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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石勒也欲得河内久矣,只是没有机会。一则方用兵于东,其后又逾太行而进取并州,尚且无暇他顾;二则若得河内,可以直接威胁到洛阳,相信祖逖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很可能陷入长期纷争,难以脱身;三则河内暂属赵固,也就等于归属平阳政权,而石勒目前还不想跟平阳彻底撕破脸。
他可不象石虎,随便找个借口就把西河给吞了,完全没把朝廷放在眼里。
如今张宾提醒,说咱们若是按兵不动,河内可就要被晋人给夺走啦。赵固竖子,其实根本就守不住这一肥郡,只是洛阳和平阳互相牵制——祖逖怕会遭到刘粲和石勒的两面夹击,所以不敢遽往攻取;而刘粲则担心一旦易人为守,赵固再背汉从晋,甚至于转投石勒,事情就很麻烦了——才让他在夹缝里多逍遥了几年。如今刘粲既将主力西渡,短时间内难以回援河内,祖士稚又焉有不伸手之理啊?
石勒沉吟少顷,就问:“晋人必取河内么?”
你说这时机多不巧,我粮食不足,不可能派发大军去救河内。倘若能够等上一两年,我倒是不怕跟祖逖在河内来场大决战啊。
张宾笑一笑,说:“晋人未必往取河内,然我可促成之也。”
石勒闻言,不禁有点儿茫然:你啥意思?我还担心晋人来呢,你竟然说要促使他们来?
张宾不疾不徐地说道:“河内非止田土肥沃,户口繁盛,抑且为东西之要冲,得河内者,南可威胁洛阳,北可与平阳相拮抗。明公若得河内……其势更固,即皇太子殿下亦不敢再口出‘羯奴’之言了……”
张宾当然明白孔苌等人刚才插话的用意,最近府中、军中都有一股暗潮,诋毁平阳政权,希望石勒可以自立,张孟孙自然不可能懵然无知。他本人对平阳刘氏是没有什么忠诚心的,认为在自己的辅佐下,赵公迟早要龙飞九五,但问题是,时机未到——大敌在南,平阳也还没烂到一推就倒啊。再者说了,即便平阳覆灭,河东二郡也必须抓在自家手里,在自己的手还不容易够着的前提下,宁可帮他撑着,也不能使晋人捷足先登。
故此他刚才脱口而出,若得河内,“北可与平阳相拮抗”,随即担心石勒误会,以为自己这是暗示可以跟平阳翻脸了,故而才矫饰说,等你势力一牢固,刘粲就不会瞧不起你啦——我所言“拮抗”,是你跟刘粲这同僚之间的拮抗,大家伙儿还都应该是刘聪的臣子嘛。
随即更把话题点明,说:“赵固终不能守河内,迟早为晋人所夺,我欲先取,却无名义。不若明公应皇太子殿下之请,遣五千军西镇汲郡,伪做渡河之势,则可促使晋人北渡以攻赵固——此是围魏救赵之意也。晋人入河内,则赵固必向明公请援,汲郡之卒,三五日即可入于河内……”
石勒尚且不解,忙问道:“不知祖逖将多少兵马北渡,我若止五千军,足以破敌否?”
张宾笑道:“暂时无须破敌。河内富庶,粮秣充足,我军既往相救,赵固岂可不供输军资啊?则五千军二月之需,可自河内收取。然后取一二城,与赵固相声援,若晋人来少,乃可试攻之;晋人来多,当固守不战,再向明公请援。明公即辞以粮秣不足,要赵固大供输,他岂敢不应?先屯粮于山阳、武德之间,料其多寡,以定援否……”
石勒问道:“如此,倒可解了兵粮问题,然终不能败晋人,得河内,奈何?”
张宾笑道:“欲败晋人,得河内,其兵不在襄国,而在上党。可命蘷将军(蘷安)南下高都,以觇形势,寻机自太行陉入河内。若我欲自并州往攻河内,赵固但塞太行陉,万军难度;今我实欲往救,则赵固必然开塞相迎,如此,并州锐卒乃可轻下野王,直面晋师矣。”
咱们这儿粮草不足,难以派发大军,并州的情况可要好得多啦,那与其通过太行诸陉,从并州往冀州转运粮秣,还不如直接让并州军南下去取河内呢。
“倘若祖逖亲至河内,明公可料山阳、武德之粮,自率精锐前往指挥,而命蘷将军、石将军(石虎)率并州之卒,陆续应援。如此,胜负之数五分,明公可肯试否?”
石勒“哈哈”大笑道:“五分之势,正好与祖士稚会猎,我有何不敢试的?右侯果然足智多谋啊!”
就此才有了桃豹率兵西驻汲郡之事,而且此后的发展,也与张宾所料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