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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得宽转头看了寒拾一眼:“你真不去送?不担心巴家的人半路偷袭她?”
寒拾微微窄了双眸,盯着郑得宽瞄了两眼,什么都没说,出院追越越去了。看到这儿,蔡小耕有了一点疑问,问郑得宽:“得宽哥,你为啥要让掌柜的去送越越?咱俩顺道送回去不就行了吗?”
郑得宽抿嘴一笑:“我是给他找点事儿干,省得他太闲了。走吧,跟我上我家去。”
话说难道郑得宽与巴清儿和离的事情这就完了?当然不可能了。不但没完,还真的殃及池鱼了。
第二天天不亮,越越都还在被窝里绵着呢,院外头就有了动静,听上去像是谁在哭丧似的。她立马下了床,胡乱套上衣裳就出去了。噔噔噔下到二楼,见姑奶奶庖木香已经站在二楼凭栏处了,忙问道:“谁呀?谁在咱院子外头哭啊?”
庖木香双眼死死地盯着院外,脸色铁青铁青的:“还用问吗?当然是不想要小命儿的!”
越越跑到凭栏处往外一瞧,只见一个穿黑布衫,裹黒头巾的老妇人坐在她家院子外面的一块儿大石头上,哭得那是稀里哗啦老豆芽带雨,前俯后仰猛拍膝盖骨。再细听这老妇人唱的词儿,简直是很过分的——
“五里路送我儿哟,十个月盼归家哟,我老妇人老眼盼断了光,心肝分两半,求菩萨告老祖,身家性命都去了一半哟!可怜哟我的儿,死到临头都见不着娘哟,娘心里苦哟,苦哟!我的儿哟,你在天有灵收了我去哟,我去了与你们团圆哟!我的儿哟……”
不用说,这老妇不是一般的老妇人,乡下有种职业直到越越当初那个时代都还有,那就是职业哭丧。这老妇人很明显就是职业哭丧的。可越越家里没人死,她却跑来这儿一口一个儿的哭,分明是想刺激姑奶奶庖木香。
谁都知道当初姑奶奶得知丈夫和儿子都战死沙场时,几乎是气疯了的。这老妇人一大早就来这儿给她添堵,分明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安排的!
“姑奶奶……”越越话还没说完,庖木香忽然转身就往楼下去。她吓了一大跳,赶紧跟着跑了下去。庖木香径直奔向了灶房,操起案板上那把雪亮的大菜刀就要往外冲。她赶紧一把抱住了庖木香握菜刀的手,喊道:“姑奶奶,您要做啥呀?”
“给我让开!”庖木香使劲抽手道。
“您要做啥呀?您还想拿刀砍了她啊?砍人是要偿命的!”越越死死抱着她的胳膊道。
“偿命就偿命,我还怕给她偿命啊?”庖木香已是气红了双眼,连青筋都差点迸了出来。
“您不怕,可您犯不着呀!她这摆明了是故意来挑衅,您冲出去砍了她,不就称了某些人的心了吗?姑奶奶,求求您,先把刀放下!”越越劝道。
“让开!”庖木香瞪着越越怒喝道,“你再不让开我一脚踹你出去了!”
正僵持着,仙儿跑了进来,见此情形,吓得腿都差点软了。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扯着庖木香的裙边道:“姑奶奶,您可不能这样呀!您是我和越越唯一的依靠,您要出了事儿,我俩咋办呢?求求您,把刀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