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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死也找不到么?”
“……我是说假如真的存在,绝对特别显眼……”
我:“……以后别说这么容易引起歧义的比喻。”
“最后还有啥要汇报的?”我默默消除掉心头对莉莉娜暗自腹诽的那点内疚感,抬头看向西维斯,后者点点头:“有一件事暂时还未敢肯定,但属下觉得应该提前报告,关于哈兰及其残部的去向,可以肯定并没有返回深渊帝国,他们目前已经在虚空中遁去,不知去向,我们部署在深渊帝国边境周围的间谍站和侦查飞船至今都没发现哈兰的人马经过。”
哈兰至今没有返回老巢,或许这意味着这个强大的敌人已经被从堕落使徒的阵营中除名,然而我还不太敢确信这些:“或许他还在半路上?或许是遇上别的事情被耽搁了?”
林雪白了我一眼:“可能么?丫狗脑子都快被你打出来了,现在还不赶紧回家上点药难道在外面再转两圈?他可随时还得遇上神族的巡逻小队呢。”
我想了想,感觉大小姐总结的很到位。
“那反而更让人没着没落了,”我摊开手,解释着自己的担忧,“如果他返回深渊帝国,那至少咱们还能掌握他的行踪,但他现在消失了,这就意味着一个不定时炸弹消失在虚空深处,他当前手头的兵力确实不多,但你可别忘了咱们白手起家的时候手头才多少人,一个活着的皇帝和一支基础部队,发展不了多长时间就是好几个军团的规模。哈兰是咱们碰见过的军事威胁最大的家伙了,单从军团混战来看,这货几乎能一个人硬拼新帝国一半的家底,把他放跑绝对是个隐患啊。”
林雪听到我的分析表示同意,那个哈兰或许是和新帝国交手的堕落使徒里最倒霉的,但他无疑也是迄今为止对新帝国造成损失最大的,他是一个硬派的战争之王,拥有空前强大的军团和暴兵能力,这种敌人一旦消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很难确定下次再遇上的时候对方会不会又拉着一个集团军的小弟出现在自己面前。然而现在他确确实实已经消失了:从帝国边境仓皇逃离之后,他没有返回堕落使徒阵营,也没有再出现在我们的任何一个监察站扫描范围内,就仿佛虚空蒸发一般了无踪迹。
“继续搜索,只能这么办了,”我看向西维斯,“尽可能多派一些虚空侦查舰出去,沿着哈兰残部消失的最后信号,向虚空深处挺近。如果接敌……不要战斗,尽一切可能偷偷跟着。”
“是,属下明白。”
现在这么看来,那个哈兰果然是有问题的,而且根据种种迹象判断,他在入侵之前就有问题了。前几日的战役给人的感觉压根不像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战争,倒更像是绝望中的一次疯狗突击,哈兰给人的感觉是被放逐了一样——因此他大军倾巢而出,冲击帝国边境。现在,他损兵折将,却没有返回自己的巢穴,这是为什么?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回不去了。或许是“那位大人”禁止他回去?
反正我是想不明白,不过本着敌人倒霉就是自己幸运的核心思想,我觉得哈兰现在的遭遇对我们而言勉强可以算是个好消息,虽然假如他再这么继续失踪下去就不一定是好事儿了。
自己跟大小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不知不觉间就在影子城又度过了一整天,不过今天还不算太忙碌——跟菲丽丝那个虚空小贩的交流可以被归入到休闲活动里,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和另外一个文明的统治者做国是会谈的感觉,我觉得跟那姑娘在一块的心情就跟在菜市场上挑打折鸡蛋不相上下,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比卖鸡蛋的还难缠……
刚一进客厅,我就看到一个散发着微光的白色身影向自己飘来,是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的安薇娜注意到了客厅的动静前来迎接她的主人。教养良好的小女仆轻轻提起裙角对我和林雪行礼:“主人,女主人,工作辛苦了。”
大小姐表情超古怪地接受了安薇娜这每日例行的礼节,以往小幽灵每天都会这样跟家里的人打招呼的,但这一次,大小姐的心情明显不一样,她浑身哆嗦两下,眨巴着眼睛看着四周:“为什么这次‘女主人’仨字听上去这么古怪呢?”
我看了安薇娜一眼,幽灵女仆低着头,身上光芒忽明忽暗,她挺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在她身后出现了个生冷不忌的女流氓,回答这种问题就比较彪悍了,冰蒂斯的声音大的整个屋子都能听见:“废话,以前是少奶奶未遂,现在是少奶奶遂了,安薇娜打招呼跟你听招呼都是两个心态……”
安薇娜愣了愣,深以为然,然后表情十分古怪地穿过我的身体飘向厨房:这个小幽灵在家里移动的时候还真是各种方便,不是穿墙就是穿人的。
大小姐则整个人都呆愣当场,在影子城刚刚乍起来的刺还没来得及维持多久就被大姐头一句话弄没了,随后她逃也似地跑向二楼:“我回去歇会,晚饭好了叫我!”
“趁着这几天她防低赶紧调戏,”冰蒂斯一脸过来人地靠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这小丫头害羞起来还挺好玩的。等过两天就调戏不成了,除非你精力充沛而且口味转重……”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冰蒂斯,这个女流氓脸上的表情真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本来身上那点圣洁气质就不多,现在更是荡然无存了。我很不好理解她这种“过来人我都懂”一样的表情是怎么来的,不禁有点好奇:“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不健康?我要没记错,你几千万年了连恋爱都没谈过吧?”
冰姐满脸坏笑眨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几乎被狠戳痛处而死,这时候珊多拉正好从厨房溜出来,看样子是听到了我刚才的话,果断补上最后一击:“她?也就连和胸能看,不开口的时候倒真跟个女孩子似的,不过她当年可是号称一天可以吓退两千硬汉的头号女流氓来着,称号是‘镜姬’。”
我跟珊多拉在精神连接里交流了半天,确认是“镜姬”而不是“荆棘”,顿时一脸诧异:“诶,这称号听上去挺好听啊,跟这个女流氓的气度不一样来着,听上去如梦似幻的……”
冰蒂斯一脸苦难地看着我和珊多拉讨论她人生最沉重的话题,语气濒临崩溃:“梦幻你妹,全反射……”
珊多拉还在那解释呢:“有两个意思,一个是说可以像镜子一样反射一切异性,还有个意思是就跟镜子一样,爷们站在冰蒂斯面前看到的也是个爷们……”
冰蒂斯终于忍无可忍平地暴走了, 女流氓原地突破音障直接冲向珊多拉:“珊多拉你站住!我跟你拼了!嫁人了不起是吧!有人要了不起是吧!你敢跟我比胸围吗?你敢跟我比谁拳头大吗?你站那别动!都是单身亿万年的你跟谁装红楼梦啊!老娘就是明年嫁人也不过在人生历程上比你晚了一个线头好吧!”
我:“……”
好像眨眼间家里就闹腾起来了,这果然是第一家庭的保留节目,吃饭前都要运动运动。
客厅里一阵鸡飞狗跳,正在门口趴着等饭吃的妖狐少女都被惊的跑到了柜子上面,而整体气氛在珊多拉一句话之后达到了最高潮:
“死而无汉冰蒂斯!”
今天晚上这顿饭恐怕是不能好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