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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褀被人用钝器击中了头部,陷入昏迷中,医生诊断为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苏哲听到这个消息时白褀已经从救护室里出来了,已是三四点深夜。白褀的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一同前来的生活老师给他们报了个平安,倒是没有说起苏哲他们拉着白褀去探险的事。
经过了一夜,生活老师和苏哲都是精神恹恹。
出了这种糟心事,生活老师知道自己的履历上肯定会留下一个败笔,但是看到苏哲一副任骂任打的样子,却怎么也起不起来了。
生活老师揉了揉眉头:“你们到底是怎么搞出这种事的?都说了晚上不能出宿舍!”
苏哲:“我们只是想试胆……”
“我不管你们是单纯的好奇还是找那个什么破宝贝,都要有个度啊!你们真想再弄出人命吗?!”
苏哲默了,只是深深地低下了头:“真的很对不起!”
“哈……”生活老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看着只着短袖在森冷的医院熬了一夜的少年,只感觉有气没处发。
“算了,你面孔生,是刚转来的吧?”
苏哲点头。
“刚转来就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生活老师悲悯地看了眼苏哲,“你也在这里呆了很久了,还是快点回去吧,这里我守着。对了,你身上还有钱吗?我叫个的士送你?”
“有的。”苏哲点头,“先生,我明天的课程能请假吗?”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透过门窗看到了白褀,他头上缠着纱布,在昏迷中依旧紧皱眉头,像是无法从噩梦中醒来。
白褀在被击中头部前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而惊吓,在他醒来前,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对不起。”苏哲看着白褀的方向,无声地翕动了下嘴唇。
苏哲走出了医院,年复一年,岁月流逝,当年的小村庄已经成为了繁华的海滨城市,在现在依旧闪烁着万家灯火,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喧闹夜晚让刚刚还在山林深夜的怀抱中的苏哲有点不适应。
山脚下已经天翻地覆,然而远远的山坡上,北高依旧是几十年前的模样。
山也好,人也好,完全没变。
苏哲习惯性地想拉一下兜帽,却发现外套早已给了陆黎,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t恤,在夜风中寒意入骨。
“啊。这么说来,钱也放在外套里。”苏哲后知后觉,“……还是去问老师借点钱吧。”
“……”苏哲转身,眼角瞟到了不怀好意接近的黑影。
“看来不用问老师借了。”
你以为气运者外挂开起来是干什么用的?
几分钟后,苏哲披上了时髦保暖的外套(抢的),数了数钱包里的钱(抢的),满意地看着一群深夜寂寞空虚冷流浪街头的小混混在他面前辗转呻|吟(被打的)。
苏哲很没诚意地在心里对小混混们说了声抱歉,数了数钱,刚想拍拍屁股走人,就听到为首的一个黄毛哀鸣着,不屈不挠地放狠话:“你今天走了就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竟敢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本地人?我头上那么多大哥罩着你敢……”
黄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哲啪嗒一下踩在他(自认为)俊美无双的脸庞一公分外的运动鞋吓得噤声了。
那张让他鬼迷心窍的脸忽然离自己很近很近,黄毛慢半拍才发现自己被那个他认为身娇体柔易推倒的骚年轻易地单手拎起,而他自己,就像小鸡雏一样毫无还手能力。
“你是本地人?土生土长的?”苏哲问道,声音依旧悦耳,但在黄毛耳中却饱含威慑力,让他直打哆嗦,话也说不溜。
“我、我是本地人!咋、咋滴……我告诉你,我不怕、怕你,你你你最好、明、明智点,放我下来。”
苏哲对黄毛的要求恍若未闻,嘴角咧开一个怎么看都不是很纯洁的笑容:“刚好,我是外地人。本地人你能告诉我一些事情吗?当然,有偿的,我请你们吃烤串!”苏哲在黄毛面前拍了拍鼓囊囊的钱包。
黄毛:那是我的钱吧……
夜还很长,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已经是一个无眠之夜了。
至少在第二天早上,陆黎来到教室里,平常一直视他为垃圾,低贱玩意儿,“看一眼都嫌多”的同班同学们,明面暗面上,眼睛都瞟向他。
段长室还没能确定月如何对他们下达通报批评时,几乎全校人都知道了他们五人夜探老校舍的“丰功伟绩”。
几乎所有怪谈都指明老校舍就是秘宝隐藏之地,但大家真的能呆在老校舍的时间往往只有午饭后午休的几个小时。
不是没有人考虑过半夜偷偷摸摸去看,但不是被巡逻的老李抓到,就是再也没能回来。
被老李抓到的留下了全校一日的笑柄,再没能回来的成为了流传至今的怪谈。
久而久之,大家对于“秘宝”的态度愈加敬畏。
已经很少有人真的实行寻找秘宝的想法了。
所以宁晨发出宣言后,才会短时间立刻获得那么大的关注。
因为在北高的学生眼里,这和“我要跳悬崖,绳子寄不寄不清楚”一样危险。
所有人只当这是自大的空话,但是他们五个人做了。
更重要的是,有两个人进了校舍,一个受到“秘宝”的“诅咒”,进了医院,还有一个,依旧好好地站在这里——他就是陆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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