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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猪肉炖粉条。
“天林大哥,叫我?”黑人的华夏文居然很流利。
潘天林点点头:“这是我的领导,用你们原来的话说,就是头人,整个东非最大的头人。他们有话要问你。别紧张,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好脾气的人。”
听到潘天林这么说,魏磊居然撇了撇嘴:“你脾气才不好!你老揍我!”
“你娘的……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一个破拖拉机都不会开,差点撞坏了,咱们这有没零件,我不揍你揍谁?”潘天林眼睛一瞪。
魏磊并不害怕,只是翻了翻眼睛,然后看向了其他人:“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他这么说,倒是让大家有点不好开口问了。
微微沉默了一下,叶红军问道:“在这里过的还习惯吗?”
“不太习惯!这里太舒服了!我有的时候半夜里都会跳起来去找我的步枪。可是我找不到,出门看看,然后再回去躺下,摸摸躺着的床,才知道我已经不是流浪的士兵,而是一个正常的居民,我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我是农场的拖拉机手。有一份不错的收入,我可以通过我的力气,来挣钱养活我的妈妈们和三个弟弟,两个妹妹。当然,弟弟和妹妹们有两个已经长大了,现在是农场的搬运工和蔬菜种植工人。我们很满足。真的。不要问我太多,我只能告诉你们,这就是我从小到大梦想的生活。我和已经有工作的弟弟、妹妹商量了,我们存下五年的钱,就能买下一套房子。那个时候,我们就是农场拥有股份的工人,那就是我的终极追求。”魏磊看着叶红军,认真的说道。
他的眼睛很清澈,看不到任何的杂质,看不到任何的谎言,能看到的只有真诚。
叶红军看着他:“魏磊,我知道,你不愿意提起你的过去。那一定会让人很难过。可是你应该知道,不只是你有那样的过去,很多人都是。你的经验和想法,或许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魏磊看着叶红军,许久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是的,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我们为将军们打仗,可是我们的亲人却吃不饱,经常有人饿死。你们来了,你们抢了那些和将军们合作的人,赶走了将军。我们本来认为,我们和以前一样,做为失败的将军的士兵,要么被杀掉,要么加入你们的队伍。可是你们没有,你们收缴了我们的武器,把我们的家族组织起来,送到农庄来,并且给我们承诺,只要努力工作,就会有漂亮的房子,可口的饭菜,不多但是够生活的钱。我们之前并不相信,我们很害怕。在这块土地上,没有了武器,就等于豺狼没有了爪牙。但是后来,我们很快发现,你们真的很好。你们给我们食物,给我们衣服,还有工作和房屋。真的,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也能过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我们只是从以前偶尔来这里的外国人的口中才听到过。这里已经是天堂。”
“魏磊,那你是否愿意帮助我们,帮助更多的黑人兄弟们,过上这样的生活?”聂幽看着魏磊说道。
魏磊摇摇头:“不,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我没办法离开现在的生活。现在每天早晨起来,如果天林大哥没有大嗓门的站在广场上喊我们要上班干活,我会感觉世界又回到了之前。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闹过笑话。不过这个笑话还是让天林大哥来说吧。”
潘天林笑了笑:“这个笑话我来说吧。这还是很久了,他们那个时候刚刚适应这里的生活,我接到通知,要去警卫队的总部开会。然后我当时时间挺着急,当天晚上就走了。第二天早晨也没回来,自然早晨也就没有站在广场上瞎咧咧。嘿嘿……这是部队养成的习惯——每天早晨,喊兄弟们出操。”
“结果那天早晨,大家起来一看,看到魏磊他们都在屋子里没有人出门。带队干活的队长就去敲门,结果魏磊他们怎么都不开门,甚至反锁了门。一直到队长询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上班了。魏磊隔着门回答:大嗓门的男人没在,今天不安全。”
“弄的队长哭笑不得,解释了好久才算是让他们明白我开会去了。一直到晚上,我回来之后,他们才彻底放心。第二天造成,我照样习惯的在广场上喊人,然后他们就哗啦一下全跑出来了,然后看着我,就那么看着我,突然魏磊就大哭。我当时就懵了。后来他告诉我,我的声音,和站在这里喊人,拿着脚踢人的这个人,就好像是他们的安全。一旦么有了,他们就害怕。甚至做噩梦。”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我拒绝去警卫队担任常驻职务的原因之一。这些兄弟们信任我,我就有责任带着他们过好日子。”潘天林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