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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传说中的革命情侣了,让人羡慕啊!”我微笑着说到,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的掏出了香烟。虽然刚刚在铃的面前很是装蒜的说了一番牛话,可是下意识的习惯出卖了我。我惊醒到自己犯错了,赶忙把香烟放了回去,然后冲铃尴尬的笑了笑。
铃微笑:“你很喜欢抽烟。”她歪着脑袋看着我。
“是啊,都是高考惹的祸。高考前紧张,要抽吧?高考后担心分数,要抽吧?分数出来了担心学校,还是要抽!”我给自己找着借口。
“那你现在呢?又准备担心什么?”
我的心一动,差点就说出“担心你不喜欢我”这种严格违反了泡mm法则的笨话来。“现在?担心等回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不知道吧,我是个路痴。”我随口找了个借口。
她又笑了:“瞎掰吧你!”
“真的,我高中的时候有次去同学家拿东西,前后不到5分钟,我就不知道怎么出去了。我那个哥们就在他们六楼的窗口上看着我一圈一圈的绕着他们单元转圈,过了半小时实在忍不住了,冲下楼带我,这我才能出去的。”我认真的给她说事实摆例子。
她又笑了,像我第一看见她的那样:先会把鼻子皱起来,然后眼睛被浓浓的笑意所遮挡,毫不顾及的张大她的嘴,露出她洁白整齐的牙齿,她的笑声很清脆,很响亮,像一个铃铛,一个小小的可爱的铃铛。
那个时候,本来调皮的风也变得了温柔起来,我的心也被她吹起了一丝一丝的波澜,跳的好快,我能感觉到我的体温在升高,感觉到腹部有一把火在烧,一杯甜咖啡在慢慢的熬。
我笑了起来。
那个时候,是我和铃认识的第四天。
预期某种未来的满足就是yu望,至于那个未来的满足是什么,那并不重要,它可以是神的王国、天堂、涅槃、或任何其他东西,但如果它是在未来,它就是yu望。如果你活在现在,你就不能够欲求,你不可能欲求,这一点要记住。活在现在,你只能够存在,你无法欲求,活在现在,你怎么能够欲求呢?每一个yu望都会导致痛苦,不论它是否被满足,如果它被满足,它就比较快导致痛苦;如果它没有被满足,那么它需要时间。但是每一个yu望都会导致痛苦,要觉知到整个过程而跟着它走。不必匆忙,因为匆忙完成不了事情,在匆忙当中,灵性的成长是不可能的,要慢慢地走、耐心地走,注意看每一个yu望,然后注意看每一个yu望如何变成到达地狱之门——浪人码头。
从那一天开始,有些东西慢慢的改变了。以前的铃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可琢磨难以触及的存在,我欣赏她可是却不奢望得到她。可是从那一天开始,我认识到了一些关于铃本身的东西,她其实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遥远和难测。铃就像一个坚果,有一个很硬而且张满了刺的壳。这个壳可以让她躲在背后安心的窥探外面世界的颜色,也可以阻挡我热烈的追求和不舍。
这就是我当时能了解到的她——只是一个把自己包装的很坚强的普通女孩,普通而脆弱,让人心疼不已。我认识她是因为一个巧合,我了解她是因为一部电影,而我爱上她则是因为她的笑容。
我开始准备摩拳擦掌,准备寻找到那么一件趁手的兵器砸破她的壳,好让自己得到壳里面娇嫩的果肉……
呵呵,当然了,这只是玩笑话。其实那天对我最大的改变,就是让我有了希望和梦想。一个可以让自己有一天能够触摸真正的她的梦想。从那一刻开始,她对我存在的意义就像是一颗刻在胸口的痣,在平时也许没什么,甚至都不会想起她的存在来。
可是当洗澡的时候,换衣服的时候,静下来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的看到它,想起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基本是处于一种有贼心没贼胆的状态之中,我渴望进一步的接近铃,了解她的生活,走近她的心窝。可是,我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从哪里进入,我甚至缺乏给她打电话的勇气和智力了。勇气是因为我不敢打这个电话,而智力则是我不知道打了电话我该给她说什么。
所以,在那几天,我的日子过的很无趣:上课、吃饭、睡觉、打球、上自习,我基本是凭借着本能在度过这些例行公事的举动。
无味而必要,这就是生活了。
那个时候好像只有睡觉前的卧谈会能稍微的引起我的兴趣,因为偶尔的,我们会聊起铃和她的那个寝室。
当然,大多数的时候,我们还是会聊一些其他的话题。大学时代物质生活的匮乏却对应了我们精神生活的无比丰裕,我们在聊女人的同时也在思索着自己的人生和未来,我们忧国忧民,我们为着伟大祖国取得的每一项举世瞩目的成就而欣喜若狂。
所以我从来都不认为我们这一批大学生是媒体和公众一致所认为的是“跨掉的一代”,是的,我们曾经迷茫过,困惑过。因为我们刚好处于从精神文明建设转为到纯粹的对物质文明追求的社会夹缝中,和我们父辈经历的上山下乡一样,我们承担了一份不该由自己来承担的责任。当我们好不容易形成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受到“金钱至上”、“读书无用”、“一夜情”等全新事物的冲击时,虽然有些人沉沦甚至颓废了下去,可是大多数的人还是迅速的适应了这个变革,并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立足点,在今天成长为了这个社会的核心。
我们并没有垮掉,我们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在支撑。
扯远了,书归正传。就在我像一个热锅蚂蚁一样焦躁不安的挥霍青春之时,老五把我拯救了。
老五,外号“换位思考”,简称“环卫”,关于这个外号的由来将在后文阐述。是我们宿舍楼里排的上坐次的帅哥,有一口好嗓子,唱的歌有点学友哥哥的意思。那个时候不流行“超级女声”或者“加油好男儿”之类的选秀节目,不然以他的条件,至少进个赛区前五还是没有问题的,赶上走狗屎运或者评委眼花耳聋什么的,没准还能当个全国冠军,像李x春哥哥看齐了。
“换位思考”喜欢雪,就是那天和铃一起来到我们寝室的一个女孩,长的很漂亮。请原谅我不能再详细一点的描述这个女子,因为我实在对她没有太多的印象,在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在我整理的关于这段过去的回忆里,太多的片断和细节已经显得太拥挤了,所以我没有更多的空间去探索关于这个女子的故事了。
她后来成为了老五的女朋友,因为老五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有一种来电的感觉。这是老五的原话,我记得最清楚的也就是这点了。
直到现在都很奇怪为什么条件不错的老五会看上平凡的雪(如果不平凡的话我不会对她如此没有印象),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而至少在那个时候他没有喜欢上铃,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老五和我不同,从小到大他已经经历了不少关于感情的故事了。他懂得怎么去应对一段感情,怎么去处理自己对于另一个女子的心仪,怎么去让一个女子慢慢的陷入自己精心编织的情网。
所以,他要求老二再次约铃她们寝室的人出来爬山。
厚道的老二义不容辞的答应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表现的欣喜若狂。
于是在接下来的那个周末里,我又一次的见到了铃铛,见到了我胸口的那颗痣。
依然是一身很凉快的打扮:一件鲜艳的t-shirt配上一条仔裤,短发用一个发卡很随意的别在了一边。她就这么的在一堆唧唧喳喳的女生中间很安静的站着,脸上带着一丝恬静的微笑,像是有别于她们的另一个存在。
无论我、铃还是静彷佛都形成了一个默契,大家都没有把那天看电影发生的事情说出来,那是我们三个人的一个秘密。所以就好像其他人一样,今天只是大家第二次的见面,大家依然显得客气而陌生。
一路闲聊着往山上走着,说着一些不咸不淡的话。而老二则是以老乡的身份明言正顺的走在铃的旁边,而静则在铃的另外一边挽着铃的胳膊。晴和雪稍微的落后了一点,老大和老五两个人毫不知耻的夹着她们俩,不停的嘘寒问暖,那股子献殷勤的模样我估计他们爹妈看到要活活被气死。
而不知不觉之中,我和老四已经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我看着老二和铃的背影,心里觉得有点酸,也带着一点对自己无用鄙视和无语。然后我悄悄的叹了一口气,或许这就叫嫉妒吧,我想。
走着不多会,不知道老五他们发生了什么。晴拖着雪直冲冲的往前走了,而老五和老大则灰溜溜落了下来。
“怎么了?”我装作很关切的问到,却掩饰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
“唉,心急了呗!”老五叹了一口气,“谁知道静这么的油盐不进呢?每次我想把雪稍微拖开一点好留机会给老大,可是静总是马上就拖着雪了。一点机会不给……”
“靠,你说的那么仁义。要不是你那么着急把雪拖到一边好让自己得逞,静也不会那么火的!”老大揭穿了老五的虚伪本质。
他有点急了,上次被静抢白之后他对这个个性外向的女孩子反而产生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所以这次他是很希望着能够再次在静的面前证明一些什么的。他事先和老五商量过了,由老五发挥他“情场鬼见愁”的本质把雪带到一边去,好让他和静能够有机会单独的相处。
可是静的表现实在出乎他和老五的意料,她完全就是用一种看待小孩的目光来看待老大和老五的小伎俩,丝毫没有给这两个青春期的少年任何的可乘之机。并终于在老五又一次的准备悄悄握住雪手的时候,翻脸拖着雪走了。留下了这两个哥们灰溜溜的加入到我和老四的行列之中。
静?她怎么会这样呢?她不是应该是一个外向不拘小节的女孩吗?怎么会突然的这么敏感?联想到上次单独和静以及铃见面时的情景,我突然觉得也许这两个女孩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她们背后应该有一些东西,可那究竟是什么呢?
我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