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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顺便表述到鬼的心声,“鬼只在晚上受刑或者劳动,白天可以修养生息,反正大白天他们都出不去,即便出去什么也干不了,不能走到太阳底下去,我们看得也紧,所以完全可以放心。白天修养好了,晚上更有精力干活,更能感受到刑罚的严酷和痛苦,很不愿意再接受,纷纷表示能够做人以后一定好好做人,永生永世再也不愿意二进地狱,一个个都盼望着早日结束阴间暗无天日的日子,重新回到人世间转世投胎做人。”
萧衍的眉头不自由主紧皱,判官的回报他很满意,是重新归位的心和刚刚缝好的肉牵拉了一下疼的。
判官看得出萧衍的心情和身体一样欠佳,“阎王爷,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等养好了身体再重振我阴间雄威。”
萧衍闭上眼睛,“没关系,我的身体哪有那样脆弱。”他长出一口气,胸口又在拉扯得疼,主要被伤到的是心,他对潘玉儿的感情得不到认可,更谈不到任何给他以希望的回应。
“只是听你说说话,不会严重到哪去。”阴间的常务,阎王的职责所在,萧衍不至于不管不问,“我不在期间,管理得还顺手不,鬼们还听话吗?没有再心浮气躁,还有妄想造反的吧?说说这方面的问题。”
“一切顺利,叛乱被压制下去不久,鬼们心有忌惮,也吸取了教训,短时间内不敢胡来;给鬼们减轻了刑罚,他们一个个无不满意,鬼差的工作也轻松不少,依我看怎么也能长治久安很长一段时间,希望可以一直长治久安下去,我们阴间的发展会就此欣欣向荣,我们尽可以放心,阎王爷你说是不是?”当然最好还是要征求萧衍的意见,判官不可能独断专行。
“能够这样就好。如果再有鬼不安分,特别是针对个别鬼,没有了天庭的参与和干涉,马上就地正法,把苗头杀死在萌出时,要做到毫不留情,以树我阴司权威。”萧衍向来执法严明。
潘玉儿近期是不可能到阴间来做她的阎王奶奶的,由玉皇大帝出面干涉,对她“不怀好意”,萧衍实在没有信心占胜他的“淫威”;他也知道,还有逍遥神是他的劲敌,不容忽视。在此期间,还是要严格执法,不能没有原则性地放纵鬼们的行为,有前车之鉴,切不可掉以轻心。
等潘玉儿来到阴间,背着她依然可以依法办事,除非有鬼告状到她这来,鬼们的刑罚肯定会得到她的同情,她将出面为他们“伸张正义”。还好她一般不参与政事——
想这么多有用吗?还能不能够把她“请”到阴间来?萧衍以前信心勃勃,现在实在不敢抱什么希望。
判官偏偏要提及萧衍的伤心事,萧衍就是为了潘玉儿出去的,现在他惨遭重创独自归来,他到底遇到过什么事?阎王的所作所为、所经历的,不仅仅事关他自己,也是关系到阴间的大事,他怎么可能不关心,他不喜欢被提及,也得旁敲侧击地问问:“阎王爷,你这是怎么回事?进行得还顺利吗?需要不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萧衍这副模样象是顺利的吗?
萧衍自己都无能为力,阴司鬼差又能帮得上他什么忙,总不能联合他们一起上天去与天兵天将以死相搏,不用说根本打不过他们,也联合不起来,一听说与天兵天将战斗鬼差们还不宁可解散、宁可求死也不去,就算大家能够响应,集体出动致使阴间空虚,只是再引起群鬼叛乱,都很难收场。
萧衍虚弱无力地摆摆手,“这种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安排,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别耽误我休息。”
没有安排,不知道以后如何是好,萧衍也不愿意跟判官过多唠叨些和潘玉儿有关的事。
再三追问也没有结果,“阎王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们就是。”判官只好退出萧衍的房间。
深更半夜在半空中飞速穿行,感觉到的风还是挺大的,萧宝卷和胡海狸裹紧身上的衣服。还好鬼只是魂魄,对寒冷没有过多的感知,但是大风削得鬼身子要飞散开去似的,而且很明显减少受风面积还能舒服一点,更有利于飞行。
与天地同齐的无极山隐隐约约似乎就在眼前不远的地方,萧宝卷手指正南方,“胡海狸你看,我们看得到的,那就是无极力吧?”
“就算是,看得见,只恐怕真实距离也远着呢,无法确定哪天才能飞得到。”胡海狸不敢抱有太乐观的态度。他几天前就看到无极山,而赶了好几个夜晚的路,是利用飞毯飞速飞行,距离几乎还是那样遥远。
胡海狸生前必竟不是普通人,乃是万年的狐狸精,他的眼力、阅历和见识,都不是被贬为肉眼凡胎,到人间做过一回皇帝,失去真身和所有逍遥神的记忆的萧宝卷可比的。
萧宝卷相当乐观,他觉得他恢复逍遥神的日子近在眼前,必须充满信心不是吗,“虽然王母娘娘说得玄之又玄,我相信我们一直南行,终有一天,而且是很快,就可以到达无极山,并且顺利找到我的真身,使我和真身合为一体,恢复我逍遥神的身份。”
胡海狸沉默无语,他想到的是,他帮助萧宝卷恢复逍遥神的,能得到多少好处呢?会不会是弄巧成拙,只是使他自己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更不可能和潘玉儿在一起,距离她更远一步?但是作为一个鬼的他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突然,十分出乎萧宝卷和胡海狸的意料,远天高空中“嘎啦”一声,响过如同天际被炸开般的雷鸣,紧接着就是划破夜空、所到之处照如白昼的闪电,突然出现雷电也许很正常,算不上意外,是大暴雨即将来临的前奏,但是,鸣雷距离飞毯已经特别近,而闪电直接擦到飞毯边缘,立刻起了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