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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半跪在地上,手死死的扒着喉咙。
因为,喉口涌起的猩甜实在是太令人狞恶,可,却什么也扒不出来。
是用什么理由去逃避的?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对这女人产生了怜惜之情,那样实在是太对不起颜儿了。
为了逃避,他甚至踉跄跑到了浮曲阁中,对着这个满脸虚弱的女人,道,“孩子没了刚好—
这世上,除了颜儿,没有哪个女人配有本世子的血脉。”
他清楚的看见。
女人红彤彤的眸子注视着他,眼泪无声的从脸颊滑落,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傅小姐,从未有过如此狼狈又虚弱的样子。
他看着她的时候。
胸口那股剧痛又开始了,于是他撂下更为冷酷的话语,直接出了府。
傅轻染小产在府中修养的时候,他一直没在府中,而是去了阿深那里,只有用酒水才能麻痹掉自己的感官神经。
就这样连续了半个月,阿深几乎是将他从酒坛子里捞出来的。
他真的以为自己要醉死过去,可他还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再后来,他为了逃避那种情感,刻意的远离傅轻染。
即便是迎头撞见,他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可没有人知道,在傅轻染落寞离开的时候,他的视线......
一直一直都没离开过她的背影。
可是他只能将那些情愫压下去,因为,颜儿实在是太可怜了。
久而久之,他就真的好像没有那些情感了,潜意识里以为自己爱着颜儿。
可很多时候,又会对傅轻染有一种极为病态的占有欲。
如今。
那些记忆渐渐清晰,像是回忆的黑洞,好似能将他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所以,他—他也只能选择同以往一样的方式,选择性的忘记那些情愫,只要记得。
自己不能让傅轻染离开便好。
这样,心里才会慰藉一些。
傅轻染还没回答的时候,楚惜却已经先行开口,”我的事—用不着你费心,你也别想威胁傅轻染。“
有时候,顾凌尘和容景深出奇的相似,怪不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就连处理事情的方式—都如出一辙。
楚惜略带威胁的口吻,让顾凌尘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他的手抵着软皮车壁,其实是因为承受不了内心那股的钝痛感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但在楚惜看来,这混蛋明显是想壁咚傅轻染?
楚惜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对着傅轻染道,“轻染,我们进去吧—放心,有我陪着你。“
傅轻染点了点头,将手交给了楚惜。
男人双眼被这场景给刺的很痛,呵,这女人倒是很听楚惜这死女人的话。
他手背上青筋密布,极力的忍住那股不适感,跟在女人身后下了马车。
就这样。
一路到了浮曲阁。
屋子里的摆设和她离开之前并无两样,楚惜扶着傅轻染进入里屋,低声道,”忍一忍吧。“
”我知道的。“
顾凌尘负手而入,肩上还有着未抖露的雪花。
此时在进入温暖的屋子里的时候,冰雪尽数化为雪水,顺着衣袖淌落,他不悦的扫了一眼楚惜,道,“让你进府,已是本世子最大的让步。
你去住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