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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扯了扯嘴唇,淡嗯了一声,视线却没有从青年的身上移开过。
青年毫不在意对方的打量,也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不然她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青年执酒杯的手一顿,脸上的浅笑深了几分,“也许吧。”
神奈眉头紧锁,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但....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她以前肯定是见过的。
为什么记不起来呢?
“你们听说了没有,张府里的大夫人死了!”
“死了?她不是才刚生下孩子吗?怎么就死了?”
“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我姑姑女儿的表哥说,他们家是因为惹了不干净的东西,遭报复了,所以才....”
“啧啧啧,那小孩儿倒霉了,刚出生就没了娘,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哦。”
“活不活的成还是个问题呢,张府做的孽可不少,这一出也只是个开头。”
神奈余光瞟向身后那桌刚来的两个男人,耳边是他们对张府的点评,话里也透露着对方早就罪该万死了。
“姑娘是好奇张府发生的事情?”坐在神奈旁边的白衣青年,浅笑着说:“在下倒是听说了不少关于他们的事。”
神奈的目光转向了他,“哦,那你够八卦的啊。”
青年的表情一僵,不过很快便掩盖了下去,“姑娘不想知道吗?”
“知与不知,有何关系?无非是复仇这一系列的故事罢了。”
青年淡笑,“姑娘说的是,确实是复仇的故事,不过姑娘不想知道复仇能否成功吗?”
“成功与否,好像也不是我该关心的事。”
青年撑着下巴,望着神奈,“姑娘不似普通人。”
神奈没有回话,她压根儿就不是人,这对她没有任何的意义,何况张家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一家人以饮处女处子的血来保持青春延长寿命,迟早会祸到临头,这不就来了?
神奈想着一会儿怎么去验证自己和那少年的关系时,眉心处那剧烈的疼痛让她将手里的茶杯捏碎,表情十分的扭曲。
“你怎么了?”
青年见神奈痛苦的神情,手伸了过去,却被神奈挥开,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人消失了。
茶棚里的人自然发现了这一幕,惊恐的逃离了茶棚。
唯有青年还坐在原位,看着那只被神奈挥开的手,僵硬的表情逐渐转化为疯狂。
低沉的笑声飘散在夜间。
“神奈,你终于回来了。”
白枝枝从外归来时已经是黄昏。
天边霞光散去,繁街上灯火通明,两旁阁楼中的莺莺燕燕,男男女女嬉笑狎戏之声不绝于耳,整个京城都弥漫着纸醉金迷,骄奢淫逸的气息。
她在外面跑了一天,本就生的娇弱,从小到大都是被兄长精心呵护,养在温室之中,不大经事,如今这般折腾后,已然是乏到随时都能倒下的地步了。
下了马车,迈着步子拐进了丁香巷,雪白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楚楚动人的模样勾来了许多双眼睛。
她走过时,街坊邻居之间三三两两便起了窃窃私语。
“听说是刺杀太子!”
“天啊,太子是什么人物,竟然还敢行刺,不要命了,难怪她现在白天晚上都在往外跑。”
“有法子了?”
“呵,还能有什么法子,那是太子,刺杀太子就是死罪,垂死挣扎罢了,不过她家中除了她兄长就没有其他的亲戚了,这人一走,就只剩下她了,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欺负呢。”
“造孽啊,这小姑娘也是没有福分的,不过之前不是定下了一门好婚事吗?若是嫁过去日子倒不会多难过。”
“啧,她家唯一的支柱没了,就只剩她一个孤女,再好的婚事,怕是对方也有意见了。”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纷纷,时不时朝白枝枝的背影看去,眼里都是嫌弃与幸灾乐祸,感同身受的人却是没有。
她们的话白枝枝没听全,但只零零星星的几句也够了。
她兄长那般正直的人怎会刺杀太子,她根本就不会相信这种罪责。
可她连兄长的面都见不到,更不知真实的情况,也不知他在里面遭了些什么罪。
返回家中,叩向了府宅大门,不时有人过来。
开门是她的贴身丫鬟月儿。
小丫鬟昨日受凉,脸色还带着些苍白,便没有陪她出去,在家中惦记了一整天,这般开门一件,瞧见小姐眼睛通红,心里颇为心疼。
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他们....不肯帮忙吗?”
白枝枝清澈的眼眸之中水光潋滟,让人看不出那是不是泪。
小脸儿有些苍白,软糯的嗓音轻轻的应了一声。
月儿瞧着更是心疼了几分,忍不住的骂了句。
“他们就一点良心都没有了吗!”
月儿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她兄长从小到大的好友。
白枝枝今日跑了一天,所见的正是他们二人。
这些时日,她与丫鬟天天往外跑。
为了救兄长,散尽家财,托人一级一级的向上打点,找人求人,但半月来,没有一人帮忙。
就连兄长最好的朋友都不想趟这浑水,更何况那些无亲无故的人。
她无能为力,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兄长这般的含冤而死。
但是求了这么久的人,她也从他们态度中知道了,只要太子愿意饶恕兄长,那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
可这件事本就有些说不通,她家兄长是二等侍卫,被陛下派去保护太子的,又怎么可能会刺杀他,何况他也是才被陛下任命的二等侍卫。
白枝枝想不通,但她了解自家的兄长,绝对不会做出行刺太子的事情来。
但保护太子的一众侍卫全部入牢,包括她的兄长,但凡那日在太子府当差的侍卫全都下狱受审。
数日后,有人被放出,有人却被定了罪。
她兄长便是那后者。
家中只有她与兄长从小相依为命,如今兄长入牢,也就只剩下她一个弱女子和丫鬟相陪,所有的重担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
小丫鬟还在骂着,但白枝枝却一语未接。
月儿发泄了一番也变不说了,瞧着小姐柔弱可怜的模样,想起了往昔的无忧无虑,如今落魄成这般,不免让人唏嘘,使人心疼。
她暗自叹了一声,不免想起那一直没有出现的苏家大少爷来。
“小姐,咱们为何不让苏少爷帮忙,他是您的未婚夫,肯定会帮我们的。”
脆弱的白枝枝摇了摇头,她又何曾没有想过去求苏郎呢,可苏夫人拦着她不让见面,还得了不少的冷嘲热讽,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早没了往日见她时的热络,这婚事大概也没了。
月儿见白枝枝的模样,便也猜到了,气的头顶冒火,眼圈都红了。
“他怎么能这样,当初可是他们家求着这门婚事的!”
他喜欢她家小姐多年,从小乡村到京城,他们两家也算是认识多年了,说是青梅竹马都不为过。
当日求亲之时,他对少爷三叩九拜的相求,甜言蜜语说的天花乱坠,把好说都说尽了,瞧着一副就算让他为她去死,都会毫不犹豫。
没成想,少爷一出事,他那边却像是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
“算了,他们家也帮不上什么忙。”
月儿闷着气,“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为他说什么好话,以前他就差长在白家了,没有一天不登门的,现在都半月有余了,见过他半点人影?”
白枝枝手上的帕子紧了紧,抿着发白的嘴唇,身子颤抖了几分。
见此情况,月儿也不忍说下去了,连忙扶着白枝枝,“小姐,月儿扶你去休息吧,走了这么长时间肯定累坏了。”
还没走两步,叩门的声音响起,月儿连忙走了过去。
却见一个丫鬟婆子带着一众的下人站在门边。
“月儿姑娘,好久不见。”
月儿打量着的面前的人,勉强的扯出一抹笑,“赵嬷嬷,您这是做什么?”
赵嬷嬷浅笑,睥睨着白枝枝,“白小姐,夫人让我来此是为了退婚一事。”
白枝枝怔了怔,头脑发昏竟有些站不稳,苍白的声音响起,“苏郎同意了?”
“自然,少爷一向听夫人的话,婚事也一样。”
月儿立马就火了,“你们早不退婚,晚不退婚,偏偏在这个时候,一群势利眼的东西!”
赵嬷嬷轻嗤,“我奉夫人的命的,来拿回聘礼的。”
白枝枝捏了捏手,道:“在大堂里没有动过。”
赵嬷嬷带着一众人大摇大摆走了进去,让人打开了箱子。
“你们可得数清楚了,要是少了可有你们好受的!”
月儿冷笑:“你们也太小瞧人了吧,那点东西也值的我们小姐碰?”
赵嬷嬷:“我这不是以防万一,若是少了点什么,夫人可是要罚我的。”
“那赵嬷嬷可要数清楚了,别到了苏家就缺东少西的。”
赵嬷嬷冷哼了一声,让人足足细数了三四遍才作罢,带着人和聘礼离了白家。
月儿已经气的语无伦次“小姐......”
但刚说出的话便被打断了,“早就猜到了。”
白枝枝笑了起来,“苏家夫人向来势利眼,兄长一朝失势,我便没了用处。”
只是没有想到苏郎也会同意。
漫天的雪花随风而落,披着雪白风衣的裴芯伸出了手接住了片片雪花。
“如今已经是冬季了。”还是最冷的时候。
上辈子这个时候,是他从边疆击退敌军,取的胜利,赢得老百姓的爱戴。
皇帝也对此十分的欣慰,更是稳固了他手上的势力。
上辈子的她兴冲冲的去迎接,满眼欢喜,却也只得了一句四姑娘,请自重。
哪怕她荣登皇后之位,也未能在他的心里占有丝毫的地位。
“小师妹,你要回去了吗?”
一身单薄的白衣,身后背着一把重剑的少年,齿白唇红,站如松竹。
裴芯点头,“原本去年就该回去的。”只是刚好从上辈子回到了那段孽缘的开始,她从未走进过他的心,那便一开始就不要相遇,
这辈子她只想守着兄长,好好的过一世。
白鹰挠了挠脑袋,“是啊,结果你又突然反悔。”明明早就想回家的人突然决定在门派里多呆了一年,怎么想都很奇怪。
“正好,今年我要下山历练,我陪你回京城,如何?”他还没有下过山呢。
裴芯知道白鹰是第一次下山,虽然比自己年长半岁,但还是一个不成熟的少年。
“嗯。”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裴芯抬头望了眼天上飘着绵绵不断的雪花,“等雪停了在走吧,你多收拾点衣服,以免着凉。”
白鹰点头,得到了裴芯的同意后,心情都高兴了不知多少,连忙跑着离开收拾自己的行李。
客栈里,小二上上下下忙碌,大堂里坐满了人,空气却十分的冷滞,除了小二的声音,整个客栈都安静至极。
小二的额头充满了冷汗,他不知道来的是哪位贵人,但知道,哪桌是贵人的桌。
外面寒风大作,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走了进来。
“小二,有房间吗?”
小二看了过去,是一位清秀的少年,和他是身后披着青绿色斗篷的少女,他的余光瞟向了不远处的桌子上。
整个大堂的视线都落在了白鹰和裴芯的身后。
裴芯往左看去,对上了那双充满着复杂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让她惊讶的是,男人的旁边是一个蒙着纱巾的女人,那个女人她还挺熟悉,上辈子集宠爱于一身的容贵妃。
不过这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小二。
“还有房间,不过上房的没有了,你们看...”
白鹰皱着眉头,对此不是很满意,偏头看向裴芯,“没上房了,怎么办?”
裴芯:“先用饭吧,等会儿去其他地方看看。”
“也行。”白鹰对小二说道:“那先上点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吧。”
说完,他的目光往大堂的方向一扫而尽,“哟,你们客栈的生意这么好,吃饭的位置都没有了。”
小二讪笑,“一般,一般,两位请坐。”
大堂里最后剩下的一张桌子便是离面具男人最近的一张桌子,那张空桌似乎是专门留出来的,无人敢碰。
白鹰是个话痨,没有话题他也能胡乱的扯出一个话题,“兄弟,你们的菜还没上吗?那我们还要等多久啊。”
他看向了面具男的桌子上,那上面的菜似乎已经上齐了,毕竟小小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
许久没有见过这么丰盛的菜,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笑着说道:“你们是什么时候上的,好吃不?”
裴芯正拿着自己的手巾仔细的擦拭着自己要用的东西,余光看了过去。
再一次和那双眼睛对上的时候,向来懒散的裴芯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是在看她?
面具男终于开口,声音温柔磁性,很是让人沉醉其中。
“还不错,不过在寒冷的天气,吃这家店的古董羹是在合适不过了,这位公子可以试试。”
白鹰:“这样啊,那我们也要古董羹。”
当男人开口说话的时候,裴芯便知道了对方是什么身份了,上辈子的凤国皇帝,现在的太子殿下顾思年,对他的声音,她是在熟悉不过了。
顾思年还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被识破了,幽深的眼眸落在裴芯的身上。
在对方察觉之前,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
白鹰已经和顾思年同桌的人的打成了一团,唯有那带着纱巾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会过他。
吃饱喝足后,两人的脸色也回暖,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还出了太阳。
白鹰懒散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们是现在上路,还是在休息一会儿?”
“不知白兄是往哪个方向去,若我们去的是同一个方向,还能做个伴。”
白鹰:“嗐,我们是去京城寻亲的。”
顾思年故作惊讶,“京城,看来顾某和白兄弟真是有缘分,同是去京城,不如路上结个伴如何?”
白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你们也是去京城,太有缘了吧!”
裴芯:..........
“咳咳”
一道轻柔的咳嗽声响起,白鹰那张喜悦的脸瞬间僵住,回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裴芯。
尴尬的讪笑,“这不是,人多热闹嘛。”
裴芯:“没有房间。”
白鹰眨了眨眼睛,才想起这件事情来,“啊这,那.......”
“姑娘若是想要住上房的话,把我的房间给你可好,我一个大男人没必要住的精贵。”
白鹰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对对对,我们男人住什么房间都可以,你要的上房也有了,可以吗?”
裴芯见白鹰似乎真的很想同他们一起,即使她再不愿,也着实狠不下心来。
“好吧,多谢顾公子的谦让。”
顾思年弯着眼眸,低声的笑:“姑娘不嫌弃才是顾某的荣幸。”
裴芯挑眉,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的......轻佻了。
视线落在白衣女子容音的声音,难道是因为容音?
想到上辈子同容音在一起时温柔儒雅,脸上不断的笑意的顾思年,似乎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不过,容音不吃醋吗?啧。
裴芯没有理会他,理着裙子让小二带她往房间走去。
她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