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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面只叫人看上一眼,就自脚底升起一股寒意,甚至微微一闭眼,就能听见曾经在此间经手严刑拷打的犯人,是如何声嘶力竭的求饶。
钟佩坐在外隔。
外隔有一长桌,上头摆着些许卷轴。
另置油灯两盏,浑然微亮,照着一套完全和牢狱风格相反的精美茶具。
青色的茶盏,微微翻着点紫色釉光,茶盏中腾起暖暖的白烟,极其高雅而出尘。
带领她的看守率先进去,在钟佩面前耳语了几句。
“大人,离盏已发现了蛇。”
“甚好,带进来吧。”
离盏被人推搡着进去,一把将她按在钟佩对面的座椅上,才松开她。
这时,寺正拿着纸笔,匆匆从门口走了赶来,“来得迟了!”
钟佩笑,从托盘里将另一杯茶取出,放到旁边的空位上,“哪里,卯时不到就把大人从香枕上叫起来,又叫夫人责骂了吧。”
寺正笑着接过茶,往前一推,继而一边铺着卷纸一边道:“没有,昨日收到重案,料想就不得休息,便未与她歇在一处。”
然后给笔添了墨,征问道:“大人,开始么?”
“嗯。”
钟佩这才正眼看了面前的离盏一眼。
离盏脑袋有些耷拉,从昨天正午以后,就颗粒未进,滴水不沾,夜里又睡的不好。
从钟佩话里得知,这才卯时,料想外面天都未亮,正是人疲乏之时,她脑袋浑浑噩噩的,即便打起精神,也觉得脑袋里的那几根弦木讷的绷着,使不上力。
钟佩的声音,缥缈的在她耳边响起。
“离盏,昨日在祁王府,因案情突然转变,未来得及细问你一些事情,今日提审你,你需得谨慎回答,若有半句差错,尔后都是治罪之症。”
“离盏明白。”
“嗯。昨日,你几时离的席?”
离盏离席和回席的时间,跟柳衍遇害时间十分吻合。她如实说,是给自己添疑,但若不老实说,这种事情也很好查证,毕竟周围都是宾客,总会有人知道她是何时离席的。
“几时?我也不知是几时。”
寺正抬头,微有不耐。“你不知几时,便可说道其他特征,例如你离席之时,戏台上在表演什么?”
离盏如实道:“是柳小姐弹完了琵琶之后。”
寺正捉笔记下。
“几时回来的?”钟佩问。
“回来时,宴席已停,听说柳小姐已经遇害。”
寺正下笔飞快。
“你其间做什么去了?”
“出恭。”
“本官当时也在宴席上,估算下你出去的时间和回来的时间,怎么也要两炷香了。你出恭用得着这么久?”
“出大恭,身子不适,拉肚子。”
离盏直白的话,叫寺正有些愕然。
倒不是以前的犯人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她是个女儿家,又生得这般斯文清丽,竟然把“出大恭”三字说得异常重,他楞了楞,即刻又捉笔写。
“你去的是哪个茅房?”
离盏不想说自己是朝北边去的,否则钟佩不仅有疑,还会问她路上有没有看见什么。
问题越多,她便越容易露出破绽,索性想把问题终结在此处。
“我也不知是哪个茅房。”
“无人引你去么?”钟佩根本不给她喘息思考的时间。
“许是我身份低微的缘故,出了前院,无人引路,我便径自往北的方向走,那头岔路很多,走了半响不见茅房,肚子又闹腾得厉害,又掉头往南,然后寻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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