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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人,熟悉的脸庞,不是许琳又是谁?而最恐怖的是,许琳的裤腿已经被卷了上去,跪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正在用黑乎乎的双手肆意抚摸着。
“你大爷的……”
眼前的一幕,已经触及到了白中元的逆鳞,口中暴喝的同时,身体也朝着前面扑了出去,右手狠狠砸在了那人的头上。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传出,那人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不顾枪把处黏连的鲜血,白中元欺身再上直接用枪顶住了那人的额头。
此时此刻,也总算是看清楚了这人的长相,六十左右的年纪,一字眉致使面相看起来有着几分凶悍。被手枪指着没有半分的慌乱,说明此人的心理素质极为不错,倒是符合犯罪分子的那股狠辣和丧心病狂的劲头儿。
“你是谁,说?”
“你又是谁?”那人舔了舔头上流下的血迹,不答反问着。
“你把她怎么了?”白中元指着许琳。
“你觉得呢?”
砰!
毫无征兆的枪响,既是给方言和小王的示警,同时也是对眼前这个人的震慑:“你到底说不说?”
或许是被枪声吓到了,那人终于收起了强硬的对立态度,指着旁边说道:“你想知道我在干什么,看看不就行了。”
小心防备着,白中元转头朝着松树下面看去,许琳的脸色很差,已经陷入了昏迷,双脚的鞋子都被脱了下来,裤腿也卷了上去。在看看身下的这个人,衣服敞开,保暖内衣提起,显露着褶皱的肚皮。
“王八蛋,我杀了你。”
“中元,住手。”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呵斥的声音,而后是火急火燎赶来的方言和小王。
“白队,许队怎么样了?”问着,小王来到了近前,看清楚后爆句粗口狠狠朝着那个人踹了过去,“操你大爷,我他妈弄死你。”
“小王,规矩点儿。”方言大喝,随后转向白中元,“还有你,把枪放下。”
“方队,可是许队她……”小王不想罢休。
“这是命令。”方言立眼,而后伸手,“把枪给我。”
“……”
白中元没有说话,更没有松手。
见此,方言只好换个方式:“你去照顾许琳,把他交给我,快去。”
“你不要动他,一会儿我来。”丢下一句话,白中元收起枪便朝着许琳走去,弯下腰便要帮她穿上鞋子。
“如果你想让她截肢,那就继续。”就在这时,那个人说话了。
“你什么意思?”方言皱眉。
“你说我什么意思?”那人毫不畏惧的回应,“你们以为我是在占她便宜吗?”
“犯罪现场就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小王说着又要动手。
“等等。”
就在这时,白中元突然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盯住了那人:“难道我们错怪你了,你其实是在帮她暖脚和腿?”
“我没那么好心,只是不希望看到好好一个闺女成了残疾。”
“到底怎么回事儿?”方言放开了手。
那人擦擦血迹,随后径直朝许琳走去:“最近扫墓的人多,香火旺、贡品足,所以便吸引了很多的动物过来,我白天下了很多的套,琢磨着晚上过来看看有没有收获,谁知道就碰到了这姑娘。”
“当时的情况怎么样?”方言追问。
“我不知道她在这里呆了多久,反正时间不短,否则双脚和双腿不会出现冻伤。这里环境恶劣,而我腿脚又不方便,想要把她带出去很困难,所以只能尝试唤醒她,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先保证她的双腿双脚不会冻坏。”
“这这这,怎么会是这样?”此时,小王有了几分愧疚。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那人似乎完全不介意之前发生的事,一心只想着救人,摆手招呼着白中元,“把她的双脚放到怀里裹住,然后用手搓腿加速血液循环,力道不要太大,否则会伤到她。”
“好的好的。”照做之后,白中元有些尴尬的说道,“刚才错怪您了,还希望不要介意,我给您道歉。”
“你小子下手够狠的,再重点就不是流血了,我得陪阎王爷下棋去了。”
“您的伤没事儿吧?”说起这个,白中元更愧疚了。
“放心吧,死不了。”
“您怎么称呼?”
“叫什么重要吗?”
“重要,如果不是您,她很可能已经遇难了,改天必须登门致谢才行。”
“我就住山下的那个村子,乡亲们都叫我老鬼头。”
“鬼,鬼叔还是鬼伯?”小王凑了过来。
“叫老鬼头。”说完,示意小王帮忙,“你们赶紧把人弄出山去,冻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尽快去医院才行。”
“明白。”
“老鬼头,今天这事儿谢谢你了。”感谢的话说完,方言又不动声色的警告着,“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们都是警察,今天过来是调查一起案子,所以后续会向你了解些情况,这几天你不要外出,也希望到时候积极配合。”
“我敢不配合吗?”老鬼头有点儿混不吝的意思。
“人命关天,我们先走一步。”
“不送。”
上车之后,小王有些不解的问道:“方队,为什么不把老鬼头一起带回去,就算他是在救治许队,但仍然是比较可疑的。”
“你啊,还是侦查经验少。”方言示意小王专心开车,这才解释道,“我刚才注意到老龟头儿的衣摆都冻住了,显然呆在那里的时间不短了,如果他真的对许队图谋不轨,早就已经得逞了,根本不会给我们发现的机会。”
“明白了。”小王点头。
“再开快点儿。”
急促吩咐后,白中元将目光落在了许琳的脸上。
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了心疼。
……
在车子急速驶向医院的时候,老龟头也来到了山梁上,站在风雪中沉默好一会儿后,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狗日的牛望天,老子快被冻死了不说,还差点儿暴露了。”
“嘿嘿……”
阴笑两声,老牛这才回应道:“你也说了是差点儿,不是没暴露吗?还有,你觉得白家那小子怎么样?”
“莽夫。”说着,老鬼头摸了摸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为人冲动,不过下手倒是够狠的。”
“我的底牌已经亮给你了,现在该你了。”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吧。”
“你为什么选择白中元?”
“因为他是白志峰的儿子。”话说至此,老牛的语气阴狠了几分,“我想看到他亲手将白志峰送入监狱。”
“……”
这句话,让老鬼头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放下那件事对吗?”
“你不也一样吗?”说完,老牛似乎失去了耐心,“亮出你的底牌吧。”
“你泡好茶,我现在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