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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沉闷冲撞,夹在毅潇臣与熊飞飞之间的断木被震的木屑四溅,随即两道血线在雨幕中分散开来,细眼一看,竟然是熊飞飞好似蛟龙狼爪般的尖齿生生捅进毅潇臣的两肩,随着熊飞飞发力,骨爪快速深入毅潇臣的肩膀,那黝黑的骨爪释放出的残魂黑气就像腐毒一样快速侵蚀着毅潇臣的身躯。
只是毅潇臣乃阴相噬魂体魄,从来都只有他吞噬别人,不曾有别人吞噬他,当熊飞飞蛟龙模样越发明显时,毅潇臣的裂魂猊凶兕也虚尊彰显,环绕于身,远远看去,就像一条青灰色蛟龙魂与一只四足双翅凶兽相互搏杀,虚魂之下,裂魂猊凶兕前躯压上,粗壮的兽爪死死牵制着阴蚺蛟残魂的颈躯,任由这只蛟龙如何疯狂挣扎也不放松一丝,原本熊飞飞在阴蚺蛟残魂的充斥汹涌下疯狂,可是随着两尊虚魂相抗吞噬,这阴蚺蛟的残余虚魂才发现裂魂猊凶兕早已强大超过它,当青色的魂息缓缓扩散将熊飞飞笼罩在内后,无尽的吞噬力量从四周冲来,而毅潇臣更是忍着无尽的痛苦,双目充血乌红,以至于妖化的犬牙咬破唇齿。
“别杀我…我不想死…”
就在阴蚺蛟的残魂邪灵即将被裂魂猊凶兕吞噬时,一语轻言传来,这声音细微渺小,就像铜铃中低颤,只是它浸入人心,感染心魂,毅潇臣根本无法避免,也正是这稍微的愣神,阴蚺蛟的残魂邪灵咆哮翻转,灰黑色的冲击直接突破他的青色魂息力量,正中毅潇臣胸腹,瞬间,好似大山压抑般的剧痛从胸腹处传来,毅潇臣无可制止后退,随后跪下。
不过熊飞飞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由于阴蚺蛟的残魂邪灵力量太过肮脏腐朽,那充杂的邪**恶就先像毒药一样快速侵蚀着熊飞飞的身躯,现在,他肤表上的鳞片纹落宛如腐蚀一样缓缓掉落,面颊上的皮肉更是褶皱不堪,随着一阵雨幕冲刷下来,他的面皮就像腐烂一样掉落,漏出森白血红的骨肉。
看到这里,毅潇臣只感觉胃中滔天波浪翻滚,随着那股冲击抽搐感袭上咽喉,他大张嘴巴,伴随剧烈的呕吐,掺杂着血液的腐物从胃中喷出,盯着眼前非人的邪物,毅潇臣恍惚中看到,似乎那句破烂不堪随时可碎的身躯模样就是自己未来的结果,试想,他不过一俗人躯体,落得阴相噬魂体魄,可是再怎么噬魂,他终究是有界限的,但是这界限在哪,他也不知。
熊飞飞的身躯愈发破烂,不过阴蚺蛟残魂邪灵仍旧垂涎毅潇臣身躯内的欲恶邪气,故而他拖着残破的身躯向毅潇臣走来,每走一步,都会有一块腐烂的皮肉从身躯掉落,看着这般至死不古的贪念,毅潇臣本来已经疲惫杂乱的心魂竟然再次涌现出炙热的力量,这力量与裂魂猊凶兕的魂息力量不同,它纯灵之情,其中该夹杂着暖意,就像初生的太阳一样,而行至面前抬起死亡爪子的熊飞飞在这一刻竟然呆立停下,他满是欲恶嗜血的牟子中竟然生出一丝困惑,那困惑随着血泪缓缓流下。短暂的停顿后,熊飞飞杀气爆照,三寸长的鳞爪箭一般袭来,只是眼前白光一闪,随即炙热风袭汹涌的魂手锁住了熊飞飞的鳞爪。
白瓜散去,毅潇臣已经从地上站起,只是他的神色已然变化,在他身躯周围,微白的气晕紧紧环绕,而裂魂猊猊凶兕早已消散不见踪影。
“阴相境域,阴蚺蛟,地灵至尊,这都是毅族创造出来的邪道途命途,真是可悲…”
话落,毅潇臣魂手闪过,正中熊飞飞的脖颈,将其紧紧锁住提离地面,而他身前的微白气晕丝丝缕缕扩散,好似锁链一样的缠绕在熊飞飞身上,透过魂识看去,这些微白色的气晕锁链将附着在熊飞飞身上的阴蚺蛟残魂邪灵紧紧锁住,那一丈长的蛟龙虚魂奋力抗拒,可是完全无法摆脱,毕竟这股力量正是毅潇臣命理中最为突兀的至善灵根之力,是邪性污秽力量的根源之力。
“我不想死…别杀我….别杀我…”
当毅潇臣要袭杀消散阴蚺蛟的残魂邪灵之力时,又是一声较弱惊恐的低吟从熊飞飞口中传出,毅潇臣恍惚的瞬间,竟然从熊飞飞腐烂丑陋的面颊上看到了林曦的模样,她是那么的较弱可怜,接连的哀求让毅潇臣的心魂颤动起来,只是他明白,林曦、海乐、熊飞飞三人已经死了,究其根源,是因为他们的命中注定,现在的一切虚幻都是阴蚺蛟残魂邪灵妄自利用人的欲恶残念所造出来的假象,刚刚,那一声低吟求饶让他险些丧命在熊飞飞的鳞爪之下,现在,他不可能在被假象所欺。
随着散落在心魂角落中的至善灵力冲涌,那微白的气晕越发浑厚,缠绕禁锢阴蚺蛟残魂邪灵的锁链也缓缓收紧,邪灵蛟龙的身躯在锁链禁锢中快速溃散,分化出大量的灰黑气晕,就在这满是欲恶污秽的邪灵蛟龙要溃散在毅潇臣禁锢灵力之下时,天际浓云集聚,一道惊雷从云中落下,直直打在毅潇臣不远处的老树上,瞬间,老树被惊雷炸的木屑横飞,那股威势就像水波一样快速散开,眨眼间冲到毅潇臣身前,毅潇臣无法抵挡,直接被这威势震开,而熊飞飞的身躯更是在威势中溃散成碎屑,连骨渣子都不剩,不过那快被禁锢消散的邪灵蛟龙却借着这个空隙飞冲升天,入了乌云中消失。
“咳咳咳…该死…的命途…”
躺在泥泞中的毅潇臣嘴角溢出丝丝血迹,剧烈咳嗽之下,他再次咬牙挺身起来,在雨幕冲刷下,他身形疲惫,摇晃前行,只是魂息消散,灵力消隐,俗人之躯能够支撑到现在,或许就是毅氏先祖在庇佑,也可能是他从未谋面的父母在庇佑着。
当双肩伤口血流不止,生息快速流逝之后,毅潇臣的牟子越发沉重,随着一滴雨水未落砸在眼皮之上,他闭上了眼睛,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