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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皇宫当中的议政大殿,气氛肃静,文武百官,人人自危的静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皇座上的皇帝刘协,他已经有十岁了,比当初的小子高大了不少。当然,他依然还是一个孩子,脸上雅气未脱。
如果刘易现在在场看到他,可能都会为之心痛,因为,此刻的刘协,似乎已经没有了当初在洛阳时的那种灵动,本还应该是在父母的怀中享受父母痛爱的他,此刻,目光呆滞,眼睛内,隐隐透出一种深深的恐惧,他连眼色的余光,都不敢落在大马金刀的坐在龙椅旁边的董卓身上。每一次偷看一眼董卓,他的脸色都会白一分。
他现在,已经深受董卓淫威的惊吓,对董卓的惊惧,已经深深的刻入他的骨子里。当初的胆气,也在董卓的惊吓当中,慢慢的消祢始尽。现在,有的,就只是对董卓的极度惊恐,每一次见到董卓,他的身子都会情不自禁的在颤抖,发自内心的颤悚。
没有办法,但凡是小孩子,哪一个不怕一些吃人的故事?而董卓,那可是真的吃人啊,刘协就亲眼见到过,董卓夜宿皇宫,淫乱宫女的时候,一个宫女也不知道是弄痛了他的哪儿,结果,被董卓一剑劈开那宫女的胸膛,取出人心来下酒。
当时,刘协差点没被吓得胆破而亡,反正,亲眼见过董卓的残暴之后,刘协连睡觉都会作恶梦惊醒,每一次做恶梦,都是梦见自己的心被董卓取了出来吃了。
那一次,让刘协病了近大半个月。
董卓目光似闪着凶光,但是浑身都有如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
整个朝堂之上,静得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听得见。
“咳!”
董卓突然咳了一声。
哗啦啦……
就只是咳了一声。朝堂之内的文武百官,居然一下子跪倒了一大遍。
“嗯?”董卓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瞟了一下下面跪在地上,还似倏倏发抖的众臣。他的心里无由来的感到一阵快意,他喜欢这样,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能让朝廷的百官顺服跪拜。
“干什么?本相有点口渴,来人,送茶来。”董卓挥挥手道。
自有内侍似连滚带爬的急急送来参茶,生怕会慢了一拍而被董卓斩了。
吕布就站在董卓的身侧,把茶接了过来。打开茶杯的盖子,看了看,在别人看不见的手指缝之间,飞快探下一支银针,然后才把茶奉到董卓的身前:“义父。茶来了,没事。放心喝吧。”
“嗯。”董卓这才接过了茶杯。
在外面,哪怕是在朝堂之上,董卓都会非常小心,出入怕人行刺,吃喝怕人下毒,所以。连喝一杯茶,都要让他最为信任的人检查过再喝的。
董卓施施然的,慢吞吞的啜了几口茶,似是为了润一润喉似的。
好半响。他才目光暴亮,霍地站了起来,一股让人惊颤的暴戾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让人望之心惧。
每当董卓如此之时,就是他想杀人之时,不要说朝堂之内的众臣了,连吕布都有点心惊。不过,吕布知道并不关自己的事,心里反而有点幸灾乐祸,想着不知道哪一个家伙不长眼若了相国,估计会被相国收拾得很惨了。
“怎么了?诸位大人,都跪下干嘛?莫非,你们有什么事瞒着咱,心虚,怕了?”董卓语气森然的道。
董卓虽然如此说,却没有半点叫众臣起来的意思,所以,众臣全都跪伏着,没有一人敢起来的。当然,此时此刻,也没有人敢答话了。
皇帝刘协,他亦同样惊惧,脸色都青白了,身子都全缩到了皇座之内,感到要有一种尿意。
“哼!咋了?都耳聋了?咱家问你们话呢。都跪着干什么?”董卓来回渡着步,责问道:“有事准奏,没事退朝,跪在堂下,却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咱家离开长安度假一段时间,你们就不认我这个相国了?一个个都想造反了?啊?”
董卓粗声粗气的道:“是不是要我点名来问啊?”
“相、相国,我等无事……”
“我们也无事……”
堂下众臣,这才纷纷出言道。
“嗯?都无事?这长安难道真的太平了?一点事都没?长安城修葺的情况如何?马上夏收了,向百姓征粮的准备工作如何?还有,长安城里的财政如何?关中各地各城的财务收入如何?这些,你们都不准备向咱家汇报了么?”董卓双目一睁,让人望而生畏的样子,瞪得大大的道:“是不是你们真的不拿我这个相国放在眼里?”
“相国,不、不是的……”
众朝臣都有点慌了,他们知道,董卓可能又因为无所事事,想要找点什么乐子来玩了,如果不能让他满意,他们当中,恐怕就会有谁倒霉了。若被董卓盯上,不死都会脱一层皮。
“不是?别想瞒咱,咱不在长安之时,你们好像都过得很欢快嘛,我呼说,你们当中,宴会不断,夜夜笙歌。怎么?咱家一回来,你们就开始装俭臣了?”董卓抓着胡子,半闭着眼道:“看来,你们都不把我这个相国放在眼里了。”
“相国。”司徒王允这时,跪着出列,到了朝堂正中之处,跪着对董卓道:“相国,你刚从郿坞回来,一路风尘,想也不应该太过为政事烦心,不如,王允请相国到王某府上,让某略备酒食,为相国接风洗尘如何?”
“哦?王司徒,怎么突然想着设宴宴请本相?这可很少见啊?”董卓眼风闪过一丝疑色,怀疑的盯着王允道:“其实,咱家知道,你们都怕我,谁都不敢接近我,自从当初发生张温那厮的事后。你们别说是宴请咱家了,就算是咱家宴请你们都惶恐不安的。咱家就那么可怕么?不就是煮了个来人,这有什么?”
“相国……”王允有点心急的道:“相国啊,虽然说,我等的确是有些惧怕相国,但是,这也不完全是惧怕啊,那是敬畏,对,就是敬畏。其实。相国为了大汉,劳心劳力。我等,都看在眼里,担心相国太过劳碌伤身,因此。朝政的事,相国不必太过着急操心。该如何的。还是如何,相信众臣,也能处理好相国所吩咐之事。所以,还是请相国该安乐的时候,便放松放松一下。王某宴请相国,实百一片真心实意。请相国放心,王某绝无不轨之意。”
“王司徒,你的为人,以为本相不知道?哈哈。”董卓的心里。其实一直都对没有人宴请他而耿耿于怀,当初在洛阳之时,也因为饮宴之事而发过脾气,说实在,如果有人宴请他,他的心里,的确会觉得开心,不过,心性多疑的他,碰到这样的事时候,也会想着是否是别人对他有阴谋。
董卓呢,还真的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信任过谁,这个王允,他的确也非常的了解,知道王允表面装得正人君子,但是,实则是伪君子一个,也说不上是什么的好人,正是董卓知道王允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才会如此重用王允。
并且,董卓也自问,王允只是一个手无抓鸡之力的文人,也不怕他弄出什么的坏事来。
不过,他还是敲打敲打一下王允道:“呵呵,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宴请董某,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若不然,你所摆的,就是鸿门宴。”
“哎呀……相国,王某哪、哪敢啊?”王允拜伏道:“不过,相国目光如炬,王某宴请相国,倒还真的有一些要事相商。”
“哦?呵呵,你看吧,我就说嘛,宴无好宴,你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宴请我呢?”董卓为自己敲打出王允的实话感到高兴,垂首问:“嗯,那个,倒底有何事?不妨先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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