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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宋一海低头喝茶,那张略胖的脸上,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陈局心里沉了沉,又往前迈了两步,停在办公桌一旁。
腰身微倾,说道,“是这样的,法医那边刚查出之前的肇事司机,长期服用米拉帕,就是…是一种可以致人产生幻觉的物药,主治老年病。”
听他说完,穿着中山装喝茶的宋一海虽然没说话,却把杯盖一扣,白色的陶瓷杯搁在桌上时,发出砰的响声,似有些生气。
一时间,陈局更忐忑了。
铛铛,十九点半的钟声响了,外头也一片漆黑,隐隐有暴雨风的节奏。
“宋先生……”陈局额头上亮亮的,已经有了汗意,他谨慎的说,“遗书正在验证笔迹,不过疑点也挺多,恐怕……”遗书也不妥。
后面的几个字没说完,就见宋一海翻了翻眼皮。
眼睛不大,却是典型的杏眼,睫毛长长的,锐利的眸色配合着一张严谨得快要滴水的松弛脸庞,令陈局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十,再有一个半小时,就拘传了12个小时。”
这是请示,人是放呢,还是继续拘传。
好一会,听到宋一海说,“然后呢?”
终于有了回应,陈局暗自松了口气,继续说,“上午带他的时候,是以传唤录口供的理由带走的,现在证据不足,眼看时间快到了,您看……”
“…问我?”宋一海眼皮又是一翻,像才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上午不是把老首长带走了吗?”宋一海没反应,陈局已经苦笑不得了,“听说老首长和沈衍衡关系很好,要是就这样放了他,我怕……”
“怕什么?”宋一海拿了什么文件,一副很忙的样子。
“就算不放血,难道不是放虎归山吗?”陈局心里像吃了铅一样,沉得全身发疼,可是他越是着急,宋一海这边越是不难答应。
到底要他怎么样才行?
也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接听起来所听到内容,又让他心沉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再一次请示宋一海,“遗书鉴定出来了,是真的,但书写不流畅,笔迹有发抖、情绪不稳的迹象,还有之前肇事司机在死前说,提到沈衍衡是通过办公室电话联系的,有查过办公室里的确打电话出去,但……”
猛地对上宋一海的鹰眸,陈局是彻底的没了底气,“他,他不在场……”
砰,宋一海把文件丢在办公桌上,“一个商人而已,就让你这么怕?”
“宋先生,您有所不知,他可不是一般的商人,他是沈越沈老生唯一的传人。”擦了擦额头的汗,陈局深了口气,“政绩虽然没有,但在商界很有影响力,我怕时间过了,让他抓住把柄,会被反咬一口,要是就这么放,万一他再帮老首长出头,倒时候受影响的还是您啊!”
隐意就是,他所有的犹豫,都是为他真心着想,毕竟老首长下马,宋一海才稳坐头把交椅。
“所以你这是过来问我?”宋一海抬头。
“是,您……”陈局顿了顿,“这人,放还是不放?”
“是我要你逮他?是我要你刻意对付他的?”宋一海起身,拍了拍完全一脸发懵的陈局,“小陈呐,我就当你没来过,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声音落下,两手置于身后,然后迈步走了!
陈局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意思是他会错他意,忠心办错事?
老奸巨猾,难怪会断子绝孙,到现在一男半女都没有!
心里是就这样愤怒着,陈局沉着脸,出了市政大厅,砰的一声,甩上车门,冷呵着前排的司机,“回警局,立刻!”
-
拘传室。
因为夜色和突起的风力,让本就庄严的拘传室更加死寂。
即便头顶的白织灯散发出来的光芒,刻意调柔,但里头的气息,压抑依旧令人窒息。
像极了外头,暴风雨即将来临的片刻,每一次吸、收气,都变得特别的憋闷,再加上那端坐在黑色座椅里,一言不发的沈衍衡,更令人紧张。
而陈局又是外出请示,在宋一海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这会压低了脚步,站在拘传室外头,透过小窗往里头一瞧,当即心口紧缩了。
“你过来!”陈局站在门外,越发瞧着里头的情况不对,问一旁的守卫,“怎么回事?”
“几分钟前,有位叫云少宁的律师,递进来了一份离婚协议。”守卫一脸乐哈,有些讨好,“现在的女人啊,都是这样现实,这不才一天不到,沈衍衡妻子就要求离婚了,还以为他眼光有多么好呢,原来叱诧商场,情场却失意啊,真是……”
话没说完,见陈局脸色不对,守卫不敢继续了。
“怎么不说了,不是话挺多吗?”
陈局一声吼,将那些压抑的情绪,全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我不是说过,不准他和外界联系,谁来都不见!谁让你递的!”
音落,守卫委屈,想解释却被陈局给骂回去,“废物,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本身就是烫手山芋,这会离婚协议又递进来,不是更难办了吗?
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恐怕现在就算要放他出来,都得找个很好的借口!
却是拘传室里,沈衍衡端坐着一动不动。
那张冷峻的脸庞,像裹了一层冰,英挺的剑眉下,他眼帘半垂,虽看不清眸色,但视线一直盯着跟前的离婚协议书。
耳畔响起云少宁捎来的话:沈总,宋小姐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希望你看在之前的情份上,尽快签字,她人就在外面等。
紧了紧牙关,视线在听到门响的声音时,沈衍衡赫然抬头,“陈局!”
简单的两字,明明不掺带任何情绪,听在陈局耳朵里,堪比此刻外头的狂风。
“沈先生。”陈局挤出了两丝笑意,正盘算着该怎么开口,这时听到了沈衍衡说,“要下雨了,我太太在外面,我可以见一见么?”
这口气,这借口,怎么不可以啊!
望着窗外的天,陈局当即松了口气,立马请守卫安排。
结果沈衍衡依旧端坐着,“手铐呢?”
“……”原本陈局是想找个时机,放沈衍衡回去,这会听到这两字,又是呼吸一紧,“沈先生,虽然上午把您带过来,可仅仅只是协助调查,何来手铐一说啊!”
“协助调查,需要10小时40分钟23秒——”沈衍衡抬头,那低沉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该说你们办事效率低,还是我的时间不值钱?”
“沈先生,说笑了,毕竟肇事司机是您的司机,我们也是按章程办事,既然……”陈局笑了笑,示意外头的守卫进来,“给沈先生戴上。”
听他这么说,守卫一怔。
“戴!”沈衍衡发了一个单音,伸出修长骨节的双手。
咔嚓一声,闪着冷光的手铐,挂在他手腕上,那微眯的眸子,隐隐有逼人的锋芒露出。
哒哒哒,沉稳的皮鞋声,响在寂静的走廊,伴随着时不时肆意的狂风,身后跟着陈局和那名守卫,越过一层层防护栏,最后站在了警局大厅门口。
越过院子中央的假山,在电动伸缩门之外,沈衍衡眯眼,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抬腿,他一步步的下台队。
走过假山,最后站在伸缩门一旁,目光凉凉的投向门外……
四目相对的一瞬,我站在门外,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嘴上却不得不说,“沈衍衡,我要和你离婚,是男人的,现在就签字!”
一杯咖啡的时间,最多十五分钟,梅女士的墓碑等得起,怀有身孕的陆蔓耗不起!
片刻沉默,得不到他的回应,我迎风又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他眸色里,一片死静。
整个人融入在灰暗的夜色,西装因狂风隐隐吹动着,那脸颊看似冰冷,却有一种萧条之味。
“沈衍衡!”我呼唤着他,心里说对不起,嘴里在一句句的刺激。
对的,此刻的自己,从他身后的那两名警员脸上,我读出了讽刺,在他们的表情里,我就是那种只能共享富贵,不能患难的女人!
却是两人眼里的讽刺和嘴角的笑意,和沈衍衡的沉默相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这一刻,我宁愿他是愤怒的,字句冰冷的质问我:该死的女人,你怎么敢提离婚,谁准你离的,你想去哪?找谁去!!
可是他没有,眼里的寒意堪比严冬时的风雪。
沉稳的脚步,像踩在我心上一样,哒哒的,纠结着我的呼吸。
随着走近,我因为看到他手腕上的手铐,当即睁大了眼睛,“你——”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沈衍衡咬牙道。
“我——”咖啡喝完,你猜会发生什么?
想着这句,我握紧拳头,让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里,抬头迎向他的眼眸,我说,“沈衍衡,你都这样了,难道我提出离婚,不应该吗?”
呵,沈衍衡一声笑,“你确定,不后悔?”
我后悔,现在就后悔,但谁又能接触下一秒的悲剧?
在这个车来车往,四处都像蛰伏着什么人的门岗,谁能精准的捉住那躲在暗处的人?
吸气,我很肯定的说,“是,不后悔!”
“好!”沈衍衡侧头,看了眼一直站在门岗旁,等待的云少宁,“笔!”
声音落下,随着云少宁上前,我脑中嗡一声,有什么瞬间塌陷了。
因为强忍着泪,我神线有些模糊,看不清沈衍衡在签字时,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但知道云少宁递过来的协议书里,他字迹磅礴有力。
每一笔,都透着让我心疼的锋芒。
第一次见他的签字,是我和他关系的落实。
第二次……,沈衍衡,你等我,千万不要变成我们的结束!
转身,我快速穿过马路,往沈舒航停在拐角的车子里跑,完全来不及留意,身后那抹站在伸缩门内的挺拔身影,有没有离开。
-
“要来雨了,你回吧!”警局门口,沈衍衡收敛了所有情绪,淡淡的对云少宁说了一句,转身就往拘传室走。
“沈先生,等一等!”陈局跟上去,正想提出要沈衍衡暂时回去,这时有警员从大厅里跑出来。
“陈局,又查到新线索!”警员说。
听到这句,陈局有种死一死的冲动。
看沈衍衡的反应,明显是没离开的打算,而案情又一再挖出线索,要是挖出来的线索能证实沈衍衡就是幕后真凶,那也好说,可偏偏都是洗白。
早上之所以下令带人,完全是因为宋一海说的那句:带走是带走了,只怕有人会力保他!
说那句话的时候,老首长刚好被双规带走,而宋一海又新上任,任谁听了都知道该怎么做,也巧了夏日集团正好有命案!
他不借机带人,还等什么?
但是这会呢?
陈局只能皱眉,“什么线索?”
“这——”警员看了沈衍衡一眼,意思是不能当众说。
“我进拘传室,随时配合你们检查、审问!”丢下这句,沈衍衡上台阶,往大厅里去。
“沈先生,留步!”陈局叫住他,转头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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