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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最近怎么样了?”
第二天廖扶伤来给她诊脉的时候,谢蕴再一次开口,对方似是有些无奈:“您问过多次了,皇上好些了,眼下情况稳定,只要没有大的变故不会有事的,姑姑只管放心。”
“我之前骂他的事,有没有让他的伤口……”
当时她无路可走,出了这么一个险招,事后想起钟白当日告诉她的话,总有些胆战心惊。
廖扶伤毫不遮掩地叹了口气:“这些话下官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皇上很是自控,并没有真的动怒,您只管放心……但这种事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做了,皇上的身体还是很脆弱的。”
谢蕴垂下眼睛,那种话她也没办法再一次说出口了,可她想见殷稷。
“你再告诉他一回,我要见他。”
廖扶伤瞬间收回了诊脉的手,收拾着药箱子就要走:“姑姑歇着吧,下官改日再来。”
他仓皇退出了门,谢蕴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廖扶伤不会给她传话,今天只是试探着再问一次罢了。
真要逼殷稷松口,还得用些旁的手段。
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食盒被从门缝里递了进来,谢蕴远远看了一眼,抬手摁住了小腹,沉默了很久还是没有去取。
既然知道殷稷还在意她,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她自己做饵。
小半个时辰后,禁军来提走了食盒,却不过短短一瞬外头就嘈杂了起来,片刻后有禁军敲了敲门:“饭菜可是不合姑姑口味?您想吃什么,让厨房再做。”
谢蕴伏在了桌面上:“不用了,以后都不用给我送饭,皇上一日不见我,我便一日不会吃。”
禁军面面相觑,眼底都有恼怒闪过,谢蕴也未免太过不识好歹,皇上念及旧情才会留她性命,不然就凭她做的那些事,足够死百八十回了,可她不知感恩竟然还敢用绝食来威胁皇上。
什么东西!
“大哥,怎么办?”
“不管她,反正皇上说了不听这里的消息,咱们就当不知道。”
“万一……”
“放心吧,这种大小姐没吃过苦,等她饿两顿就知道难受了,到时候哭爹喊娘的和咱们要吃的。”
话语清晰地传了进来,谢蕴猜着这应该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既是嘲讽,也是恐吓。
还带着一点幸灾乐祸。
她轻轻叹了口气,要不是被殷稷指责过三番五次抛弃他,她其实有更简单的解决事情的办法,但现在她不敢。
她不大想让殷稷又一次以为自己抛弃了他,如同当年悔婚,如同之前逃亡,他们之间至少得有一次光明正大的道别吧……
她伏在桌面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是被冻醒的,船舱潮湿阴冷,外头又已经天寒地冻,她一觉醒来只觉身体几乎没了温度,冷得她竟有些感受不到腹痛。
但身体的变化她没能察觉,跌跌撞撞回到了床榻上,慌忙将被子裹在了身上,寒气却仍旧从骨子里钻出来,她恍然想起很早之前被殷稷关在偏殿时的情形。
殷稷啊殷稷,你罚我的时候,就没有点新鲜的手段吗,除了禁足还是禁足。
但旁人不是殷稷,外头的禁军果然如同之前所说,要饿她两顿给她涨涨记性,午饭的食盒并没有送过来,谢蕴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将脸埋进被子里,意识再次昏沉下去。
挨饿还是有点不好受的,殷稷,快点松口见我吧……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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