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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傻啊,明知道我不是她,却还是愿意拼命保护了我,这样的恩情……我该要怎么还他?哪怕是用尽我的一辈子,也还不了他啊……”盛婠在哭泣中,崩溃,嚎啕大哭。双手、十指,隐隐泛白,死死地抱住了林大凡的尸体,迷惘得找不到出路了。
“别哭,求你别哭了。你还不了这份恩情,我替你还了!大不了我以后比你早死,下去之后就替林大凡做牛做马,帮你还恩!”寂笙死命抱住盛婠,把她圈在怀里保护着、呵护着,用尽他所懂的温柔细语一遍又一遍安抚着情绪崩溃的少女。
他好笨,好笨,好笨!如果他能再聪明一点,再厉害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悲剧了,盛婠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冰冷的雨越下越大,灰蒙蒙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仿佛要倒塌下来一般,很阴郁很黑暗。在这雨势磅礴之中,盛婠和寂笙互相抱作了一团,他们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寂笙两人,除了“滴滴答答”的雨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这时候,他们仨的周围其实已经围满了路过的人,陌生的大人们大都撑着雨伞站在血泊之外冷眼旁观着。没人敢上前拉着两个年轻人一把,因为林大凡的死相实在太惨了,而且盛婠和寂笙又是浑身沾满血的,那样子很狼狈也很吓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的,谁敢轻易上前帮忙?
世态炎凉啊,也怪不了人性的凉薄,不过倒是有人立刻报警了,一辆辆警车很快就来到现场了,很多警察围住了盛婠和寂笙,周围的声音也随之变得吵吵闹闹了起来,也让盛婠更加混乱、呆滞了。
整个过程盛婠都是在浑浑噩噩之中度过的,所有的事情、所有的问题都是寂笙替她回答的,盛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这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了警车,更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松开林大凡的尸体。一切在盛婠的眼里就像播放了一部电影一样,晃着晃着,就到了结局的尾声了,然后,她就被带到了警局——
一杯热咖啡,一条热毛巾,寂笙正帮着盛婠擦拭头发上的雨珠。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盛婠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她就像一尊易碎的玉瓷娃娃一般,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垂下小脑袋,静静地沉默着,一切都是静静的,很乖很安分,却仿若没有生命力一样,柔弱得风吹就倒。
看到这样子的盛婠,寂笙的心在滴血!
因为盛婠和寂笙的特殊身份,警局里的不敢对他们俩有所怠慢,把他们好生地伺候好,又是把室内的暖气开到最大,又是给他们准备吃的、喝的以及热毛巾暖宝宝,生怕他们会病着冷着似的。又迅速通知了盛家的人之后,没有一个警察敢询问他们俩这案件的问题。
因为在警界里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盛家的人不接受任何审问,只要是他们不想回答的问题,那么就绝对不能询问!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盛家的人到来,以及聂谦的赶来,只有这些大人物全到了,他们才能开始着手调查此案。
半个小时后,监视室的门猛然被甩开,动静大得让留守在里面的两个警员吓了一大跳,以为有恐怖分子来袭击了,毕竟那简直不能算是甩门,根本就是破门而入!然后,眼前晃了一晃,两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冲了进来,他们的头发甚至还滴着雨珠,似乎来得十分匆匆忙忙的感觉,定眼看清楚,才发现这两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盛家二少和四少!
那两名小警员立即就挺直了腰杆,争取在这两个赫赫有名的军界传说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菜鸟般地叫到:“二少、四少好。”
但盛凌止和盛凌然根本鸟也不鸟这两只小菜鸟,一门心思都扑到盛婠身上了,看到她白色的长裙都被染成了暗红色,红肿的双眼空洞无神,脸色苍白如纸一般。那一刻,盛凌止的心跳几乎要跳停了,飞快地冲到盛婠的身边,上上下下地检查了她一遍,神经质一般地不停喃喃道:“盛婠,你受伤了?你哪里受伤了?该死的!是哪个混蛋欺负你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明明受伤的人不是盛凌止,可当盛凌止看到盛婠浑身是血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肉正在一块一块被人剜下来一般,痛得他牙齿直打颤,上下“嘣”地磕碰了一下,在回声偌大的监视室内发出尖锐的声音。盛凌止的眼眶都熏红了,杀心顿起,恨不得杀光所有欺负盛婠的人!!
这是他的盛婠啊!他的宝贝啊!他唯一的命根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该死的是,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偏偏他却没在她的身边好好守护着她,真是无能透了!!!
“四少,盛婠没有受伤,只是……她的精神好像出了点问题。”这时,寂笙及时出声说明了一下情况,希望盛凌止和盛凌然……能拉盛婠一把,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就算是请全国最好的心理医生,也难将盛婠救赎出来。
现在的盛婠完全把林大凡的死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因为充满了罪恶感,所以拒绝别人的伸手救援。
这时,盛凌然也察觉到盛婠的过分“安静”,她简直就像一尊玉瓷娃娃,精致的美丽,却没有生命力,没有灵魂,连眼睛都没有焦距,仿佛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一般,这……这就像是失心疯了!
“盛婠,盛婠,你别吓唬我,我是盛凌然啊,你看看我,看一下我,你是不是觉得好难受,你要觉得难受就朝我发泄啊,你打我骂我啊,别憋着在心里,求求你了,求求你……”盛凌然双手捧起了盛婠泪湿的脸蛋儿,执拗着要她看着他,回应他。然而,少女的双瞳却犹如死海一般,毫无波澜,黑得没有灵魂一般,没有焦距,没有看他。
看到这样就像是坏掉一样的盛婠,盛凌然心疼到都快要碎掉了,不停地椅着毫无反应的她,一滴泪就这样落下,苦涩的唇哀哀求道:“求你了,求求你了,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好不好,盛婠!”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盛凌然却在这一刻哭了,流泪了。他宁愿听到盛婠说不要他、不喜欢他、不爱他,也不要看到这样子行尸走肉的她,看到这样悲伤绝望的她,他会疯掉的,内疚得要疯掉!
盛凌然胡乱地擦了一把脸庞,绝望地看着对外界毫无反应的盛婠,眼红红道:“我去……我去请心理医生来,只要心理医生来了,盛婠就一定能好起来的!”
就在盛凌然要出去打电话安排心理医生过来给盛婠看病的时候,盛凌止突然跪在了盛婠的面前,就这样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顾不上任何自尊不自尊,也管不了在场有多少人看着,盛凌止的眼里就只剩下了盛婠,只要她肯走出来,活了起来,可以哭,可以笑,可以骂,他什么事都能为她做,跪她也好,求她也好,只要她能变回从前的盛婠,不要再这副鬼样子,他的尊严都可以为她抛开!
盛凌止下跪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狠狠愣住了,盛凌然也好,寂笙也好,甚至连那两名小菜鸟警员也完全傻住了!这么一个传奇一般的男人,看上去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耐他不得的男人,这个时候,竟然弯下了腰,抛开了所谓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忘却了所谓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堂堂的八尺男儿,盛家尊贵的四少,军界里的传说,铁骨铮铮的军人,现在却像个孩子一般地跪在盛婠面前,低低地哭了起来,一声声犹如吼出来的悲嚎,绝望地犹如困兽。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罪,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才会让你变成这样子……”
盛凌止垂手于两侧,死死地捏住了拳,压抑地闷着声。脑袋,重重地垂落了下来,就像是不堪重负似的。但,以盛婠的角度还是看到了有略略浑浊的泪珠,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滑落了下来,一滴滴地垂落到了地上。每一滴泪珠的坠落,缓慢地就像是添加了莫名的力量,又犹如锤子一样地砸向人的心头。触及了地面,砸开,又犹如水晶裂开一般,让人的心,也跟着微微开裂。
男人,不同于女人,他们善于隐忍,却不善于哭。他们落泪的姿态,非常地难得,可若是他们哭了,往往更能让人心里受到触动,然后感觉到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