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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人设？”距离访谈开始七小时，秦蕾在坐上来京都的飞机前，最后打给沐暮了一通电话。机场的风很大，她裹紧了外衣，有些无奈地对手机道：
“是的，很抱歉，直到今天才告诉你。央视的访谈不需要我们去想搞笑的梗，但一本正经的谈话只会让人感到乏味。你的形象年纪太小，得到央视固定观众——比如中年男子的青睐并不容易。而太过乏味，甚至会流失部分小粉丝，而且不会吸引中年女性粉丝。”
那边沉默了下，女孩轻松的声音传来：“我知道，秦姐，你不用担心。”
秦蕾反而愣住了。
在她看来，这是沐暮最抵触的问题才对。卖人设，说好听点是塑造形象，给粉丝一个萌点去追，去讨论。
比如吃货人设、抠门人设之类的。
但说难听点，就是对大众撒谎。
以并不真实的自己来赚取流量和曝光，在娱乐圈本来是司空见惯的手段，但沐暮是新人，难免会抵触这种手段。
出乎意料的，女孩似乎很明白：
“我只是娱乐圈的小透明，央视是一个不能放过的机会。就连已经功成名就的娱乐圈前辈，都不会介意用自己的隐私换取曝光，我更没什么好介意的。”
她停了一下，接着道：
“况且……这并不是撒谎。”
秦蕾愣住了，听到那边一字一顿，清晰明了：“这是纠缠我很长时间的……一个困扰。基金会也是我一直要做的事情，把它的缘由讲出来，不是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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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孩稍稍犹豫的神情，主持人微笑着表示鼓励，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生活在临城。”女孩最终微微低头，露出无奈的笑容，“那里很偏远，早些年的时候，因为封闭，所以观念都显得老旧，比如重男轻女一类的。”
“是的，这在整个华国都是严重的问题。”主持人点头赞同，“那么——”
“小时候，家里基本不怎么管我，村子里有种说法叫百家饭，意思是吃村里各家的饭长大的人。我就是那样长大的，有时候会觉得父母根本不存在。”
女孩的神色平静，仿佛只是简单的陈述，而不带任何感情：“后来上学，我就对自己说，我需要改变。”
“这太令人惊讶了……”主持人微微睁大眼睛，“您看起来是很有教养的女孩，我这么说并无恶意，但是的确，如果没有家长好的教育，女孩子很难有这样清晰的思想，以及优雅的举止。”
“那是真的。”女孩笑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个露齿的笑容，洁白整齐的贝齿给她增添了一丝活泼的美感。
对于主持人的话，她依旧显得十分镇定，点头回答：“因为我有明星梦吧，我会攒钱去买杂志，当有伙伴约我去一些比较乱的场所，我通常会拒绝。我那时候只希望生活能变好——就像杂志上那些光鲜亮丽的女生们一样。”
主持人微笑点头，脸上一片慈祥之色：“因为有梦，一直在为梦想努力，才没有时间去接触坏的东西。”
女孩平静点头：
“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