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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村,张府,夜晚时分,寂黑的天空中点缀着繁星,夜风清凉,月色似纱,府中上下灯火通明,却透着丝丝哀伤与血腥。
五姨太的后事也在进行着,虽是隆重,却显凄凉与伤感。到了晚间,大堂灵前也就只有数位家奴在守着,其他姨太和老爷、公子早已是各自回房歇息。二姨太不喜见人,所以,从凶案当天出来了一会,也没再出来。不过,她与三姨太、四姨太不同,这两天,她都在自己的院子里用她自己的方式纪念着五姨太。这不,这么晚了,还守在院落的堂前,为五姨太烧火钱冥币。
淡淡的忧伤紧锁在二姨太的眉间,香烛烟火萦绕在她周身,她低声道:“张府深深,虽是荣华富贵,却有许多外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与无奈。五姨太,也许是缘分,你我同为姐妹,一起侍奉老爷。但我知道,你内心深处一点都不想嫁到张府来,只是父母之命,你无力违抗。”
火盆上空,火焰明亮,将二姨太素白的脸映的通红,她喃喃自语道:“五姨太,既然凡间迫不得已,如此走了,对你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不过你要答应我,在地底下要活得开心自在,不要像我……唉!”
二姨太双眉紧蹙,继续道:“丈夫不是丈夫,儿子不像儿子,我……如果可以,多希望像普通人家一样,父慈子孝,其乐融融,而我的丈夫和儿子……唉!”她唉声叹气着,或许她平日的沉默寡言下,藏着深沉的无奈。
而此时,三姨太的院落里,春光无限,她依偎在张家老爷的怀里,撒娇呵气,柔情似水,妩媚万分。张胜烈早已被迷的神魂颠倒,不能自控。
四姨太的院落也是风景独好,声声喘息声依稀传来,只是,张老爷都在三姨太房里,四姨太的男主角是谁呢?这时,隔着门帘,一道男声响起:“今夜,你早些休息吧,我先回房了。”接着,屋内发出了穿衣服的声响。
屋内,四姨太一把将那男子从后抱住,将脸贴在他的背脊,柔情道:“浩承,不要走,今夜留下来陪我。”每错,这伟岸的男子竟是张家的少爷张浩承,也就是张胜烈与二姨太的儿子。
这一幕,正好被屋外一道鬼鬼祟祟经过的人影发现了,他正是张府七位客人之一的继舟,杀害五姨太的嫌疑人之人。可是,这个时间,其他人都在休息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这继舟手脚有些不干净,张府家大业大,家财万贯,摆设精美,早已让他手痒痒,于是,他悄悄离开南厢客房,潜入了姨太的房间,希望偷得一点值钱的东西。根据他的观察,三姨太最得张胜烈疼爱,晚间,两人应该会在一起,所以,继舟没去三姨太的院落。
继舟想,二姨太平时简朴,穿着也素净,房中摆设应该也是简单,所以,他没去二姨太的院落。大夫人是当家主母,原配夫人,身边一定奴仆不缺,继舟也没去她的院落。这不,继舟打起了四姨太的主意,希望今夜在她房间捞的一笔。但是,屋内看到的情景让继舟诧异,风光旖旎,四姨太和张浩承衣衫不整,显然是刚刚经过了一番野战。
藏身在暗角里的继舟在心底说道:“都说宅院深深多无奈,这张胜烈一世英明,在张家村是数一数二的富有,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儿子勾搭上了。若是这小子的母亲,那个简出的二姨太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二姨太平时显少出门,不会就是因为自己教子无方,不好意思出门吧!”
继舟的脸上多了一抹阴笑,仿佛他今夜已经盗取了许多的财宝,自足而又痛快。他脑海四转,在思索着,自己怎样才能发财。
这时,就见屋内的张浩承松开了四姨太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说道:“别这样,五姨太还在处理后事,这会有家奴走动,万一他们走到这儿来了,见到我在你房里,不好。”
四姨太脸色一变,来到张浩承的跟前,正面迎视着他,道:“张浩承,三年前,思婕死时,一样有家奴走动,那时你也敢在我房里留宿,现在为什么不行了?”
“三年前……”张浩承煞白着脸,双眼戒备,四下张望,一把捂住四姨太的嘴,厉声道:“思婕的事,你还敢提,三年前的一个夜里,我与你在榻上……正好被思婕撞见,你知道我有多窘迫吗?我们可都是爹的孩子,让她知道我与你……”
四姨太娇媚地一笑,柔软的身子滑进了张浩承的怀中,抢声道:“浩承,思婕已经死了,你这些窘迫可以放下了。我的心中只有你,等到你爹百年之后,我就嫁给你,好么?”四姨太看着精明,但在自己喜欢的男子身边,还是风情万种,明艳动人。她虽比张浩承长了十岁,但她保养得当,还是面若桃花,袅袅婷婷。张浩承双十年华,正是春心萌动之时,四姨太的丰腴柔情,无不吸引着他,让他做了错事。
张浩承自责道:“说来就愧疚,三年前,思婕要不是撞见我们的事,她也不会与人去那深山老林,更不会中邪得病而死。思婕的死,我也有责任。”
“好了好了,浩承,家里已经有一个死人了,为什么还要提一个死去了三年的死人?晦不晦气?”四姨太嘟囔着,神情明显不悦。
暗角的继舟却暗声道:“思婕是谁?这四姨太似乎很反感思婕,不过也难怪,四姨太和自己的晚辈偷情,被思婕撞见,四姨太心里一定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杀了这思婕才罢休。”
想到这儿,继舟突然睁大了双眼,眼珠比那黑夜中的光还耀眼,他猛地一拍脑袋,暗声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发财的机会到了!”他兴奋极了,差点叫出声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躲藏在人家屋檐下,于是收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