他见酉时已至,惦着与沈月然的约定,匆匆告别宋少如,来到后巷,却等不来人。
他越想越不安,一件连他都觉得深不可测的案件,她一个弱女子若贸然卷入,惹来祸事,如何是好?
心中七上八下间,一辆马车在巷口停下,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男子先行下车,撩起车帘,对车内人说着什么。
车身一阵轻微晃动之后,一个女子姿势奇怪地走下马车。
是她!
卫奕大喜。
刚想抬脚,却见沈月然倒入那男子怀中。
卫奕冷了双眸,面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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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辆带有隔间的华丽马车,绣幔屏风,珠帘玉饰,朱漆雕刻,车内铺有红毯,座上垫有白裘,偌大的座榻,可坐可躺可卧。
沈月然惬意地坐在里间,脚边跪着一位正替她揉擦药酒的婢女。
沈月然双目炯炯,眉飞色舞地将午后之事告诉了卫奕。
“卫大人,您说打结一事能洗脱哥哥的嫌疑吗?”她万分期待地问道。
坐在外间的卫奕瞧着车外的景物,心不在焉,片刻后才“哦”了一声。
“能还是不能?”沈月然完全沉浸在兴奋之中,得意地道,“一定能,对不对?!嫂嫂说了,哥哥连个线头都不会打,何况双结扣?哈,没想到哥哥一向手笨脚笨的,这次倒帮了他一个大忙。”
话音落地半晌,卫奕又“哦”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