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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证件要考。只要腿一张,一个哆嗦,就可能意味着一条生命因为某个人的欲望将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你知道这事情有多可怕吗?”
大马怔怔出神的想了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种问题,如果让他发散开来去想,估计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明白这其中到底算怎么回事了。
而且他看陈晋的表情,觉得陈晋似乎也根本无法对这个问题下一个结论。
除了“很可怕”之外……
毕竟这件事情,是真的很可怕!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在本能之外,有感情,会思考。
而恰恰因为人会思考,就会权衡利弊,各有好恶,于是人就会变成无数种模样!
所以虎毒尚且不食子,人就真的未必了。
…………
…………
也不知道是这一天折腾下来确实累了,还是因为“为人父母不需要考证”的话题太沉重,只能用睡眠来躲避。
两个人都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7点,陈晋刚睁开眼,就听见门铃“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
他起身穿上衣服打开门,只见牛敏端着一个餐盘道:“我给你们把早饭拿上来了。”
“进来吧。”陈晋点点头,转身进了浴室洗漱。
大马本来还迷迷糊糊的,一看牛敏走进来了,怪叫一声……
他是有果睡习惯的!
牛敏放下餐盘,看着那个能二话不说就扇人耳光的大汉这幅窘态,忍俊不禁的捂嘴笑了。
“你去自己房间等着。”大马忙喊道。
牛敏点点头离开了,大马才郁闷道:“老陈,你说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学会献殷勤了?”
“会讨好人?”陈晋吐掉漱口水道:“你怎么不想想,她成长在那种家庭,要是不学会讨好人,指不定被打骂成什么样呢!”
“所以说,懂事都是逼出来的。谁天生也不是个贱骨头。”
陈晋说完,却又补充道:“不对,天生贱骨头还是有的。包芳芳就是。”
大马乐了:“昨天那一家人怎么样了?你还没说呢。”
“丢给别人解决了。我说要在濛洲县投资10个亿呢,他们还不上赶着捧我。”陈晋应道:“开除是肯定的了。在职人员违法犯罪,性质可是很严重的。”
大马道:“他们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年他们对你稍微好一点,现在还能没好处?”
“可谁又会为看不见的未来投资呢?”陈晋反问道:“更何况,其实从这个出发点来说,我得谢谢他们。”
“没有他们当初的不闻不问,可能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了。所以这世界上的一切苦难,都是有它积极的那一面的。”
“但我不管,我就是想把他们往死里整。”
陈晋应得很直白,直白到有些阴森……
…………
两人都洗漱吃完早餐之后,差不多是8点左右,带上牛敏之后,就出门了。
他们先是到小旅馆接上了老蒜夫妻俩,随后径直去了东门村。
说是村,实际上现在已经是县城中央最破旧的老宅子了,否则也轮不上拆迁。
这里多的是老式砖瓦房和木房,甚至还有黄泥堆砌的茅草土房。只不过那些为主人遮风避雨几十年的建筑物,现在有许多有已经变成了瓦砾。
以往横七竖八的复杂小道,现在也都消失不见了。
老蒜领着几人越过四五片废墟,就来到了他曾经的房子面前。
望着面前坍塌的大量木料,从颜色就能看出是经历多年风霜雪雨洗刷了。
而陈晋之所以提出来要到现场看看,也是亲眼确认一下,老蒜的房子原本到底有多少面积?
以他现在的水平,哪怕是废墟,只要看见现场的用料量,就能判断出来。
并不是他不信任老蒜,只不过亲眼看见之后,才能言之有物。
恰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轰隆声,循声望去,是一辆挖掘机和一辆铲车开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辆大型的黄沙车,开始清理现场的废料。
而另有一行人,都带着安全帽,正朝着这边走来。
老蒜皱着眉对陈晋道:“他们就是拆迁公司的人。”
几人望去,陈晋一怔,随后跟大马对视一眼……
两个人的眼中都露出了诧异!
还真尼玛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呐!
不过一想也对,县城就这么点大。绕来绕去的,也就那么些人嘛。
“老陈。”大马凑到陈晋身边低声道:“我去拿两根棍子。”
“嗯。”陈晋轻轻应了一声:“不过别冲动,先看看情况。”
“得嘞。”大马应得很欢快。
正说着,来人走到近处,其中领头的那个越众而出,是个挺年轻的男子,对老蒜笑道:“张栓,拆迁合同签好了吗?东门弄可就差你一户了,整个东门村,也都差不多全签好了。”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签的晚了,再要拿钱,可是很麻烦的。”
老蒜恼道:“我说过了,我家明明是346个平方米,你按照140个平方米赔偿,我不可能答应的。”
“差着一百来万呢!换你你能答应吗?你们做事得凭良心,讲道理啊!”
“而且你们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家拆了,我还要找你们赔偿呢!”
他仍然试图跟对方理论。
然而那男子却哼道:“都跟你解释过了,只不过是工人拆错了嘛。反正早晚都是个拆,你还是赶紧签字拿钱了事吧。”
“不行,我要到信访处去上访!”老蒜火冒三丈道。
“哈哈……”男子乐了:“你尽管去。林总可是翁言东的结拜兄弟,我倒要看看你能访出个什么结果来。”
“翁言东的结拜兄弟?很了不起吗?”陈晋插嘴道。
男子早就看见了老蒜身边站着其他人了。只不过嘛……
他在濛洲县城里混迹很久了,或者说打从记事起,他就在县城里混着。
这座小城,谁家有能量,谁家没本事,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尤其是拆迁东门村的时候,他还特意调查过,知道张栓家里可没什么像样的亲戚朋友,只不过就是个在外地谋生的苦哈哈。
所以眼前这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他也只当是张栓找来的半吊子法律援助而已。
这方面,他口中的“林总”自然会去摆平,根本用不着他担心。
“哟?这位兄弟看着面生嘛?外地来的?”男子笑道。
陈晋今天是刻意戴了一副大墨镜的,担心被人认出来。现在看来,效果还行。
闻言,他直接用方言应道:“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濛洲人,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何苦要帮正和县来的欺负自家人?”
“拜托!我是开拆迁公司的,拿钱办事而已。跟欺负不欺负的谈不上。”男子说着,歪头看了一眼陈晋身后的牛敏,目露淫光。
他接着道:“张栓的房子,是被工人误拆的。这确实是我们拆迁公司的责任,所以他回到濛洲县的住宿费用,我们可以赔偿给他。但他也应该相应号召,配合工作嘛。”
“毕竟旧城改造,将濛洲县的城市化进一步加强可是发展的重中之重呢!”
他一套一套的说着。
陈晋应道:“配合工作是自然的。但你们吃香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346个平方比呢!你们就敢生生扣掉他一百来万?那整个东门村,你们省下来多少钱?”
“你又能分到几成呢?”
那男子闻言一怔,暗道这人有点厉害啊!一下子就看准了问题的关键。
他做拆迁公司,其实根本就不具备什么真正的业务优势,而在于他的身份……
男子名叫赵帅帅,是濛洲县挺出名的一个流氓头子,手底下有几十个十七八、二十啷当岁的小年轻是跟着他混的。
再加上他又是本地人,对濛洲县知根知底,只要不惹上人,基本就没有平不了的事。
所以那位“林总”就跟他一拍即合,让他承包了拆迁业务,替自己省钱。
而省下来的钱,赵帅帅能分到三成。
至于怎么省,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