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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一眼,重新收起那个木偶小人,再不去听左天行都在唠唠叨叨的说些什么,站起身来,向着左天行合十稽首一礼,便就转身,向着楼梯走出。
左天行见净涪站起身,待要意思意思地再说上几句,又见净涪向他合十行礼,他也就连忙噤声,同样站起身来,还了净涪一礼。
看见净涪渐渐走远,苏千媚终于吐出一口闷气。她微抿朱唇,看了左天行一眼,漆黑有神闪着柔润水光的大眼睛眨了眨,便有了主意。
她站起身,稍微理了理衣服,便就要往左天行那边去。
可她根本没有想到,她才刚往那边迈出一步,就又听得左天行嘀嘀咕咕地说得几句什么“哎呀,他这就回去了”“真是无趣”“还不如回去修炼呢”,然后就跟在净涪后脚走了。
走了......
苏千媚看着左天行不快不慢但转眼就走到楼梯口,不一会儿就走到楼下的身影,一时尴尬地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净涪虽然早就已经走出了酒楼的范围,更是走到了街头,但酒楼里发生的那一幕却也完完整整地落在了他的眼里。
饶是他,那低垂的眼底也极其迅速地闪过一丝笑意。
虽然仍然有不少目光追随,但净涪一路通行无阻地回到了妙音寺的庄园。
他推开门,净元沙弥便从大门侧旁的那一间小室里探出头来,看见净涪,他连忙站起身,双手合十一礼,道:“净涪师弟,你回来了啊。”
净涪也在原地站定,向着净元沙弥合十还礼。
净元沙弥上下扫视了他一番,见他僧袍整洁,面色红润,气息圆润,根本就和他刚刚出去的时候一般无二,完全看不出什么战斗的迹象,虽然有些狐疑,但见到完整安好的净涪,净元沙弥还是松了一口气。
“净涪师弟,那程家小施主已经送到了你的禅院那边了。清沐师伯也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大碍。虽然昏睡至今也未曾清醒,但那是因为他被远超他修为的修士镇压,精神损耗太多的缘故,等他恢复了精神之后,自然而然就会醒过来的。”
净元沙弥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你不用担心。”
对于净元沙弥的宽慰,净涪只是无声点头,又是合十一礼谢过。
“不用不用......”净元沙弥连连摆手,连忙又催着净涪回禅院,“师弟你快回去吧,指不定现在程家小施主已经醒过来了呢。”
净涪点头,合十一礼别过净元沙弥,回自己的禅院去。
净元沙弥看着净涪沙弥的背影,晃了晃脑袋,一边重新在自己的蒲团上坐了,一边暗自嘀咕道:“那程家小施主果然不愧是净涪师弟的弟弟,一样的天资出众......不过炼气期大圆满的修为而已,居然就能在半步金丹的魔傀宗修士手下撑过一炷香......”
其实早在程沛刚刚走到妙音寺庄园不远处的时候,净元沙弥就已经知道。毕竟一个小小少年,那般急慌慌地往他们这庄园走来,恍似逃命一样的,净元沙弥如何能不知道?
如果是换了别的地方,也许守门的弟子就将这件事压下去,权当没有这回事了。但这里是妙音寺的庄园,出家人慈悲为怀,有人上门求救,净元沙弥就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更何况十年前在这万竹城中,净涪师弟也曾经被魔门的人掳掠。同样的遭遇,净元沙弥理所当然的就要出手。
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他的身边就已经站了一个净涪。
净涪拦下了他。
两人就在这一间小室里看着那程沛艰难应对敌人,一直到程沛倒下,净涪请了净元沙弥将门外的程沛送到清沐禅师那边,然后才自己出门去的。
净元沙弥想得一阵,不免又想起自己的家人,心底也暗自琢磨:也许等这一次竹海灵会结束之后,可以回家去看看?
净元沙弥的想法几乎都已经挂到了脸上,清沐禅师只看了一眼,便能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清沐禅师又看了一眼回到了正在推门进屋的净涪,同样看见长榻上皱着眉昏睡的程沛,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净涪不知清沐禅师到底在为什么发愁,他进了屋后,走到床榻上看了两眼,便退出云房,在外间的佛龛前坐了,盘膝闭目入定。
这一日的晚课结束后,清沐禅师将净涪留了下来。
看着垂首站立在自己身前的净涪沙弥,清沐禅师又是一叹,微微垂下眼睑,道:“净涪师侄......”
清沐禅师只是叫了这么一声,那些明明已经想好甚至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愣是没能出口,只能沉默。
净涪抬头看了清沐禅师一眼,心中却也清楚清沐禅师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程沛对他的依赖不像是一个小孩对自幼分离的兄长的态度,而这位禅师看出了他与程家有不少来往,想要提点他注意而已。
净涪向着清沐禅师合十一礼,随后一只手往上抬起,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门,手指甚至还特意在那脑门上点着的戒疤处摩挲了几下。
清沐禅师看着净涪动作,也明白了净涪的意思。
三千红尘烦恼丝已落,头上戒疤犹在,净涪他就是山外之人。红尘的那些亲情关联,虽然因果仍在,却不会影响他的修行。
既然净涪心中明白,清沐禅师也就松了口气,他笑着点了点头,道:“无事了,你且回去吧。”
净涪双手合十一礼,别过清沐禅师,一路回了自己的禅院。
他才刚推开院门,云房里昏睡的程沛也恰在这时清醒了过来。
虽然清醒了,但程沛也不立刻就睁开眼睛,他甚至还刻意保持着昏睡的状态,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拖得熟睡一样的绵长,只凭着自己的身体感知收集着这四周的信息。
可根本不用他多费神,只是呼吸了一口,察觉到鼻端那萦绕不去的檀香和那檀香中夹杂着的熟悉的气息,他就再不装睡,立刻睁开眼来。
果然,入目所及就是朴素的暗红梁柱和暗灰屋瓦。他偏了偏头,看见的又是各处宝树异花佛陀菩萨的雕饰。
识海中的司空泽也安慰他道:“不用担心,这里是你那大哥的云房。”
净涪掀开门帘进来,就见程沛正睁着眼睛眼带好奇地各处张望,如果不是顾忌着净涪,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还想要各处摸一摸,翻一翻看个仔细的。
司空泽见程沛这般没出息的样子,也没有个好气:“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云房,你至于这么好奇么?”
程沛哪里能够同意司空泽的说法,当下就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怎么就不能好奇了?这里可是我大哥的云房,我还是第一次来呢!想要看个仔细怎么了......”
司空泽说不过程沛,也阻止不了他,索性就不管他了,随他去!
不曾想,程沛这般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丢脸模样就那样直接地被净涪抓了个正着。
净涪看了一眼程沛,视线直直地望入程沛眼底深处。
程沛被净涪这一眼震住,以为自己那番动作惹了净涪不满,当下就胀红了脸坐在云床上,期期艾艾地道:“大......大哥......”
只有司空泽知道,净涪的这一眼,看的根本就是他。
而且看那净涪的眼神,似乎是在责怪司空泽亏待了程沛。
冤到差点六月飞雪的司空泽气结,但他拿净涪没有办法,想要解释又觉得刚刚程沛实在很拿不出手,只能摸着鼻子认下了。可认下是认下了,程沛的那一笔他也不会忘记,只等着日后找补回来。
司空泽的冤枉净涪真的不知道吗?
不然。
但净涪要的就是司空泽给程沛记下这一笔。这一笔记下后,日后司空泽再来教导程沛,自然就会下狠手。被严厉调·教出来的程沛也才能更多几分保命的可能。
不过这些自然还该等到日后,现在嘛......
净涪从褡裢中取出那一个木偶小人,当着程沛和司空泽的面在木偶小人上接连点了几下,又摆弄了一番,直接将这一个傀儡木偶变成了替命木偶。
净涪将这一个替命木偶递给程沛的时候,司空泽已经完全忘了怎么说话了,只能木愣呆滞地看着程沛握在手里的那一只替命木偶。
等到净涪离开,程沛独自一人拿着木偶翻来覆去地看,甚至不时伸出手这里戳戳那里点点的时候,司空泽才回过神来。
他声音干涩得要命,却完全掩盖不了里面的震惊:“小徒儿,你这可是多了一条命啊......”
听司空泽这么一说,程沛也被惊住了,但他很快就笑了,眼睛笑得弯成两条细线,得意又骄傲:“啊......我大哥嘛,就是这么厉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