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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你,你虽衣着光鲜,但未必不是刺客!春儿,走,去香云楼填填肚子!”
他扬扬眉,转身追上她:“云儿,我初到洛京,能否陪我四处走走!”
云娘遽然停住脚步,狠狠的扫了他一眼:“你胆敢再喊我一声云儿试试,我撕了你的嘴,离我远点!”
宗皓轩灰溜溜的摸摸鼻子,微眯着眼,不死心的唤了一声:“云儿!”
她转身,扬起秀掌一扫,“啪”的一声,他瞪大眼睛,脸色突变,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证实他绝对没错:她竟然甩了自己一巴掌。安子张大嘴,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他一向爱戴的襄惠王何时曾遭人如今对待,而且是个烟花女子。
宗皓轩眼睛眯成一条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这样的性子,本王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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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设于皇宫凤凰台,凤凰台位于泰晔池畔,前后深阔。皎洁的月光、迷彩的宫灯映照着微漾的碧水,水光潋滟,流光荡漾,恍若瑶台仙苑。
宴席非正式更非盛宴,但一溜儿的年轻脸庞无异于赋予宴席活力、朝气,申初时分,乐声悠扬而起,萧泽代皇上升宴开席,众人一一落座,以萧泽的主位为中心,众人左右两侧对坐,萧颂、萧凉宸在右,正与冉舒玄、冉慕蕊相对而坐。
美酒、果品、甜品,琳琅满目,对他来说宛如虚设,他的目光锁住红色丽影,当甫听说时,他半信半疑,而今一见,虽不见红色纱巾下的真面目,但举手投足之间却真真是她啊!
李从筠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手轻抚着微隆起的肚子,心却不住的揪紧:你离开了为何还要回来,而且是以如此身份回来,你是何目的?
萧泽毫不避讳自己的目光,直盯着她红纱轻掩的脸,朗声道:“宴席之上,六公主何必如此见外,美酒佳肴,但凭公主品尝!”
萧凉宸一眼不眨的看着她,见她附在冉舒玄耳际说了几句,冉舒玄笑着起身拱拱手:“慕蕊素来有些害羞,还请太子殿下务必见外!但慕蕊向来热爱歌舞,方才见大晋朝的舞姬一番妙舞,也想小试一下,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萧泽皱了一下眉,以私心,他不愿别人见识她的妩媚,但他想知道她这次回来又是为何?姜澈,他又在哪,为何不见他一起回来?他不断捕捉着她的目光,每次她都巧妙的避开,心中多了一些不安,灼颜,你这是怎么了?他果断的答应了,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不会拒绝,他从来不愿拒绝她。
一袭红衣翩翩静立正中,目光恍惚扫了一眼四周,曲乐齐鸣,她双臂向两边轻轻地挥出,广袖似释出袅袅清香,刹那间,整个凤凰台扬溢着明媚光色,红色纱裙炫丽旋舞着,欢畅淋漓的舞姿,优美娴熟的动作,千般娇姿,万般媚态,轻易拧住每一缕目光。
捧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萧凉宸心涩难忍:你是为了报复我么,才在众多男人面前将你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你已决定要和我划清所有关系了么,所有的一切你只当过眼云烟?
柔柔侧身,一个转圈,半旋,脸上的红纱巾滑落,丽颜展露,倒吸声顿起。
酒顺着倾斜的酒杯滑落掌心,萧凉宸吞了吞口水,再也坐不下去,黯然放下酒杯,起身离去。
萧泽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他的背影,见她已极迅速的将轻纱重覆住脸,柔柔的笑着。
文季遥见状,喝了几杯,告退离席而去,轻而易举在泰晔池的另一旁寻到负手而立,独望着池中碧水的他。
“你难道不亲自去问问她因何成了哈必国的六公主吗?难道还要再放她离开一次么?”
萧凉宸轻吐口气:“我不知道,在她脸上的纱巾滑落之时,我突地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她不该出现在此,我想靠近她却又怕碰触她,我想知道她所有的事却又怕听她亲口承认些什么。而且,而且,我心中有一种感觉,此刻她应该是在芮牟,而不是在洛京!”
文季遥毫不掩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想知道你花了多久去重新拼凑那张纸?”
即便是好友,被识破心思,他脸上仍有些挂不住,眼一沉。文季遥识趣,忙收住笑声,清清嗓子:“无论怎样,她现在确实站在你面前,若说她不是殷灼颜怕是无人相信,莫非殷灼颜有个孪生姐妹不成?你若想挽回她的心,不妨好好把握机会,否则会有更多的人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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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筠怒气冲冲一手扫下桌上的茶杯:“他竟然想留她在水吟阁,若非哈必国三皇子婉言拒绝,他今晚定留在水吟阁。”
“太子妃——”燕红怯怯的唤了一声。
她深吸口气:“殷灼颜整一个狐狸精,竟然在宫宴上献舞,摆明是想撩惹所有的男人,最高明的还是不经意滑落蒙着脸的纱巾,让男人都为她疯狂!”
燕红垂着双手,不敢吭一句。
李从筠缓缓坐在榻上,计量了一下:“燕红,传小全子!”
燕红碎步急急出了去。
她手抚着肚子:“我的孩儿,你可要给娘争气。如今瑨王喜得麟儿,殷灼颜再现,若再失一筹,娘这个太子妃无缘皇后之位!”
不过一会,燕红领着小全子匆匆进殿,她直接免了礼,吩咐道:“小全子,细心留意太子的动静,一有不妥,即刻禀报。”
小全子应声而去,她落寞的躺下,原以为,她和他将有一个新开始,岂料又横中生变,冒出一个殷灼颜,他的情,自己又能怎样去维护?
萧泽慵懒躺于榻上,心却起伏不定,那分明是她无疑,只是为何如此冷淡,心中的不安益盛。想要留她在水吟阁住下,冉舒玄却一再阻扰,而她也似不愿,灼颜,你还在恼我、气我吗?你可知道这样多伤我的心?
他深深叹了口气,令他迷惑的是她是来和亲的,她隐藏着什么,抑或是她已受人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