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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梦琦抬起头, 正对上易庭还有些恍然的眼眸。她急忙转身擦了擦眼睛,然后对着易庭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我只是…睫毛突然飞进眼睛了!”
易庭:“…那就好。”
看着易庭再次闭上眼睛,江梦琦突然有些后悔,她抬手摸了摸易庭的额头,嘴里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还不是被你吓的…”
易庭再次张开眼睛,唇角一抹笑意扬了起来, 他想抬手去触碰江梦琦,可是刚刚动了动手指,一股钻心的疼痛便让他瞬间拧紧了眉心,额头再次渗出密密的薄汗。
“你干什么?!”江梦琦看到他的样子,赶紧按住他, 捧着他的伤口看了半天, 确认没事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却责怪道, “有伤就不要乱动, 你这伤口…我可是包了好久…”
易庭看着江梦琦的脸,那英气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与以往不同的细腻和柔和, 不由心中一荡,轻声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江梦琦白了他一眼,转身端来已经备好的药丸,侧身坐在易庭身后,将他扶起, 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才将药丸取出, 递到了他的面前。
“张嘴,啊~”
易庭下意识张嘴,却在一瞬间,脑中电光一闪。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仿佛在十分久远的以前,也曾经有个人,给自己喂药的时候,捏着药丸看着自己,说:“张嘴,啊~”
江梦琦见易庭愣了半天,却迟迟没有动作,有些疑惑的碰了碰他:“在想什么?”
易庭回过神来,却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听他这么说,江梦琦也没在意,以为他只是刚刚醒转过来,还有些恍神罢了,于是继续将药递进他的口中,又给他喂了些水,这才放他继续躺下来。
江梦琦将他安顿好,再次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高热已经退下去不少,后面只要好好养着就行。
易庭躺在那里,看着江梦琦一身朝服忙前忙后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道:“殿下今日,可是上朝了?”
“是啊,去跟薛如风那个老太婆吵了一架!”江梦琦在易庭身旁坐下,很自然的将易庭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手上。
“她居然敢伤了你的手,这不可原谅。”江梦琦语调低沉,却十分坚定。
说不原谅,一定不会原谅。
易庭垂下眼眸,望着自己已经不成样子的双手,百感交集。
他的琴技是母亲教的,母亲曾为国师,更是琴技无双的大家,当年一曲动天下,多少哥儿为之倾倒,为之疯狂。
而自己,自认为不过学到了皮毛而已,却已经可以在盛京扬名,也许江梦琦会觉得他的手废了很可惜,然而易庭自己,却并不是那么在意。
他最在意的,还是自己家族的冤屈。
易庭抬眼看向江梦琦,想开口安慰她两句,却听对方先开口道:“那天在大理寺,我弃你而去,你可曾怨我?”
江梦琦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抬眼,她有点担心易庭眼中会出现怨气。
易庭微微一愣,却轻笑道:“怎么会,易庭只是担心,殿下不要太过莽撞行事才好。”
江梦琦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嘟囔道:“你还挺了解我的。”
易庭笑了笑,轻声道:“易庭虽然与殿下相处时日不长,但是殿下的行事风格,易庭自认确实了解。”
“就比如,我在大理寺中假装昏迷,殿下便知道在下并不想在那里为自己狡辩,不是吗?”
“额…”江梦琦抽了抽嘴角,只得硬挺道,“是啊是啊,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小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宿主,您大言不惭的能力渐长啊!”
江梦琦没理会小九,眼珠一转,赶紧换了个话题,问道:“那召兰馆主事,可是说的假话?”
易庭点了点头:“我从未在召兰馆中见过林潇大人。”
江梦琦一愣,有些疑惑道:“你之前难道认得她?”
“不,”易庭摇了摇头,“不是认得她,而是我会努力记住很多官员的姓名样貌。”
江梦琦看着易庭虚弱的样子,突然明白过来。
“你是想为以后报仇做准备?那你出现在我面前…?”
“我是故意的。”易庭别过脸去,有些艰难道,“就像我愿意去薛如风的寿宴一样,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能会往上行走的机会。”
“那…”江梦琦觉得胸口有点发闷,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易庭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就像我为什么选择身居召兰馆,也不过是因为想要接触三教九流,得到更多的信息而已,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江梦琦觉得手有点发抖,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原来并不是十分了解这个男人。
“…如果殿下这么认为的话,易庭无话可说,可是易庭自问,并没有伤害过谁,只是想要努力拥有力量,哪怕是借助别人,也希望能够站在可以直面仇人的位置,而不是…”
易庭顿了顿,垂下眼眸:“而不是只能在底层哀叹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江梦琦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沉默了下来。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当一个人的能力完全无法与对手抗衡的时候,别说报仇了,就算是喊一句话,对方都未必能够听见,更别说在意了。
易庭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垂眸道:“易庭今日说这些,是觉得,殿下可托,所以理应坦诚相待,仅此而已。”
江梦琦闻言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易庭:“可托?”
易庭见江梦琦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眼神黯了黯,却又笑道:“不过,殿下若是觉得易庭是个心思难揣之人,在下…也会…”
“不不,”江梦琦打断了易庭的话语,道,“别的不说了,你只需要记住,你曾经答应过我,大仇得报,便与我成亲!”
易庭闻言抬头,直直的看着江梦琦,半晌终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易庭,谨记在心。”
召兰馆主事这几日心神不定,易庭的失踪让他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就连跟老相好亲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完全无法让人尽兴。
坐在主事身上的客人有些不满,终于抱怨道:“怎的今日如此不济,还没动几下,居然就疲软了?”
主事一愣,马上陪上笑脸,嗔怪道:“哎呀,您知道的,馆中事务众多,人家这几日也是劳累的狠了…”
“呵呵,是吗?”那客人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翻身下来,抬手握住他的某处,邪邪笑道,“可是你心不在焉,那我就不开心了。”
主事无奈,只得一咬牙,将客人放置身下,然后努力抬起头,奋力耕耘起来。
床榻随着两人的折腾不停晃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只是床上之人并不知道,在他们的床下,一名黑衣人已经掏出了雪亮的短刀,伺机而动。
刀锋自下而上直直的刺了过去,穿透了床榻,直接刺入了主事的背腹之中。
主事正躺在床上行着云雨,却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大的张着,一声惨叫却被压在了胸中,完全无法发出声来。
血,从他的身下慢慢流出,主事的表情定格在呼喊前的这一刻,人也终于没了气息。
客人终于发出了恐惧的叫声,大喊着跑出了房间。而那床下的黑衣人,也在完成了最后的任务之后,悄然离去。
几日后,坊间便流传出消息,说召兰馆主事裸死在床笫之上,背后还被人用刀刻了一个大大的“杀”字。
这主事平日里的名声就不好,逼良为娼的事情没少做,所以他的死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同情,相反,大家反而认为这是天道轮回善恶有报,恶人终于被天收了。
可是有些人,却并不这么认为,比如薛如风。
薛琴恭敬的站在薛如风的书房中,看着自己的母上大人来回踱步,最后终于在她面前站住。
“你说,主事房中的账本不见了?还有每日访客记录册?”
“是。”薛琴答道,“不过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最多能证明林潇之前并没有去过召兰馆而已。”
薛如风坐下来,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桌面,拧着眉头思考道:“就算证明这个主事做的是伪证,似乎对我们影响也并不太大,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琦王会如此在意一个小小的证人,难道,他那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是我们没想到的?”
薛琴想了想,突然道:“易庭出身召兰馆,不知是否与这个有所关联?”
薛如风轻轻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比较疑惑的,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关节,被我们忽略了…”
母女两人正在讨论着,门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薛琴走过去打开房门,便见到管家一脸紧张,快步走进书房,对薛如风低声道:“适才琦王府中的钉子传来消息,说琦王似乎拿到了什么重要的书册,已经上了马车,准备入宫面圣了。”
“现在?面圣?!”薛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什么事需要如此迫切的拿给王上看?除非…”
薛琴想到此处,不由大惊,她下意识望向自己的母亲,果然,在薛如风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除非,是某些被他们忽略的证据。
薛如风虽然权倾朝野,但是王上羽翼渐丰,她并不想在此时被抓住任何结党营私打压异己的证据,尤其是自己双手上的血,她并不想让天下人知晓。
若是以前,她也许会“以不变应万变”,因为她有信心,有主导权。但是这一次,因为某种未知的因素,让她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觉,而对琦王的再度认知,更是加强了她的这种不安。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薛如风霍然起身,对薛琴道:“去拦住他,就以宵禁为名!”
薛琴马上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应了一声,便转身快速离去。
午夜的盛京,分外的安静,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狗吠声,以及打更人的声音。
琦王府的马车默默的行驶在路上,向着宫门的方向奔去。
眼看着距离宫门越来越近,前方的路口却突然出现了火光,紧接着出现了一队骑马的府兵,他们一字排开,将路口挡了个严严实实。
琦王府的马车不得不减下速度,最后在这队府兵面前完全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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