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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哦,对了,对了对了对了,我这位亲爱的九妹妹说六姐姐私会是我促成的,于是父亲大人就跟着跑来了?”
说到这时,她脸色陡然一寒,高声叫喝起来:
“父亲,你还真能偏心呀!
“就算子女间有宠爱和不宠爱之分,但,区别对待也得有一个底限是不是?
“我到底哪里招你们惹你们了?
“躺着也能中枪?
“好吧,中枪就中枪!既然中了枪,那我是不是得问一问,我怎么就害了六姐姐?
“你们又是哪只眼睛瞧见的?
“又或是拿到了什么实实在在的铁证?
“所以一个个都像发了疯似的跑来这里?
“有吗?有吗?啧,看样子好像没有!
“真是好笑啊!
“太好笑了!
“既然没有证据,你们当事人不去盘问,跑来盘问我们这些无辜人干什么来了?
“我们就这么好欺负吗?
“父亲大人,你看到了没有,你的九女儿就是这样,从小到大欺我惯了,动不动就往我身上栽赃,你也好意思跟着她一起来冤枉我是不是?
“秦逍就在边上守着呢!
“难道我们能联手害了你最最了不得的六小姐不成!
“请问,我们谋害她的动机,又在哪里?”
一声声利叱,又凶又悍又嘴快,根本不让人有反嘴争辩的余地。
云佰万哑口无言,现在这个女儿,口才太好太好,气势太强太强,完全不怕他——
对,她一点也不怕他。
或者说,以前时候,她也不怕她,但是每次面对他的时候,她还能表现一些恭驯的表情出来。
现在呢,面部表情没无半点惧色,敢直视他愤怒的目光,无一丝怯懦之状,一身傲骨,光芒四射。
“云沁,你这小妖精,明明害了六姐,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还在那里强辞狡辩?”
云依扑了过去,想撕烂那张笑脸,灯笼里的光映的她眼睛一闪一闪的,那讥讽的意味,是那么的浓烈,挑衅着她心头的怒气。
云沁不动声色的等着,待她近身的时候,才轻轻一飘,飘离一丈远,眼睁睁看着她刹不住冲力,砰的一下冲到柱子上,一声惨叫,头破血流,尖叫声再度在园子里拉响起来,唉,这么响,会不会吵到囡囡呢……
待看到那满脸血水,她又不由微微一笑,收起了那些担忧,又稳稳的说道起来:
“有句话说的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谁都别想跑。
“九妹,愚姐再送你一句话:人活于世,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所谓做人,心肠不可太歹毒。所谓做戏,凡事不可太入戏。
“你若太入戏,很容易就有进无出;你要是太过歹毒,迟早毒死自己!
“路是自己选的,结果却未见得会如你所愿。
“所以,凡事,悠着点,日子才舒坦,你说,是也不是?”
这些话,话里套话,耐人寻味。
“你会不得好死的。”
云依瞪圆了脸,捂着额头,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你敢发誓吗?今日之事,如果是你做的,你生的那个小孽种,生生世世必为奴为昌,万世得不到救犊……”
啪啪啪,三记耳光,又狠又准又快,打得云依左右直摇头,险些站不稳,嘴里则发出一阵凄厉惨叫。
“秦逍,你干脆打我妹妹!”
云征厉叱,围了过去。
“我打的就是她!”
动手的是秦逍,面色冰凉如霜,声音利如箭,以更强的声音压住了云征,他目光极度危险的盯着捂脸的女子:
“云依,你闹够了没有?
“现在,我要你马上给我滚出燕楼去!
“这些年,你们姐妹俩勾搭成奸,也不晓得干了多少龌龊事,到如今,还想把子虚乌有的事,强加到别人身上?
“你有什么资格让云沁发什么毒誓?
“也不想想,这么多年,多少无辜人死在了你们手上。
“当年在沁阁服侍沁儿的姑子婢子,都哪去了?哪去了?
“还不是一个个全叫你们害死了去。
“居然还有脸在此逼迫别人发什么毒誓?
“我且问你,你有胆敢发誓吗?
“发誓你若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此生终老必为昌奴,受苦受难,死无葬身之地。
“你敢吗?”
云依哪敢!
这辈子她干下的缺德事,已经不少,当然,在她看来,那些事,纯粹是刁奴在作怪,可此时,面对秦逍如此气势凛凛的叱问,心头难免会有一些心虚。
她捂着脸,恶狠狠的盯着秦逍,语塞了好一会,才跳脚叫起来:
“秦五哥,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药,你要这么护她?
“你别忘了,她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的!
“她给你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致令天下人都嘲笑与你,你居然还这么维护她?
“馨儿姐姐到底哪里不如她了,你要联合她害了姐姐……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有没有人性啊……”
啪!
这一次,打她的是云佰万。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无所顾忌。
“下去!马上滚回云你的园子去!马上!”
最后两字完全是吼出来。
云依又挨了一记打,心里发寒,一跺脚,发了疯了再度大叫:
“我没说错。秦五哥就是维护云沁。他在推卸责任。他在推卸责任。爹,在水阁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姐姐在和秦五哥私会的。秦逍在撒谎!爹,你要相信我。”
云佰万虽气的一喘一喘的,但见她如此言辞凿凿,脸上也不觉得露出了疑惑之色。
秦逍马上勾了勾嘴角,冷然一笑,声音若被千年玄冰淬过一般的,寒意森森的反驳起来:
“云堡主,你觉得我秦逍是那么的人吗?
“我跟堡主说过很多次:整个云家堡,我秦逍看中的只是七小姐云沁,其他任何人,我都看不上眼。便是为奴为婢倒贴给我,我秦逍也不屑一顾……
“既然我已有申明在先,私下里,你觉得我还可能和云六小姐会晤么?”
云佰权衡了一下,自然是不会的,秦逍避她都不及。
他看到秦逍冷冷横了云依一眼,再度撂下一番话:
“今儿个,我再把话儿给挑明白了:这辈子,我但为沁儿之故,才与云家堡有所往来;非她我便不娶。任何人都别想替代了她。
“所以,云堡主,麻烦教好您的女儿,造谣的时候,把下巴托托牢,要是再让我听到如此混账的话流出来,秦逍在这里格外提醒一句:云堡主,翻起脸来,我秦逍绝不会顾了云沁的面子,该狠的时候,我绝对狠到底。”
一顿,又叱骂道:“哼,这样的女儿,还想攀上萧家这条大船,做了那大富大贵的太子妃?
“秦逍在此给堡主一个忠告,她不给你们云家堡招来天大的麻烦,不把将你们云家堡推入万劫不复的局境,那就很不错了。
“为了云家堡百年基业着想,到时,我会友好的向萧太子说上几句好话,纵然想要和你们云家堡联姻,入主太子府的人,绝对不能是她!”
云依终于将温和的秦逍给彻底惹毛了。
是的!
一旦惹毛,秦逍绝对是个恶魔!
这是云沁突然之间得出的一个结论。
云依瞪大了眼,也清楚的认识到秦逍动了真怒,他是何等的人物,据说和新太子也有一些交情,他,作为南奇,在太子面前的一句话,胜过任何人。
也就是说,今日这么一闹,她的婚事,只怕也要闹出意外来了。
云征也乱了,原先时候,他期待大妹有朝一日终为秦家妇,这是他和二弟,以及母亲,一心盼望的事,也一直在为成就这件事而努力,如今,这样的丑事一出,当然再不可能有这种希望了。而云依和太子的事,更是如今母亲积极在筹备的事,她的事,是万万不能再吹了。
他连忙去把九妹扶住,沉声道:“回园去冷静一下,越说越离谱!”
叱完,在她耳边叮咛了一句:“千万别得罪秦逍!”。
云依咬了咬唇,心头之怒,滚滚浪翻,可,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这个秦逍,真是惹不起。
终于,云征扶着云依离开了去。
云佰万呢,说了一些安抚的话,没能把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闷闷离开,原还想去云馨那边,再把去云依叫过去,把事情给理一理,好好的姑娘怎么就……
一进馨园,一到她的闺房,就听得那孩子在哭在叫,叫的那个响,哭的那个惨!
今天这事,自然不可能是她心甘情愿的,她被算计了。
可,谁敢暗算他云家堡的小姐呢?
云佰万心情极度复杂的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原路折回,去审问那两个畜生。
他去了地牢。
阴森的牢房内传来一阵阵惨叫声,陈疏迎了上来,神情复杂的向他报禀道:
“堡主,小马招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