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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什么早晚。”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躺好了。我给你倒杯温水,你把晚饭后没吃的药吃了。”
这家伙脾气坏,更不喜欢吃药,有时哄都没用。
吃完药,他脸色依旧不好看,半阴半晴的,就知道他还在埋怨早上她花太多时间和辰相处了。
对于这件事,他的确恼恨,心里像塞上了一块石头,直往上顶,使他的喉咙出不来气,闷得慌,郁闷地直瞪她。
她莞尔一笑,乖乖地在他身边躺下。
来尉迟府已经有两天了,这两天除了休息,就是熟悉一下尉迟府的环境,微妙都是别院的那几位大人物,一个都没找上门,按照辰的说法是,他这牌出的有点出其不意,对方可能没理清头绪,正在观望,要她做好准备,指不定明天那边的人就会上门了。
既然决定了与他并肩同行,那么见人她是不会怕的,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
麻烦的是,医院里的那位老太太知道她登堂入室后,气炸了,要不是身体不行,早杀过来了,所以她没少让自己的心腹王陆给她带话。
话十分难听,她听过就忘,但夜不行。
他的性情像豺狼一样残暴贪婪,沾着毛就能带下四两肉,王陆头回带话时,辰不在,她也没有刻意去说,所以没什么事。第二次带话,他可能是见她不回嘴,以为是个好欺负的,嚣张了起来,被晚上的夜用鞭子抽了一顿,如今和老太太成了病友,估摸着没一个星期出不了院。
她靠过来的时候,体温异常温暖,和因虚弱发冷的夜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活像个暖炉,他不禁用手圈紧她,将头埋进她肩窝里。
“明天开始睡我那!”
“可是早上辰会让我搬回来。”
这两人就喜欢对着干。
“晚上是我的时间,关他什么事。”
“那他铁定会回你,白天事,你也管不着。”
哎,真是造孽哦。
他们对着干,苦的可是她啊。
不管她听谁的,到了两人各自的时间,都会被怨怼。
“听他的做什么,听我的。”
每天‘醒’的时候,他就会消化一下白天的事,她和辰你侬我侬的画面,让他的心像被一坛子酸醋浸透,火烧火燎的,难以忍耐。
“是是是,听你的。”
这会儿是对他说,到了早上,这话她也是要重复给另一位的。
这感觉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
“你困不困?”尽管很想和她温情脉脉地相处,但还是会心疼她会睡眠不足。
“还好,我早上有午睡过。”她学聪明了,知道晚上肯定要‘伺候’他的,所以白天会找点时间补觉。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她的脸,确定没有黑眼圈才放心。
“那边到现在还没动静。”
“嗯!”别院那几位也是够沉得住气的。
“姓庄的女人去了他们那边。”
他说的是庄流裳,这位也是个麻烦,来时她没想到她会住在尉迟府里,还是辰告诉她的,说起这个她心里是很不舒服的,对医院里的那位老太太就更厌恶了。
同是女人,竟然为了想要孙子,明目张胆地找了个代孕母亲,还是第一夫人了呢,也不怕这种事传出去对名声不好。
太不要脸了!
说起来,庄流裳是让辰派人抬走的,就是那种四人分别手啊脚啊的那种抬,抬的时候,她没亲自观摩,据说这位庄小姐起先挣扎激烈,而后又很镇定。
原以为是死心了,结果出门就去投奔别院的那伙人了,真叫她大开眼界啊,但她不认为这女人是恼羞成怒地想报复,肯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他就是心太软了。”说话的时候,他的眉宇间隐含着凶恶的杀气,“要我……”
她伸手揉了揉他眉心,“杀气太重影响你恢复身体,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喊打喊杀的。这事我同意辰的做法。你克制一下,先养好身体行吗?现在起冲突,对我们不利。而且因为我的事,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家,你真闹出人命,别的警察我不敢说,康一大神肯定不会放过你。”
“你这是胳膊肘在往外拐……”
她噗嗤笑道,“你是他,他也是你,我胳膊肘三百六十度的拐都没用,都是向着你们的。”
他从鼻孔里发出哼哼的笑,“你倒是会劝人。”
“我不是劝,是想你赶紧养好身体,免得真有什么动静了,你吃不消。”
“好,我听你的。”
他性格是暴戾,但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愿意收敛。
“对了,趁着现在没什么动静,我想见见小凡,小文,小符她们。”
他不会反对她去见朋友,但要求还是有的,“白天见,晚上不许。”
晚上是他和她的时间,别人不许参与。
“小气。”
不过她也已经想好了,选傍晚的时候,吃个晚餐,占一点辰的时间,也占一点他的时间。
累啊,两边都要讨好。
说着说着,她竟然有些困了,眼皮子只往下掉,但下意识地撑着。
他抬头亲了亲她的眼皮子,将她抱得更紧一些,“睡吧,妖娆。”
**
尉迟府,别院。
卧室里,灯火未暗,尉迟明辰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天花板,金悦桐睡了一觉醒来便见他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天不是还有会吗?还不睡。”
他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不管是现在的职责范围,还是尉迟清河吩咐的,每天都能忙得团团转。
“睡过一会儿,你怎么醒了?”
“有点口渴!”她拿起床头柜上茶杯。
“冷了,别喝。”他亲自下了床,重新给她倒了杯温水。
他是个很会照顾女人的男人,让从小没受过父兄多少呵疼的她,感到异常的温暖。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没有全身心投入到这段婚姻里头去。
或许是因为母亲的关系,她对男人始终保无法完全的信任。
如果尉迟明辰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想法,可他不是,他身处的环境太复杂了,又野心勃勃,今日的温暖很可能是迷惑她的毒药,她身后的家族权利对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男人而言都是极大的诱惑。
他喜欢的可能只是带着权利的她,而不是她这个人。
所以她一再告诉自己,再温暖,再贴心,都不要陷得太深,女人的心太脆弱,经不起伤痕累累。
“你早点睡,明天不是要去见她吗?”
她点头,“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见我。”
“今后你们就是妯娌,她要是不见你,只能说她愚蠢。”
“她绝不愚蠢!”她见过她,知晓她身上有一种不能小看的力量。
“小心应付,别让夜辰看透你。”
“嗯。”
这一夜很宁静,但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