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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八章 变化（第1页）

他真的是无往不利的战神吗？他真的是那个值得所有人交付性命的指挥官吗？他真的是那个可以让敌人绝望的年少将军吗？

以前的种种，种种荣耀与光环，让他在迎来闷头痛击的那一刻，彻底地被打懵了，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他已经不是无所适从了，而是无法接受！

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接受不了那么多兄弟因为他的错误而成为冰冷的尸体，倒下再也无法站起。

这种沉痛的感受让他内心的恐惧头一次爆发出来，就算是莫然带着他观战，在枪林弹雨中打劫的时候，就算是他第一次带着一批新人出征的时候，他都从来没有过这种恐惧的感觉，有的只是抑制不住的亢奋和悸动。

他骨子里的好战因子，平日里表现不出来，是因为他的实力根本不值一提，但是莫然给了他这个展现自我的平台，能够让自己的想法和心中那股戾气肆无忌惮地挥散出来。

而也正因如此，当间接性的失败降临到他的头上时，他接受不了的同时，也无法面对莫然，莫然是他的师父，对他的教导可谓是尽心尽力，虽然看似所教知识理论不多，但是莫然教给他的不是战术，而是打仗的必备素养，也就是怎么去看待战争，而不是怎么去打仗。

别的不说，光是这一点上，其他人就很难像莫然这般无悔地付出，从始至终都没有从他这里获取过什么，反而是为了让他有更充足的展现空间，在他出师之后更是直接任命战斗总指挥官，负责调用释灵一应的战斗资源以及人员。

这种新人直接上手接管大场面的情况并不多见，甚至是基本不会出现的，因为做出这个决策之人需要面对的困境以及压力实在是太大太大。

但莫然还是这么做了，不顾别人的质疑，毫无顾忌地让他直接空降，接手了战斗编队。

这种信任，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到？

莫然做到了！

所以，威廉的心中对于莫然看得很是重要，而这次的失利让他有些无颜面对莫然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莫然，他辜负了莫然的信任，也给组织带来的重大的伤害。

这段时间，与其说是他沉溺在自己的失败中无法自拔，倒不如说他害怕面对莫然、害怕面对自己的手下、害怕面对所有人。

这是他内心的恐惧，这是他不为人知的弱点。

而让他压抑却又讶异的是，这段时间以来，莫然并没有对他做出任何的指示，其他人也都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的看法，杰森那边儿也是安静地有些过分，而就连他耽搁了这么久的战斗也都没有人站出来催促他。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恢复，等着他重新崛起绽放光彩的那一刻。

难以承受在后来慢慢地转变成了犹豫不决。

谁都不知道，他下定决心走出那道看不见的光门，重新站在众人的面前，所付出的勇气有多大。

虽然他对于战斗并不陌生，也绝对不害怕，但是这一次的意外让他真的产生了恐惧，这种恐惧不是针对战争，而是战争之外的事情与情感。

但他能走出来，还是让很多人高兴不已。

谁都不知道他经历了多么长久的心路历程，又经历了多少的自我催眠以及质疑，才能在内心谴责以及恐惧中，自己走出来。

可站在他们面前的威廉，是一个比以前略有不同的威廉。

这一点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即使是说不出那种玄妙的感觉的人，也都觉得此刻重新站在他们面前的威廉变得不一样了。

而真正能够体会到其中变化的都明白，此刻的威廉已经是经过了一场蜕变了的，如果把他比作是一柄锋利的剑，那么此刻这把剑不再是出鞘的，而是蕴含了自己的锋芒，虽然还不太成功，但是属于年少轻狂的那股子习性却已经内敛了。

换来的是更多的沉稳，以及安静。

这种改变，太大了，大到很多人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与他们印象中的那个少年英雄一般的人物出入不小，但他们依旧是未曾吝啬他们的掌声，即使手掌已经拍得通红，却依旧在狠狠地为威廉鼓掌，不管是欢迎他的重新归来，还是在庆祝他的成长。

而威廉微笑与众人相对，之前的那些失利似乎从众人的心头硬生生抹去一般，谁也没有开口提及那些事情，而他们眼中展现出来的都是对威廉的崇拜。

威廉的重新归来，让很多人振奋不已，而他也在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手下们安顿了一番，毕竟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整个释灵组织的战斗事由全都停下来了，几乎就是瘫痪了一般，若不是杰森还在不时地派出几个小队出去打劫，甚至那些个糙汉子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了。

而且对于杰森来说，那种压力也是极大的。

虽然对于组织来说，这些人的吃穿用度都不算什么事儿，他们的资本现在虽然不算太厚，但是养活这些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真正让人头疼的是，这些人无所事事，根本就没什么可以去做的，整天里游手好闲，他一个总负责人却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关照所有人，指不定啥时候就有人给自己惹了麻烦，现在他真的想让这些人尽快地出去打仗。

至少能够不给他惹出事情来。

所以，心里边儿对于威廉的恢复，实在是很惊喜，这个惊喜实在是让他振奋不已，这段时间以来，这是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而威廉也没耽搁，直奔爱丽丝岛这边儿而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全都依托着杰森照应，这才没出什么乱子，否则的话，指不定他的这些手下会干出什么事儿呢，要知道，这些人是被他带着的战斗编队成员，一旦出了事儿，他自然是要出来顶缸的。

除非是出现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儿，否则的话，一旦出了事，莫然必然是第一个找他，而不是找那些具体的人。

所以，对于杰森的感激也是发自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