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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现在怎么样?”李舒蔓跟着问。
“没怎么样。”
周棘语气无甚波澜。
可他越是平静,夫妻俩心中就越没底。
李舒蔓眼里都不自觉流露出了心疼:“我们之前还担心...”
担心当年的事情重演。
周棘听懂了她没说出口的后半段话,只是敛眸,说:“都过去了。”
是时候翻篇了。
周崇林放下筷子:“只要想到当时你...”
突然间他话音一停,然后有点懵地看向李舒蔓:“你踢我干什么?”
“好好吃饭!”
李舒蔓可不想儿子再回想起当年的事情。
现在只要一想起来,她心里都还会像针扎般泛起密密的疼痛。
于是她赶紧把几碟荤菜都挪到周棘跟前:“多吃点。”
“爸妈只希望你未来能过得开心。”
....
夜晚,北宁市最繁华的地段流光闪烁。中央商场更是人满为患,现在刚好到了饭点,楼上饭店生意火爆,许多餐厅门口都已经坐满了在排号的顾客。
湘菜馆里,服务员推着餐车走到其中一间大包厢门口,刚好就听见里面传出这么一句话:
“为承阳成功晋级干杯!”
今天的预选赛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晋级,邓有为感觉整个人心情舒畅,于是大手一挥,请所有队员出来吃大餐。
各式各样的招牌菜很快就摆满了圆桌,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我说真的,周棘不来吃这顿亏得后悔至少两个月。”唐明海从上菜之后就一直低头专注干饭,两个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好半天才终于感叹出这么一句话。
但作为这场比赛的功臣之一没来,很快就有队友问他:
“周棘哥哪去了?”
“他啊。”唐明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就着水努力把米饭咽下去,然后才说:“好像说是有事要回家一趟。”
段誉徒手掰着螃蟹,稍不留神就被外壳的硬刺扎得嗷嗷叫:“别管他了,那家伙回家指不定也是大鱼大肉,人家其清来了不就好了!”
而段誉口中的另一个功臣,骆其清,此刻正神游在外,还想着在赛场那边发生的事情。
周棘在比赛后特意来找他,问他为什么出国。
他应该发现了。
用雨胎去对赌天气,是欧洲很多车队教练会让车手采用的策略。因为欧洲西北部经常下雨,湿地属于常态,雨胎也就自然成为了他们更为熟悉的赛道装备。
当初他不告而别,周棘却还是固执地发了很多很多消息,问他之前约定的一起跑比赛还算不算数。
本来想当作没看见,可他于心不忍,最后还是回了一句。
【周棘,我讨厌赛车。】
可他现在又明晃晃地向周棘证明,自己在国外其实也接触过赛车。
他知道自己在骗他了。
“你怎么不吃啊?”
骆其清思绪突然终止,他怔怔地扭过头,就听见唐明海问:“你不舒服吗?”
“没....”
他把米饭拖到自己面前,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周棘应该已经对他彻底死心了吧。
剁椒鱼头刚好转到骆其清面前,他夹出一小块鱼肉放进嘴里,却好像只能感受到辣味在口腔蔓延,是痛的。
“周棘是天赋很高的车手!”饭桌的那头,邓有为不知道在跟其他人聊什么,骆其清刚好听见他说这么一句话。
“我记得...他应该是三年前进的承阳?”
三年前,骆其清记下这个数字,然后默默往前细数年份。
2022年,是周棘刚在国内大学毕业的那一年。
骆其清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印象中周棘只是把赛车当成再普通不过的爱好。
那为什么他又会在毕业后就进车队,发展成为职业车手呢。
十几号人很快就把一大桌子菜给处理干净,但似乎还嫌吃饭不够尽兴,于是又纷纷对邓有为开展软磨硬泡攻势。
邓有为今天也是格外好说话,竟破天荒让服务员上了几听啤酒。
几杯酒下肚,气氛愈发活跃起来。
有队员递给骆其清两罐酒,但他连忙摆手:“我感冒还没好,就不喝了。”
但刚一转头,就看见唐明海杯里的酒已经空了一半。
都说喝酒后的人最藏不住事,骆其清心中一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随意扯话题:
“诶,周棘有说过自己为什么要当职业车手吗?”
“不知道。”唐明海这回喝得有点迷糊,面颊有些发白,还是段誉接着他的话说:“周棘心里有秘密瞒着我们呢!”
骆其清下意识追问:“什么?”
虽然知道他们之间或许不会再有什么可能,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多听一些关于周棘的事情。
两人卖着关子迟迟不说,直到骆其清举起茶杯跟他们挨个碰了杯,说:“以茶代酒。”
唐明海才终于神神秘秘地凑到骆其清耳边:
“我们怀疑啊——”
“他心里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