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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伤痕是在外吃花酒留下的不成?”
“那又有何不可!”刘文贵咬牙切齿,目光阴鸷。
许楚皱皱眉头,无奈刘文贵竟然如此冥顽不灵,索性也不再多言,直接看向杜狗剩道:“如此,你还要护着他?”
杜狗剩此时又是茫然又是错愕,似乎根本没想到刘文贵真的会为了脱罪,而把所有的错处都推到刘甄氏身上。他无神的看向许楚,愕然一瞬,才捂着脸声音艰涩的说道:“老爷当日让我将衣服烧毁,我看着那袖子上银丝很漂亮,所以就把银丝抽下来了。”
而此时,魏广也拱手上前,将曾给刘文贵裁制衣服的绣娘带了来。
在见到杜狗剩从袖口中取出银丝,且那以银丝为他绣过祥云袖纹的绣娘到来,刘文贵才彻底卸了底气。
见他低头认罪了,张有为才赶紧让一众案犯签字画押,然后暂押大牢。如此大案,涉及两条人命,他自然不能专断,只等稍后将公文呈送刑部复审。
在离开大堂之时,刘甄氏泪水再次夺目而出,临掠过许楚身边时候,她勉强稳住心神冲她福了福身。然后哽咽道:“多谢姑娘将假冒我儿的恶人揭穿,还劳烦姑娘继续深查下去......”
她的话没有说尽,虽说她求着许楚想要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救出自己的儿子,可眼里却满满的都是绝望跟痛楚。那种复杂的情绪,落在许楚眼中,让她心头酸涩难受。
几乎就是一瞬间,她就想起了自家爹爹。她又何尝不是如刘甄氏这般,无论是跟随萧清朗一路查案,还是违背曾经定下的规矩不管后宅争斗之事,不涉及朝堂富贵之事,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早日寻到爹爹罢了。
她抿着唇,微微点头,“我尽力。”
只三个字,却瞬间点燃了刘甄氏眼底的光芒。她再次哽咽,几乎踉跄着再次给许楚福了一礼。
这次离开衙门大堂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阴暗的天空,好似还笼罩着一层阴霾,让她看着都觉得心中堵的难受。
突然,远处的天空忽明忽暗的亮起来,接着就是一阵阵鞭炮声。她看着天空中火树银花的亮光,只觉得炫目而又耀眼。
暗影重重,郁南县城最为繁华的街市上,再次喧闹起来。这一次,却并非是小贩的叫卖声跟货郎的吆喝声,而是各家各户门前辞旧迎新的炮仗声。还有孩童嬉闹着,手里拿着花炮的追赶玩笑声。
萧清朗缓步走到许楚身边,见她紧皱着的眉目渐渐舒展,才跟着一同看向远方。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好不容易碰上年节,不如一同?”
许楚收回目光,摒弃了心中的那点伤感跟难受,看向身边的人灿然笑道:“回后衙?”
“不,我已经让人寻了一处清静的闲置宅院,年节这几日不若暂歇那处宅子中。”
“那倒是方便了。”
说完俩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谁也没再提起那份隐晦的情愫,还有早起时候许楚突变的态度。
许楚是因着刘甄氏的眼神跟哀求而想起了爹爹,继而没有心里纠结。而萧清朗则是知道,无论到底是何原因,他如今都只能稳妥一些。
俩人正说着话呢,就见萧明珠手里攥着一把花火棒棒蹦跳着过来。见到许楚,她乐呵呵的一笑,随手分了一半出去,说道:“楚姐姐,刚刚我去收拾东西,正巧碰到张夫人给府里的下人发花火,所以就要了一些。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事儿,不如一起玩啊!”
今日破了案子,而且她还出了力,自然是高兴了。
许楚性情内敛,甚少有情绪外泄的时候,可此时被萧明珠拉着玩闹了一会儿,倒是跟着欢悦起来。明灭交错的花火之中,却见她难得的朗声笑出声来。
萧清朗抿着薄唇,目光幽深灼热的看着那人的笑颜,就像要将那笑容印入心底一般。
花颜交相错印,也不知萧清朗到底是看人着了魔,还是看那遍地的花火入了迷。
待到东西收拾妥当,萧清朗才携了许楚跟萧明珠同张有为告辞。任凭张有为如何挽留,都不曾将人留住。
他惋惜许楚的才能,却想到那两位的亲密关系,所以于情于理都不好真的拆散了人家。一想到最初时候自己对萧清朗的偏见跟不敬,他老脸就忍不住一疼,也亏得当时没闹出什么笑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