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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吓住了吧?)
女神花园可能是我见过的生命气息最浓郁的地方了,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生命的,甚至包括桌椅板凳道路墙壁,翠绿欲滴的藤蔓交织成了整齐的竖墙,脚下松软厚实的奇异草坪如同地毯般舒适,随处可见的巨大圆木桩就是花园中的桌椅——当然住在这里的野生叮当们是把它们当成广场用的。
“这些树桩其实是世界树的枝桠啦,”迦迦坐在半空中跟我说道,“把正在生长的树木砍倒是很疼的,反正我不舍得,这些都是世界树自己脱落下来的枝桠,神殿里所有的物品都是用这种东西做的。”
一根枝桠最大能好几个人合抱,最细的叶柄横截面也足够给正常体型的人当沙发使——你说这群平均身高零点一潘多拉的小不点怎么就喜欢种这么大号的树呢?
坐在一截横放在地上被剖成半圆形的世界树叶柄上,我环视着女神花园四周的景象,入目之处到处都是植物,奇花异草琳琅满目,几乎看不到任何人造的无生命痕迹,这种环境难免让人联想到无人居住的原始森林深处,作为一个正常人恐怕很难想象在这种环境下居住是个什么感觉,但对生命女神们而言,或许这样的环境才是最舒服的吧,她们最喜欢的床铺永远是柔软的植物花苞,她们最喜欢的卧室永远要生长在藤蔓上,这群从植物中生长出来的小东西啊。
当然,女神殿既然作为一个神殿,肯定不会除了外面一圈围墙之外里面就全是植物,只是说女神花园这片被植物覆盖而已,在神殿的其他地方,应该有着很正常的殿堂之类,不过我很好奇最高生命女神“大人”有用到那些地方的时候没有,毕竟叮当平常在家睡觉都只要一个灯罩就够了,而迦迦看上去就比叮当高了一个小米粒……
我从随身空间里掏出来的一大堆糖果已经被刚刚下完“象棋”的野生叮当们一抢而光,那帮小家伙一人扛着一大包花花绿绿的糖块就嗡嗡嗡地飞没影了,连带着还卷走了叮当从家里偷拿出来的象棋盘,她们可能打算有时间再继续这种看上去很有趣的游戏:站在塑料布上打架。叮当无所事事地趴在我头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我的头发,嘴里发出极为轻微的咕噜咕噜声,好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咪,等一会她准备吃东西的时候我得记着赶紧给脑袋上铺个手绢。最高生命女神迦迦则一直在我眼前飞来飞去,满脸都是感兴趣的表情。
从刚才她就一眼看出我在过去的那一小段时间里(经过确认,自己印象中那个持续了一两个小时的梦境其实只有一两秒而已,我就是在跨过神殿外墙的一瞬间经历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的)遇上了什么事儿,这就不得不说最高生命女神果然不愧自己的称号,比叮当这个除了吃就是玩要不就卖萌的小家伙有用多了,你看看人家这个慧眼如炬!
“生命神殿的外墙啊,还有个名字叫旅墙,就是生命之旅的意思,”迦迦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被藤蔓覆盖着的神殿墙壁,“基本上所有第一次通过这面墙的人都会进行一次生命回溯,你的意识会瞬间沉入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时间点里,这个时间点是你的‘生命’自动记忆下来的。那个时间点可能并不是多么记忆深刻的东西,甚至在你想起来之后都觉得当时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的生命旅程会记住它,因为它在发生的那一刻,彻底改变了你的生命旅程。就好像一个岔路口一样。”
“很多时候,包括神明在内,都不怎么容易意识到自己生命的岔路口在哪,因为这些关键时刻发生的时候并不会多么惊天动地,只是生活中很平常的事件,你的人生可能在这个关键点前后走着截然不同的道路,但这个效应基本上只会在你差不多将这一刻的事情忘光的时候才会逐渐显著起来。所以每过一段时间生命神殿总会迎来客人的说——基本上都是刚刚管理上世界的菜鸟神,他们觉得自己独立管理一个世界已经了不起了,甚至能迎击一个半吊子深渊,于是自信满满地要穿过生命神殿的旅墙,好回顾确认自己人生的转折点在哪。”
“哦,然后呢?”其实我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但看迦迦“大人”相当有兴趣的样子,也只好表示感兴趣地追问了一句。
“大部分菜鸟就直接穿过来了呗,他们那点人生哪够拐个弯啊,”迦迦摇着头说道,“星臣说过,真正厉害的家伙是永远不觉得自己特殊的,总是觉得自己已经救苦救难天下无敌的家伙基本上打不过给父神殿看传达室的大爷——不过迦迦倒是挺意外的,没想到旅墙竟然能对你这样的虚空生物产生作用诶——父神从这堵墙第一次穿过到时候根本没反应来着。”
我想了想,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属于菜鸟,折腾到现在本体连脸都长不出来的缘故,咱这样觉醒以来满打满算才不到四年的家伙能跟父神那样儿把两千三百万年前当成前不久来过的主比么?
“这倒有可能,”迦迦对我的猜测表示同意,“呐,你都看见什么了?”
嗯,这个问题我感兴趣,之前那段回溯之旅里面发生的事儿现在已经清清楚楚地印在自己脑海里,我正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呢,虽然我觉得眼前这个号称最高生命女神但也是一副小孩子脾气的豆丁可能也帮不上多少忙,但还是立刻把自己见到的情景告诉了对方,当然,关于和萝莉版浅浅相遇的那段简略说明,着重提起的是回溯之旅最后一段,那阵黑暗袭来之后发生的怪事儿。
“哦哦,原来是这样,”迦迦在空中绕来绕去,这是野生叮当们努力思考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我从家养叮当那知道的,“看来最后发生的那阵黑暗才是重头戏……你有没觉得那种场景十分熟悉?黑色的影子,压抑感,危险气息之类,迦迦可是很熟悉哦。”
迦迦说着,还特自豪地一挺自己那比绿豆小一号的小小胸脯,我瞟了一眼,心说这等比例看的话还没叮当的大呢——当然这没什么意义,再大她们也是最省布料那拨里的。
“我想到了深渊,气息有点像,”我晃晃脑袋,“不过现在回忆一下也有点奇怪,深渊不会那么温和,那些黑影只是让人感觉危险,但实际上没有损伤到任何东西,连墙上趴着的蜘蛛都没弄死,而且那时候的浅浅可是个普通人,她也处于被黑影影响的区域吧,结果就是被吓了一跳而已。那丫头的先天神经应没粗大到能硬抗深渊的地步吧。嗯,不过最让我奇怪的事,在今天之前我怎么对这件事儿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按照迦迦的说法,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定是曾经切实有过的回忆,那阵黑色的影子和之后发生的怪事对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小屁孩而言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恐怖事件,你没见当年的浅浅都被吓哭了么,可是不管是自己还是浅浅,还是当时也在现场的姐姐大人以及当年的一群邻居,事后都从未有过类似的记忆,我相信假如自己现在就回去翻十几年前的旧报纸也不会找到K市老城区突遭日全食的报道,这件事就好像从历史中消失了一样,唯一留下的证据就只有迦迦说的:生命所记忆的东西。
“你们当时都是普通人,哪怕再温和的深渊也足够破坏你们的记忆了,”迦迦想了想,从医生的角度给我提出猜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关于那天的事,即使是黑影降临之前的事情,在你记忆中应该也是模模糊糊的,之后相当一段的时间恐怕你也没有记忆,你可以回去试着问问你姐姐啦,看看其他人在那天之后还记着什么,说不定能找到线索哦。”
我记下了迦迦的建议,但关于那阵黑暗之后发生的怪事,尤其是在自己脑海中回响起的声音,则不管是她还是我都一筹莫展:完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唯一隐隐约约的猜测就是,我觉得那可能跟旧帝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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