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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见到久别的故友,林清微原本对龙舟赛兴致满满,现下里看着御河面上一条条花样各异的龙舟也只是觉得无趣;太后在一旁瞧着她的神情,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压低声音道:“你呀,这么一点儿时间都等不及了?待会儿母后先带着三个小的回宫,你便去和子肃好好说说话吧!”末了,轻轻地叹息着:“这么些年了……”
闻言,林清微揽住太后的胳膊,嘴角的笑涡加深,笑道:“就知道母后最疼微儿”,想了想,她招过绿言,在她耳畔吩咐了几句,便见绿言点点头,福身退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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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肃,京中贵族人家偶尔提起这个名字,多的还是叹惋。
清贵世家嫡出子孙,长相俊逸而又才华横溢,不仅出身好,人品才学俱是上佳,不知引得多少女子暗中倾慕;十九岁时参加科举,和好友苏和成一起被先皇分别钦点为状元和榜眼,再加上他与林清微交好,众人皆言他尚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时间真是风光无两。
良辰美景终不长,当年义忠亲王叛乱,苏和成在混乱中重伤不治,叶子肃心神俱损,人说他是为了知音不在而痛心,只是出了徒嘉景林清微几人,无人明白,孤雁独翔的悲哀。
徒嘉景登基之后,叶子肃便离家远游,只为了当年与苏和成同游的约定,太后与叶家其他人看着他日渐的神形销毁又是恼又是怜,只能答应他的请求;这一走,便是八年光阴。
“你可真是跑得够远的!”林清微两只纤长莹润的手指捏着特制的白玉杯,摇晃着里面清澈的酒液,依着窗子托着下巴看下面的人群;窗户上糊了白色的银环纱,并着两三根叮咚作响的珠帘,显得很有雅趣;她已经喝了好几杯,挑起嘴角醺醺然笑靥如花:“居然将北地都跑了一圈——”
听了绿言的传话,徒嘉景将宫中诸事了结,便换了常服过来,和叶子肃相对而坐,瞧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相视一笑。
宠溺地看着林清微坐在宽大的雕花贵妃椅上自斟自饮一派怡然的模样,徒嘉景将视线重新落在好友身上:“听你此言,我倒是有个想法,那极北极西之地似乎大多对宣朝之物很是推崇?”锤剑
叶子肃亦不是不通经济的人物,这八年来四处游历,长了不少见识,闻言,点点头,敲了敲自己手里的青花茶盏,声音清脆明亮,他明白了徒嘉景的意思:“那些地方很是追求我朝的这些诸如丝绸瓷器茶叶之类的物品,若是派人去那些地方行商贸之事,确实是一本万利;我瞧着,那些商人中途被层层盘剥,归来的利润也有百一之多!”
徒嘉景若有所思,便见林清微托着下巴在一旁笑得娇俏而得意,道:“这几年国库空虚,当初借出去的银子这些子蛀虫竟没有一丝一毫地表示,真真是叫人恼恨!若不是当年我为景哥哥经营了几间铺子,只怕景哥哥的日子可不好过!”说着,捏着团扇挡住脸,笑得很是促狭。
无奈地假作气恼地隔空比划着捏捏她的脸,徒嘉景想着自己现在的状况,摊手叹气:“实在也是无法,宫中各处嚼用用的本就是内库里的,近些年已经是俭省下来不少了;只是底下这些人越来越不知分寸了,父皇在的时候,曾叮嘱我手段莫要太过激烈,也是几代的功勋氏族,若是贸然知罪,又容易被说嘴——”
想起当年的事情,叶子肃点点头:“说起来,忠顺那边?”
眼里带着一丝蔑视,徒嘉景并不将一直小动作不断的忠顺王放在心上,仰脖一杯酒下肚,顺势伸手将旁边瓶子里花纸上一片冒头突兀的叶片掐掉:“不过跳梁小丑罢了!瞧瞧他这几年的作为,男宠伶姬,成日里和那些纨绔子弟饮宴作乐,还真以为在那些所谓的老牌王公支持下便能登上龙位?”想起自己那位皇帝,他嗤了一声:“只是败坏了我皇家名声,真是想想便觉得糟心得很!”
微微地笑着,摩挲着手上的碧玉扳指,叶子肃眼中划过一丝冷意:“哼,当年的账还没和他算清楚呢!”
林清微听着他话中掩饰不去的恨意,并不所说什么,将手中的酒杯丢下:“强弩之末罢了!不必再提——说起来,子肃,以后有什么打算?”
多年知交,自然明白林清微话中含义,叶子肃低下头,小酌一口:“说起来,我已离开朝堂七八年了,公事什么的生疏许多,再则,我也不年轻了,朝堂上那些纷争试探芜杂,也没那个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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