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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彦在疾升之中被金寓北向下震中了长剑,身形下沉,无可凭借,虽然变起仓促,且右臂酸痛,但公孙彦机智绝顶,应变神速,看他右手持剑向下摆去,竟然借势力拍身后石级上方横逸斜出的巨松虬枝,借助反震之力飘然而上,一个转折,轻轻落在峰顶,转身看向金寓北,不仅不显忙乱狼狈,且姿态闲雅,端的是自如潇洒。
夜色之中,公孙彦与金寓北相隔一段石级,注目看向金寓北,他想看到金寓北神功已经炽烈难抑,但是细看之下,金寓北却是仍旧气定神闲,如同在苏园门口初见时别无二致。方才刀剑相交之时,其劲力之强,当是太和神力的八九成的力道,太和神功催动到如此地步,应到了至热至阳的地步,可是金寓北竟浑若无事,难道他在须臾之间即平复了太和神功的难耐炽热?
金寓北见公孙彦落脚峰顶之后,只是静观自己,并无动作,过得片刻,淡淡说道:“公孙先生,请出招吧。”
公孙彦后撤一步,还剑入鞘,道:“不忙,大师兄,夜静山空,唯独你我师兄弟二人齐至华顶峰巅,这般清静无扰,的确是难得有如此良机。”
公孙彦以为金寓北对自己的话,当嗤之以鼻,即便不出言相讥,也应鄙夷不屑。可是,只见金寓北看着他,面色依旧冷淡,全无一丝异样。
公孙彦心中一寒,知道这位情同手足、曾经对自己爱护有加无微不至的大师兄,此时对自己已经心死如同槁木,不论自己再有什么说辞动作,他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他与大师姊不同之处在于,大师姊睚眦必报,恨就恨到骨子里,但这位大师兄,自己在他心目中,已如烟雾一般,被驱除尽净,就连痛恨鄙夷都摊不上他一星半点儿了。
心寒归心寒,为雄心图谋计,明知不可,公孙彦也要将想对这位大师兄说的一通话,当面与他说个清楚。
公孙彦清一下嗓音,说道:“大师兄,有一番话,数年之前,咱们师兄弟并肩威服江湖时,师弟就想与你推心置腹剖白考量一番,可惜年少心怯,屡次欲言又止,若是当年斗胆与师兄剖白心迹,只要咱们师兄弟两人携手并肩,开创基业,又如何会有日后这些不该有的剪除妄杀。究其原因,乃是师弟见大师兄本为芥千金不眄、屣万乘如脱的真大侠,心志皎皎霞外、白云高洁,师弟我却功名之心极热,难望大师兄之项背,甘心自认没有大师兄这般干出云表的高洁心怀,故而,师弟这番建功立业的壮志雄心始终没敢给大师兄表露。”
公孙彦见金寓北仍旧双臂竖抱弯刀,面色冷然,听而不闻,但依旧接着说下去:“当年,咱们东盟由小到大,大片江南富庶之地的帮派、岛寨,一应江湖人物,无不云集影从。另外,东盟还藏有无数宝藏,可说人力财宝都已完聚。如此形景,岂不是天赐良机,要令我东盟识天数,举大事、成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