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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崔氏所料,李氏虽然身体不适,却也不敢在这个当口违逆崔氏的命令,只能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叫人用一顶小轿抬了,匆忙赶去了荣安堂。
崔氏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东次间,而是大开了房门,端坐在荣安堂正房上首的太师椅上,神情肃穆地等候着李氏。
李氏一下轿子,就看到正襟危坐的崔氏,心底一凛,腿脚一颤,差点打了个趔趄。
幸好春兰在一旁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李氏倚靠着春兰,一步一步地踏进正房,对崔氏屈膝下拜道:“儿媳见过母亲。
不知母亲唤儿媳前来,所为何事?”
崔氏莫测高深地斜睨李氏一眼,并不答话,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哟,这是娇弱得走不得路了,所以才坐轿子来的?身子骨怎么这么差?倒显得我这个做婆婆的不体贴,苛待儿媳妇了。”
李氏哪里敢当,忙赔笑道:“都是儿媳自己身体不争气,哪里能怪母亲。
早前去议事厅时,儿媳就是坐了轿子去的。”
心知崔氏是在记恨刘让把消息传给了闵氏,却没有传给她,李氏机灵地回道。
果然,崔氏脸色稍缓,指了西侧下首的椅子给李氏坐。
李氏心里不安,屁股也不敢坐踏实了,只半坐在椅子边上,别提有多累了。
崔氏见状,心底又好受一些。
还知道惧怕她这个婆婆,说明李氏还可调教争取。
“我问你,仲彦的消息为何只传去了荣寿堂?”
崔氏也不迂回,责问道,“这府中,如今到底是谁在当家?”
李氏心道,果然来了,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按照提前和刘让套好的说辞应对道:“二爷为什么这么做,儿媳也不知道。
儿媳也是去了议事厅,听祖母说起这事才知道的。”
顿了顿,又揣测道,“不过,想来二爷是觉得祖母在府中辈分最高,这么大的事不好越过祖母去。
二爷又当着差,时间紧急,来不及再禀报给母亲,这才匆匆归来禀报给祖母,又匆匆离去的。”
李氏一边说着,一边拿眼偷觑崔氏的脸色,见崔氏一脸沉思,又小心道:“不如,等二爷回来,儿媳让二爷来荣安堂一趟,亲自向母亲解释,如何?”
崔氏回过精神,摆摆手,道:“不必了。
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清楚。
行了,今日我问你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她为了这点小事就主动去责问刘让,不是自毁在儿子心目中宽厚慈母的形象嘛!
平白落了下乘!
再说了,刘让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还不清楚,那整一个李氏的应声虫!
这回的事,若是李氏真的不知情就罢了,若是李氏知情,十有*就是李氏的主意。
李氏这个人最是长袖善舞,恨不得处处逢源才好,是不可能真心地依附闵氏的。
再加上她这一番打压训斥,李氏即便是想要真心帮闵氏做事,事到临头也得仔细掂量掂量值不值得。
“好了,既然你身子骨不舒服,那就快些回去休息吧。”
崔氏脸上重新换上了以往的慈爱,温和地嘱咐道道,“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可不要再强撑了,找个人来回话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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