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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医院，没有带着手机……咳咳……”老人家说着说着话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等那股劲儿过去以后，才问道，“小小姐，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苏澜本来心情很急，听到老人家身体状况也不好，一时间也发不出火来，深吸了口气，还是问道，“身体没事吧？”
“谢谢小小姐关心，就是老毛病，一到天冷的时候就咳嗽，抓着中药续命呗，也没什么。”
见他这么说了，苏澜才把话题绕到正事上。
“你上午打电话跟我说事情弄错了，可挂了你的电话，我收到两张照片，我爸妈的墓碑被人砸的粉碎，你跟我说实话，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照片？”老人家声线陡然一紧，“怎么会有照片？那个人居然还拍了照片？！”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偏偏露出了马脚。
苏澜紧抓不放地问道，“那个人是谁？”
“不，我也不知道，”老管家似乎也慌了神，“是警局的人通知我的，让我不要再插手这件事，说上面已经有人开始调查了，还说小姐和先生对社会贡献颇多，修缮墓碑的事情也由他们一并处理，让我无论如何不要再联系您。”
警局……
警局怎么会干涉这么多？
仅仅是因为爸妈以前做过善事？
苏澜总觉得哪里不对，只听管家在电话那端又劝道，“小小姐，我猜着是当年小姐和先生做好事的时候触了谁的霉头，现在想起来了，要打击报复，还专门发照片给您，这必然是想逼您出面，然后加害于您。
既然现在已经有警方介入，您就别回来了。在小姐和先生心里，最重要的就是您的安危，他们只想您平平安安，所以，就算您不回来，他们也不会怪您的。”
别看管家这么说，他自己心里也未必好受。
当初在苏家的时候，苏澜看得出管家对爸妈有多好，只不过因为他对外公过于忠诚，而苏澜心里对外公颇有怨言，这才渐渐变得疏远。
现在老人家忍着难过还来安慰她，苏澜也不好再说别的，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嘱咐道，“早点休息吧，京都警方有什么消息，记得马上通知我。”
“知道了，小小姐，您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
苏澜挂断电话，心里仍是沉沉的。
背靠墙壁坐在飘窗上，总觉得地远天长，好像这偌大的世界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偏偏容臻在电话里说的那番绝情的话又见缝插针地钻进脑海，苏澜心里又空又冷。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执意要留下肚里这个孩子。
也不敢想象，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自己又要怎么教育他。
夜风萧萧。
苏澜拿起手机，翻出最近负责给自己做产检的医生的电话号码，动作微顿，思忖片刻，还是拨了出去。
这个医生是邹韶奇专门为她找的，以防万一，早就签了合同，医生必须全天24小时在线等待。
所以苏澜电话拨出去不久，对方马上接起来。
“苏小姐，有哪里不舒服吗？”
对方似乎颇为紧张。
苏澜低着头，拨弄着飘窗一角的绿色枝叶，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淡声说道，“明天上午帮我安排流产手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