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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的雨已经停了,我跟丢了魂儿似的,带着小雪来到了虎叔出事的那家洗浴中心的门前。
这里已经被封锁了,隔着老远便能看到条子拉起的数道警戒线,可是,即使这样,警戒线外,依旧是人山人海的,无数大汉赤着身子,跟对面的条子推搡在一起,“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出事的是我大哥!”
看到我跟小雪走出车子,脸色惨白的签爷坐在轮椅上,用力抹了把脸,才挥了挥手,带着金刚、纹身男、李金波、大赫等人走到了我的面前。
一行人哭丧着脸,站在我的面前,尤其是金刚跟纹身男,俩人的眼圈通红,金刚还不停地伸手试图去擦拭自己的眼泪,可是,他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签爷的脸色也是差到了极点,语气中带着一股凄凉的感觉,“曹哲,去看看阿虎吧,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应该就是你了”。
没有理会签爷,我松开了小雪的手,举步冲着不远处一个盖着白布单的担架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我都觉得自己的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每一次迈动双腿,我都要使出很大的力气。
渐渐地,我在担架旁边缓缓地蹲了下来,撩开了白布单:整个人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了,根本看不清虎叔的面相,不过,通过身体的轮廓与身上的那套已经被烧的满是窟窿的黑色西装,我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人,就是虎叔。
“虎叔!”这一刻,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出来,一把就把虎叔搂在了怀中,“虎叔,叔,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曹哲,你大侄子来看你了!”
“叔,你别吓我,我求求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曹哲啊!”
说着,我使劲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将虎叔的尸体抱地死死的,“虎叔,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看我一眼就好,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惹事儿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发誓,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跟你吵了,再也不跟你闹了,你说什么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我就跟个疯子一样,抱着虎叔的尸体跪在地上,不停地哀嚎,“叔,叔,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我不停地给虎叔磕头,磕的脑袋都破了,头上都是血,我根本不在乎,甚至没有伸手去擦,虎叔是我最大的保护神,以前是,现在也是。
从我在皇后当内保被邢振东欺辱的时候,就是虎叔,把我从一滩烂泥,一点一点的捏成了人形,让我懂得了尊严,懂得了责任。
一直以来,我都生长在虎叔的庇护下,无论我闯了多大的祸,捅了多大的篓子,虎叔总会站在我的身后,默默地帮我将这些窟窿一个又一个的补上。
我呢?常常为了一些屁大的事儿,跟虎叔闹,跟虎叔吵,甚至恋雪那件事,差点跟虎叔分道扬镳,想到以前自己做的混账的事儿,我真的有种恨不得打死自己的冲动。
抱着虎叔的尸体,我的哭声越来越大,“叔,你醒过来,求求你醒过来,你不能死,你死了,以后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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