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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来锦安的事都知道。他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怀疑你到底是在家还是在常委楼里。”
“哈哈。”吴冠奇大笑,说道:“谢谢你别样的表扬,从这话里我知道你佩服我了。”
“呵呵。”
“靠,我说长宜,你是不是真的受刺激了,今天怎么连笑都变得矜持了,我好为你担心啊——你在哪?”
“我刚从常委楼里出来,快出锦安城了。”
“哦——我明白了。”吴冠奇说。
“你明白什么?”
“我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矜持了,是不是挨了批评?”
“我说,你怎么什么知道?”
彭长宜这话说的是心里话,原来有玉琼的时候,吴冠奇知道一些事情还不足为怪,但随着玉琼和翟炳德的倒霉,锦安的事,他怎么还能知道?
“哈哈,你说这话怎么就不用脑子想想,外调你的人都到三源找过我了,凭着我吴某人的智慧,我能猜不出你到锦安去干嘛了?”
彭长宜笑了,吴冠奇说得有理。
“所以啊,我才跟你说了刚才那句话,对不住了——是我连累了你。”
“呵呵,就知道你是这个原因。敢不敢绕个远儿,来我这儿呆会?”
彭长宜说:“这倒是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就是这个远儿太大了。我还是在亢州等你来吧,你怎么春节前也要去北京吧,有些话我的确想跟说说。”
吴冠奇知道彭长宜的心病,就说道:“长宜,我理解你,还是我最早劝你的那些话,别太较真。凡事必有法。你放心,老天是不能任其大树疯长到捅破天的地步,有时候,你逆势而为,会费力不讨好,索性就等它自己顶破浓,到那个时候,你在清理就容易多了。”
某种程度上,吴冠奇的观点和王家栋的观点有一致的地方,尽管彭长宜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关昊的话始终在他的心里存着:“贯奇,我知道你说的道理,这个问题我有点想通了,只是,地皮招标的事……”
“长宜,对于咱俩而言,这两件事是一体的,是不能分而论之的,听我的话,别考虑那么多,况且当初我答应你时就说愿意做你的试验品,所以,你别不好意思。”
“怎么会是试验品?你就冤枉我吧!”彭长宜提高了语调说:“我绝对是好心,想让你从山沟里出来,搭上房地产的早班车,谁知你竟然这样认为。”
“哈哈,是是是,谢谢你彭大书记啦——你的情我领了,只是有人不希望我中标,你就不要强求了,以后发财的机会有的是,你到时想着我就行了。”
从彭长宜内心来讲,因为他的关系,牵连上吴冠奇,他很是过意不去。只有他心里最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知道这次市纪委去三源找吴冠奇都问了什么,但有一点他自信的是,调查结果,不会令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满意的。
彭长宜说:“算了吧,我不会在想着你了,这件事从一开始你就腻腻歪歪,磨磨唧唧,都是让你给腻味的,不然不会这么不顺。”
“我还真希望是你说的原因,那样的话,对你总会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彭长宜笑了,说道:“改天去北京办事,到我这里歇歇脚,我有好多话想跟你磨叨。”
“好啊,北京可能还要过几天,最近一两天我可能去趟省里,到时去你那里绕个弯。”
几天后,政府预留的那块地皮举行了公开招标仪式,吴冠奇没有来投标,由于一开始规则定的很高,招标仪式准备的太仓促,又是临近春节,此次招标活动竟然没有一家企业合格,最终导致第一次招标会流标。俞老板也因为某些环节不合格,没有中标。
彭长宜从锦安回来后,对政府预留地块招标的事就不再过问了,完全由朱国庆负责。
据说,投标仪式结束后,朱国庆连夜就去了锦安,第二天就召集有关人员开会,重新审议投标规则。彭长宜没有再去过问这事,因为马上就该过年了,他有许多事情要办。
这天,他接到了荣曼的电话,这个电话让他多少有些意外,因为,自从元旦前在北京公交公司那次年会后,彭长宜就没有和荣曼单独联系过,就是在公开场合见面也很少,因为开始他毫不隐晦自己的态度,荣曼给他打过两次电话,他没有接。这就等于告诉了荣曼他的态度。
好在荣曼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了彭长宜的态度后,也没有硬贴上来,也在有意避开和他公开见面的场合。
显然,眼下快过年的这个电话是有些内容的,彭长宜想了想还是接了。
荣曼说道:“彭书记,你好,我是荣曼。”
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没有丝毫的感情因素,彭长宜知道,她是故意要的这个效果。
不过,彭长宜并不反感荣曼的这种态度,相反他认为很好:“请问荣总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两句话荣曼就露了底。
彭长宜皱了一下眉,说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因为马上要开会。”
荣曼碰了钉子,赶紧改口说道:“有事,不大,我的助理去市委了,他带去了我对领导们的一点心意,感谢领导们对我的关怀和照顾。”
“不用,不用,我不用,我没有为你们做什么,而且现在企业很不好搞,别弄这个了,好好做企业吧,企业做好了,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馈。”
“谢谢,谢谢彭书记这么体贴我们企业,就是一点小意思,请您一定要笑纳。”
“我说了我不用,我一会马上出去开会,你让他回去吧。”
“我明白了,看来是彭书记挑理了,那好吧,改天我亲自单独登门道谢。”
“我不是这个意思,企业都不容易,还是不要这样搞,你这样会把大家惯坏的。”
“唉——”荣曼叹了一口气。
彭长宜从这声叹息中听出她的无奈。他说:“如果有人为难你们,请向市委反映,我会过问的。”
荣曼说道:“彭书记言重了,小曼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各级领导的大力支持和帮助的结果,怎么可能有人存心为难我们呢?我们做企业的,少了哪级领导的支持都做不起来,忘拜了哪级菩萨都不行的。”
彭长宜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但既然她不点破,他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说道:“好了,我马上有事出去。我会安排人接待你的助理。提前给你拜个年,祝你事业发达,万事如意。”
荣曼激动地说:“小曼也祝彭书记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尽管荣曼称呼自己为小曼,尽管她的语气有些异样,但还是不失礼貌和客气,这点,彭长宜感觉到了。
这就够了,本来都是聪明人,聪明人非常知道自己的得与失,他深信荣曼不会纠缠自己,也深信荣曼是聪明的女人。
彭长宜听说,在这次投标中,荣曼也参加了,他不知是她自己的意愿,还是别人的意愿。彭长宜没有问过这事。
沈芳在腊月二十六这天结婚了。
她没有办事,只是跟那位康教练领了结婚证,和全家人吃了一顿饭,就算做结婚了。
按说沈芳结婚了,她就不会再跟彭长宜有复婚的想法了,彭长宜应该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什么,彭长宜心里并不轻松,他对沈芳有了一种担忧,他并不看好那个舞蹈教练。当他得知沈芳和那个舞蹈教练的事后,他让寇京海打听过这个人。
寇京海当时就说:“既然你放不下,复婚算了。”
彭长宜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弱智啊,我想摸下那个男人的底,就是放不下吗?为了我女儿,我也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