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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暮叹了口气，垂头丧气道：“不管是四大家族还是青宴仙山，都视他为毒瘤，祸害。你父亲，我父亲，还有另外两家，最重要的是天意。”
如若不是天意，他身体里的那系统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找上他？
四大家族里，怕是另外三家也有这所谓的系统。
*
整条腿都黑了，往外冒着一丝丝的黑气。
而卫临捣碎的草药，早就变了颜色。
玉无澜盯着脸色惨白的人看了许久。
或许是梦到了什么无法摆脱的事情，眉头紧锁，嘴唇嗫嚅着什么。
玉无澜冷眼看着，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而自腿上的那些黑雾，有正在往上半身延伸的趋势。
“不……不要……走……别……丢下我……”
“玉……无……澜……别走……”
垂落在身侧的人被人紧紧攥住，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玉无澜眼眸微眯，顺着那只手看上去，宋野没有醒来。
眉宇紧皱嘴唇蠕动，下意识嗫嚅着。
玉无澜双眼死死盯着他，目光好似能穿透他的身体，望向其中的端倪。
他确定以及肯定，没有和宋野见过。
那么，为什么宋野会在昏睡当中如此说？
一个人在昏睡当中完全没有防备，是最脆弱的时候。
宋野在脆弱时，喊的是他的名字？
玉无澜神色怔愣，把一生以来遇到的人都想了个遍，可就是没有关于宋野这个人的一星半点。
“别……走……”言语中带着恐慌和迷惘，但更多的却是彷徨无助。
玉无澜甩开手，床上的人也被无意识甩了个踉跄，差点掉下床来。
“我说你就不能对病人好一些吗？”柳暮站在门口，神色一言难尽，“好歹是你救回来的，不是吗？”
玉无澜转身，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宋野是本座的人，本座如何做，与你这个旁人有何关系？”
柳暮被他这么一噎，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什么，那宋野之前还是我救的呢。”
“你这么不管不顾，他会死的。”柳暮想进屋去看看宋野身上的伤，正好也探查一下看玉无澜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但刚跨进了一条腿，玉无澜就拦住了他的动作，略带嘲讽的话出现在耳里，“柳暮，你打着什么主意别以为本座不知道。”
微微俯身贴近他，一双清浅的眸子冷浸浸一片，“待本座搞清楚你身上的秘密，本座定会亲手了结了你。”
一张明媚张扬的脸冷不丁近在咫尺，柳暮的呼吸骤然一轻，愣愣的盯着他。
待听到意味深长的话后，心里猛然一跳，“什，我能有什么秘密？”
脸色不争气的红起来，柳暮带着一丝慌乱往后退去，“别把我们正道修士都看成十恶不赦的坏人好不好？再说了，东阳什么情况，我就不相信你心里不知道。”
“本座只是说说而已，你慌什么？”玉玉澜越过他走出去，对上黎寒玉若有所思的目光。
黎寒玉还算不是太蠢。
“此地无银三百两。”黎寒玉嗤笑一声，和玉无澜一样转身离去。
柳暮气到脸色发黑，颤抖着手指着黎寒玉，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简直就是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