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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把我秘书弄到旅游局去了,是副局长,他本身就是学旅游的,旅游局的班子一直不得力,今年又这么多工作,据他们说,今年的工作量相当于他们过去十年的总和。”
郄老认真地听着,说道:“是啊,如果不干事,躺在功劳簿上享福,别说十年,还得相当于二十年呢。”
彭长宜明显听出了郄老的弦外之音,就说道:“是啊,您说得太对了。另外,为了给明年的工作打基础,我们今年修路工程不少,乡乡都有动作。今年的工作量的确很大,冷不丁一下子忙起来了,好多基础干部甚至县里的领导都有些适应。”
郄老说道:“适应不了也得适应,不换思想就换人,别客气。”
“呵呵,您说得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跟大伙儿说的,我说我在三源肯定不会干一辈子,我走的时候,三源的一草一木我都带不走,博物馆、公路,哪样也带不走,但是,你们却可以享用到这些实惠,你们的子子孙孙可以享用到,你们比我更没有理由不干。呵呵,我向来说话比较糙,不大会做循循善诱的政治思想工作,要么不说,要说就一步到位,我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大家觉得我说话实在,直接,所以,大都时候还是能听进去的。”彭长宜谦虚地说道。
郄老说:“往往实在的话比那些官话、套话更能打动人心。小彭啊,千万别学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这几天啊,不瞒你说,我也在时常反思,反思我到底对三源都做了什么?是帮了倒忙还是助纣为虐了?是帮坏人作恶还是我本身就是恶人?”
彭长宜一惊,他没有想到老人会说这样的话,就赶忙说道:“郄老,您当然是为三源人民做了许多有益的事,这些,三源人民心里都清楚……”
郄老挥了一下手,打断了他的话,说:“小彭,你刚才一进门时那话说得对,我的确没有大病,之所以躲到医院来,一来是清静,有利于我在这里自省,一来也是躲避那些登门求我说情的人。你刚才提到了大李和二丫,我最近也常常在想这两个人,想我师傅,若论高尚,我感觉我不及他们的十分之一。师傅明明知道我在北京,但就是不来找我,甚至嘱咐他的后人也不来找我,我现在就想,师傅才是明白人。他表面上是怨我,实际也是看透了好多事。大李和二丫肯定也想到这一层,即便我去三源他们都不露面,不肯为儿子的事来找我,通过邬友福和葛氏兄弟的教训来看,他们真是太明智了,做得太对了。我自认为比大李和丫丫有学问有水平,有些事却不如他们明白,而最为明白的还是我那死去的师傅……”
老人闭了一下眼睛,稍微平静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常常在想主席的诗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彭长宜此刻感到,老人似乎有很深的痛楚和自责。
郄允才又说:“我记得前两年老窦就说过我,他说在三源这个问题上,我管得太多了。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服气,还说他为三源贡献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