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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当真是该死!”
谢昭见激怒了她,眼底掠过嘚瑟,挑眉道:“我不过是说出事实,妹妹这样生气做什么?你都嫁给他六七年了,还没怀上,可不就是没缘分?”
“你——”谢陶气急,抄起一旁的绣墩就要砸她。
谢昭唇角笑容更盛,她等的就是这一出!
谢陶手里的绣墩还未砸到她,她就软了身子,正要作势扑倒在地,谁知软软忽然架住她,朝谢陶使了个眼色。
谢陶一愣,眼尖地看见远处穿过庭院往这边走的男人,立即会意,放下绣墩,捂脸大哭起来。
等谢昭费劲儿地挣开软软时,顾钦原已经进来了。
谢陶学着谢昭过去告状那般,哭着奔到他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腰,委屈道:“钦原哥哥,姐姐她说我怀不上你的子嗣,说我和你没有缘分!呜呜呜……”
顾钦原刚从宫里回来呢,本欲去昭华院探望谢昭,谁知却被丫鬟告知,谢昭来了初心院。
他赶过来,就迎上了这一幕。
谢昭表情有些僵硬,显然没料到谢陶会忽然变聪明。
她抓了抓裙摆,面颊绯红,“相爷,昭儿没有……昭儿不过是好心前来探望妹妹,谁知道妹妹忽然发狂,要拿绣墩砸我,现在又说这种子虚乌有的话,昭儿的一腔好心,真是白费了!”
说罢,掩袖大哭起来。
两个女人都在哭。
顾钦原头疼不已,望了眼怀中的人儿,又望了眼谢昭的肚子,最后还是把谢陶从他怀里拉出来,正色道:“昭儿有孕在身,心情会受到影响,便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也该忍着点儿。身为正室,你要拿出该有的气度。”
谢陶的泪水还悬在脸庞上,闻见此话,不觉呆愣住。
顾钦原朝谢昭伸出手,“府医说你胎像不稳,需得静养,跟我回昭华院。”
谢昭噘着嘴走到他跟前。
顾钦原抬袖给她擦去眼泪,才牵着她一道离开。
跨出门槛前,谢昭回头望了眼谢陶,唇角笑容挑衅而讽刺。
谢陶目送他们走远,眼见着她的钦原哥哥踏进了昭华院,立即捂着脸奔进内室,扑在床上嚎啕出声。
软软抱着小年糕进来,颇为同情地望着她,“小姐,依奴婢看,这事儿不怪昭姨娘,倒是怪顾相爷。这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不是个好东西。还是我家公子好,待人从来一心一意。”
这是在帮张祁云说话了。
谢陶却听而不闻。
此时的她,就宛如那陷进山雾之中的游人,看不见山雾外的大好河川,只能看见触手可及的一点东西。
并为了这点东西,与旁人争得头破血流。
然而太阳终究会东升,再浓厚的山雾,也终究会渐渐退去。
乾和宫。
君天澜隔了这么久,终于宿在了沈妙言的寝殿里。
已是深夜,他抱着沈妙言睡得香沉,可怀中的姑娘,却仍旧大睁着空洞美丽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