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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神通广大的人,某次她在线聊了一个发帖达人,发现对方的身份居然是乩童。
这可是活生生的灵媒啊!
然后,乩童先生说,爱花可能是八字过轻,容易吸引那些脏东西。
这种玄学说法听着就像是风水师的口吻,果然,乩童先生接下来就开始给爱花介绍祓魔套餐,最低价的那一组都要一万美刀。
还是国中生的爱花瑟瑟发抖,在乩童先生发出“不如约一下,我给你减免”的邀请后,果断删了对方。
最后,放弃求助的她干脆把帖子变成了大家的吐槽集中地,让那些苦不堪言的小伙伴们将自己当年被“那些东西”骚扰的经过写下来,算是惺惺相惜地抱团□□。
有了一定的回帖量后,爱花的主题帖意外的红了,因为部分“撞邪”故事的情节还挺戏剧化的,可读性增强导致帖子的阅读量大幅上涨,逐而成为论坛里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爱花翻到最新回复,看到别人写下的那些惨淡的经历。
【我哥哥从学校的花坛里捡到了一本黑色的笔记本,然后就有自称‘死神’的妖怪找到他了,他被那铜铃眼尖嘴猴腮脸的怪物吓得够呛,大半夜的好几次惊醒,最后神经衰弱,不到25岁就去世了……】
回帖的人发了一连串QAQ,显然是很心疼兄长的,爱花由衷为对方的兄长默哀三秒钟,同时心里默念“珍爱生命,远离掉在路边的小本本”。
给人生规划里又添了一条禁令,爱花继续看向下一则回复:
【我一个同学从他外婆的遗物里找到了一本友人帐,结果,一堆妖怪为此找上门来,据说是外婆的旧情缘!有的妖怪挺凶残的,有的则颜好秉性佳,不小心和妖怪结缘,想想就觉得很浪漫呢~】
帖子后缀的一串波浪线以及荡漾的颜文字,隔着屏幕都能感到对方的欢欣雀跃。
爱花:撞鬼亦如同艳遇,很好,很强势。
不怪爱花对此类帖子没有共鸣,因为她从小到大遇到的“那些东西”都无一例外地面目可怖,别说养眼了,只会给她带来无穷的灾难。
楠雄,让他们安静点,我爸一会过来。
爱花心里想着,指望竹马能听见提醒一下那两把刀。
坐在屋顶的竹马正思考着自己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而要呆在这里吹凉风,扭头看了看两个付丧神,他们打得不亦乐乎。
一期一振拉扯着鹤丸国永的衣领,操着敬语做着不敬的事:“都这种时候了,您为什么不把遗嘱拿出来?三日月把它交给鹤丸殿,就是为了在这种紧要关头使用的啊!您若不愿,那就让我来——”
鹤丸一副贞坚不屈的表情,用力攥住衣裳,振振有词道:“一期一振我跟你说,你别动手动脚的啊,你这么开放你弟弟们知道吗?”
被同伴说的脸上一红,一期一振自觉脸皮方面不敌对方,咬住薄唇,有些难堪,但格外坚定道:“若是为了本丸,弟弟们……会同意我这么对你的!”
鹤丸:“你认真个什么劲!本来只是开玩笑啊你这么一说我都没法下台了!”
一期一振:“那一开始就别玩弄我啊!”> <
场面格外和谐,齐木楠雄说了一句“你们动静小点”都被付丧神们当成空气无视。
撕衣服是门技术活,一期一振被当成皇室御物供奉那么久,还真没体验过这么累的“流氓”行为,鹤丸藏在衣兜里的遗嘱没拿到,他自己先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忽然,耳边响起“咔嚓”一声,只见拥有粉色头发的人类捏着个手机,镜头正对准自己这边,夜黑风高天地间,闪光灯雪亮地闪啊闪,及时、完整、全方位地记录两把刀的每一格动作。
“很好,继续啊。”齐木楠雄冷静地转动镜头寻找最佳拍摄的角度,不忘催促两声,表示他拍地挺满意。
“……”这一招太狠了,付丧神们终于松开手,各自整理仪容端坐两边,虽然意犹未尽但终究是顾忌着楠雄的存在了。
齐木楠雄:呵呵。
目的达成,超能力高中生收起手机,安静聆听屋里的动静。
这一次,负责开门的是管家阿蒙,竖着标准大背头大英国人身上每一颗细胞都刻着严谨和礼节,指关节叩门三声,得到准许后才推门,管家的红眼睛和爱花交接,他欠欠身礼貌地唤了声“小姐”,又侧过身示意自家主子进屋。
月这次褪去了外披的大衣,松开领口和袖口的纽扣后,头发也放了下来,这令他整个人显得年轻、放松不少,多少给小女儿带些亲近感。
端坐在阿蒙搬来的靠背椅上,鹿岛月卷起袖口,斟酌片刻,缓缓开场:
“爱花,”月表情还是比较严肃的“你母亲大致跟我说了些情况。”
爱花点点头,等待下文。
“说实话,我很不同意你和游的作为。”
“……”
爱花心里一紧,正在揪心自己和游现在彻底孤立无援了,又听自家父上小纠结、小试探地询问:“听着美穗的意思,游……她进了警局?”
爱花瞪眼抬头,这表情很是惊悚,鹿岛月品错了意思,继续小心翼翼试探:“你们和一个男生发生三角恋,翘课跑出去私会,结果游爱他,他爱你,那未成年小子和你求爱不成就拿刀捅你?”
男主人捻了捻自己的宝石袖扣,斟酌着,表情很是微妙:“爸爸我还是很生气的的,因为我的宝贝女儿们居然栽在同一个男人身上,还是个未成年的渣男。”
喉结滚动,男主人下意识磨了磨牙:“明天我就去警局了解下这个凶手的信息,我是该和他交流交流问问话了。”
爱花感觉,自己的思绪差不多绕了赤道这么长的弯度,再仔细回忆美穗和父亲打电话时说的那些断断续续的信息,顿时懂了。
“爸,你是为我和游栽在渣男手里而生气?”小女儿有点哭笑不得。
“当然。”
“那你大可放心,事情不是那种……狗血的发展。”爱花只得把真实经过再同对方说了一遍,从自己做题完成快,就被老师拜托去送个资料,到话剧社面试,再到自己面试成功,结果被头昏眼花的凶手盯上,差点误伤的全过程,说起做题快和面试通过的时候,月的表情还挺欣慰的,评价着“很不错啊”“表演方面的天分很像你们的表哥”云云。
父女对话开始那种紧张的氛围终于打消了,放开了之后,爱花也就能平静地描述今天的一切了。
其实她也很郁闷,谁知道递个资料都能遇到那么多事,齐木楠雄和自己抱怨过,说超能力并不是完全的好用,他这十几年的生活可谓灾难不断。
现在,爱花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是个大悲剧,里面充斥着各种灾难,真要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吉尼斯世界纪录要是出了个比惨大赛,自己登台讲完这十六年的波折人生,定能博得全场的喝彩。
如今和父亲说了一通,至少今天的愤懑可以好好发泄了,把最后在警局做笔录结果遇到表哥的初中同学也说了,爱花擦擦额前的冷汗,道:“零哥说,那个叫田中的初中生犯故意伤害罪,肯定会被关上一段日子,至于另一个受害人富江……唉,她就是另一种状况了,不说也罢。”
忍住没把自己最后和富江的对话说出来,爱花觉得,自己抱怨归抱怨,但这些事自家父上怕是接受不了,还是不惹他担心为妙。
鹿岛月点点头,他十指轻轻交扣,拇指微微拨动另一只手上套着的红宝石戒指,爱花记得,一些心理学书上说过,这是人思考时会下意识做的动作。
注意到女儿的视线,鹿岛月微微一笑,深邃俊美的容颜瞬间生动起来,格外晃人心神。
唔,真是可怕的美貌,难怪美穗会一眼就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