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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将军就命我们一起上阵,想通过这次我们在战场上的表现来给我们安排最终的位置。结果……”高风说到这里不说话。
顾采宁抿唇。“是出事了?你脸上的伤就是在那时候受的?”
高风点头。“我一时疏忽大意,被敌军的刀砍伤,而且还伤了好几处,当时腿骨都折了。一般这样的错误老兵根本不会犯,更何况是我这样被大将军亲自选拔培训出来的人?因此这件事后,大将军就对我心灰意冷。我也因为腿伤的缘故,没办法再在军营里逗留下去,就领了朝廷给的安置款回家了。”
他在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静,可顾采宁分明从他的眼底看出了一丝深深的哀伤。
她不由心口一紧。“只是这样吗?这中间应该还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吧?”
高风听后唇角轻扯。“是,不过不重要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要不是解甲归田,我也不可能遇到你,然后娶了你,还生下晨丫头晓丫头。有你们母女三个在身边,我知足了,其他什么都不强求了。”
他这认命的姿态让顾采宁很是不爽。
她从来不是个认命的人,她一直做的事情都是和老天爷抗争!
而高风……现在从他的这一番话里,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他一直这么逆来顺受,毫无反抗精神。他应当是被当时军营里发生的事情狠狠打击到了,从此了无生趣,活得就跟行尸走肉一般。
因此,无论是田氏拼命的使唤他,还是高天赐不停的欺负他,那些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不过只是一些外界小刺激罢了,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的心早已经在军营里的时候就已经被彻底伤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想到这里,顾采宁突然无比的心疼他。
她连忙捧起他的脸,轻轻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别伤心了,你还有我呢!”
“我没有伤心。我说了,都已经过去了。”高风轻轻摇头。
“你就是在伤心。”顾采宁却说道。
高风一怔,顾采宁则是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这是你的伤心事,我不会多问。什么时候你想和我说了你就来说,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强求。只是,既然那个人做了伤害你的事情,那就说明他不值得被你当做朋友。你把他忘了吧!以后不要再记起他,想来以后你们也不会再有任何来往了。咱们继续好好的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回头要是有机会,我再帮你报复回去!”
高风顿时心里一暖。
“不用你报复,如果再让我遇到他的话,我自己会亲手向他讨还回一切。”他低声说。
顾采宁点头。“那也行。我相信你肯定办得到。”
心口的伤疤被撕开,这次却只稍稍痛了一下,就迅速被顾采宁的柔情给抚慰住,也迅速的愈合了。而且以后肯定都不会再鲜血淋漓。
高风浑身上下都暖暖的,他忍不住一把拥住顾采宁,也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有你在身边,真好。”
顾采宁勾起嘴角:“对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也会这些?普通的农家女可是不会玩这些花样的。”
“不用问。你肯定是有一番奇遇,说出来别人都不会信。我也不想知道太多,反正现在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媳妇,我孩子的娘,以后也会陪着我一生一世,这就够了!”高风说着,双手将越搂越紧。
顾采宁听到这些话,她也不禁低叹口气。“你这个人,说你老实巴交吧,可有时候做的事,说的话,却都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我也是幸亏遇到了你。不然,我只怕早已经被那些村民当巫女捆起来烧了!”
高风也唇角微扬,他拉过被子给两个人盖好。“时候不早了,睡吧!”
顾采宁点点头,打个哈欠。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们去客栈前头吃饭,就听到客栈里的人正在小声嘀咕着张家里头的事情——
“你们听说了没有?咱们县城里的首富张家,他们的三管事偷偷拿了铺子里的钱跑路了!今天一早张家人发现了,赶紧跑去官府报案,如今县太爷都已经发出去海捕文书,也让官差到处去搜寻那个三管事的下落了!”
“这管事怕不是疯了吧?张家可是咱们县城里的首富,有钱有势的,和县城里多少人家关系都好得很。年初六那天,我还看到张老爷带着他家公子去县太爷府上拜年,下午时候县太爷亲自把他给送出门的!他偷了张家的钱,那不就等于是偷了县太爷的钱,找死吗?”
“那谁知道了?天下那么胆大包天的人还少了啊?再说了,我可是听张家的人说,那个三管事之前就是管观音镇上的生意的。观音镇你们知道吧?就是醉仙搞出蛇肉宴的地方,蛇肉宴就是被张家赶出门的大公子搞出来的,那三管事之前和张家大公子关系好得不得了呢!”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感情他是拿了张家的钱,去投奔张大公子去了啊!”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张大公子现在自己的生意也做得好好的,他吃饱了撑的干这种事啊?”
“那谁说得准?他被赶出家门,在观音镇做那些边边角角的生意。倒是他的几个弟弟管着县城里的酒楼和绸缎铺子,还和县城里的贵公子们来王着,风光得不得了。要换成是我,我可受不了!”
……
顾采宁和高风耳力都不差,四周围的这些闲言碎语都被他们收入耳中。
不过两个人还是面无表情的用完了早饭,然后又双双回到房间里。
关上门后,顾采宁才沉下脸。“这个张老爷还真够狡猾的!怕被我们报复,今天去报官故意省去了之前编造好的张宏和张元立勾结的事情,也没有提起我们。可私底下,他却已经派出去人手到处放话,生生将这个帽子扣在了张元立头上。等他们再来到县城,迎接他的必定是无数人的唾沫星子。”
“这个张老爷真是下作。”高风也点头,“他没有遵照我们的话去做,那我们就必须说话算话。”
“没错。”顾采宁点头,两个又目光对接,都不用说话,就已经拿定了主意。
一晃,又一天一夜过去。到了第三天上午,张元立可算是带着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县城。
不出意外,他刚过了城门,就对上了路边百姓们的指指点点。
听到这些人嘴里的话,张元立就眼神一暗。
石头也听到了,他气得脸都黑了。“公子,这肯定是老爷他们干的,他们故意败坏你的名声!”
“我知道。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咱们眼下最要紧的是去县衙告状。”张元立沉声道,“其他的事情,等打完官司再说。”
石头无奈点头。“哎,也不知道高老板他们现在在哪,把事情给办得怎么样了?”
“我相信他们。”张元立定定道。
石头听了,他就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他们无视四周围的指指点点,迅速赶到县衙门口,张元立还没来得及上前击鼓呢,衙役就已经主动走了出来。
“咦,这人不正是张宏吗?如今我们正在到处找他呢,没想到他举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张元立一听这话,他就已经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他赶紧开口:“这个张宏也是我们这桩案子里的被告,还请县太爷为我们做主!”
“这是当然。不过既然张宏已经找到了,那我们少不得要去把另一个苦主也叫过来,顺便把另一个案子也给审了。”衙役说着,就赶忙去了两个人去张家请人。
县太爷那边,他昨天就接了张老爷送去的私信以及孝敬银子,心里早跟明镜一般。
因此现在听说张元立过来了,还带着张宏一起来的,他二话不说,立马换了朝服,上堂审案!
这两桩案子都脉络清晰得很。张元立的铺子被砸,全都是张宏一手策划的,张宏自己认罪。而他买通那些恶汉,还有观音镇上许多人给他帮腔用的银子正好就是从张家偷走的!这个他也认了。
事实清楚,罪证确凿,最关键的是张宏二话不说就把一切都给扛在了自己肩上。县太爷等他们都各自交代完毕,就一拍惊堂木:“好了!现在事情已经查明,一切都系张宏一人所为!张宏,你胆大包天,背叛主家在前,欺负少主在后,实在是罪大恶极!本官现在要判你——”
“大人且慢!小人还有话要说!”
判罚正要脱口而出,县衙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县太爷不满的拉下脸。“和人在堂外喧哗?给本官拉走!”
“县太爷,小人是张家二管家,也张老爷的心腹,这次的事情另有隐情,小人心知肚明。现在小人就是给大公子作证来了!”张全还在大喊着,手忙脚乱的将前头挡路的人都拨开,一个劲的往前挤。
听到他的这番话,张元立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高风,顾采宁,可真有你们的!”他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人都已经到了跟前,而且已经把话说出口了。这一番话又不出意外的引发了外头围观百姓们的一阵惊呼,县太爷现在想把他赶出去都不行。
他瞬时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你说你是张家的二管家?那你可知道,你以奴身告主人,是要先打十板子才能上公堂说话的?”
“小人知道。小人甘愿受这十板子!”张全说道,人已经主动走过去趴在地上。
县太爷对衙役点点头,衙役立马噼里啪啦几板子狠狠盖在张全屁股上。
他们这板子打得那叫一个狠,不过三两下,张全裤子上就渗出来血。等十下打完,张全人早已经面色惨白,下面半边身体动都动不了一下。
不过,等打完了,他还是坚持抬起头:“县太爷,现在小人可以说话了吗?”
“可以了,你说吧!”县太爷凉凉道,两道冰凉的目光稍稍在张全身上停留了一会。
张全咬咬牙,才一字一顿的说道:“小人知道,张宏他根本就没有偷张家的钱,其实钱是我家老爷自己给他的,就是让他去雇那些人好去观音镇找事的!我家大公子在观音镇上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可是几位小公子在县城的生意却都搞砸了,老爷和几位小公子都很不高兴,就把大公子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又眼红观音镇上醉仙楼的生意,就想把大公子给骗回来,接手醉仙楼。他们年前还派小人去观音镇找过专门给醉仙楼提供蛇肉的那户人家,想切断他们家和我家大公子的合作,可那户人家拒绝了,然后我才为老爷出了这个主意。”
这一番话信息量真大。尤其是最后一句,瞬息就仿佛一滴水落进了热油锅里,立马让外头围观的百姓们都炸开了锅。
县太爷也目光一闪。“你是说,买通一群地痞流氓去观音镇上打砸张大公子手下的产业这个主意是你给张老爷出的?”
“没错,就是这样。”张全点头,“原本老爷不信任小的,小的就想出来这个主意,本来是想亲自动手,好让老爷看到小人的诚心,以后也好消除对小人的芥蒂。结果没想到,老爷终究还是防了我一手。他认同了我的提议,却回头让张宏去办事,然后张宏就把事情给搞砸了。”
“张全你胡说些什么?这件事和老爷没关系,一切都是我干的!”张宏闻言连忙大喊。
张全转头看看他。“就在昨天,你的妻儿已经被提出去发卖了。我打听了一下,你的儿子要被送去南边盐场,妻女则是直接被送进了窑子。”
张宏顿时双眼瞪得老大。“你胡说!不可能的!老爷他不可能这么对我!他明明说过,就算最终事情没办成,只要我一个人把罪名都给顶了,他就会善待我的妻儿,给他们安排一个好归宿!”
听到这话,张全立马双眼大亮。
“县太爷您听到了,他承认了!张老爷是允诺了他这个条件,才让他心甘情愿的把罪责给揽到自己头上的!”
张宏也发现自己上当了,他立时双眼喷火。“张全,你害我!”
“我没有,我说的是实话,你的妻儿真的已经被发卖了。不信的话,你大可以现在请县太爷去请老爷过来,看老爷能不能把你的妻儿给送过来给你看看?”张全淡声道。
张宏赶紧看向县太爷。县太爷就冷笑:“大胆奴才,你当本县是什么?能任你呼来喝去的?”
张宏心里一凉,这件事他现在已经确认了六七分了。
他顿时心一沉,就抬起大声道:“张家的事情我知道得可不少。老爷,公子,你们要是不立马把我的妻儿带来给我看的话,我可就要把我知道的都给说出来了!”
人群里顿时越发的轰动热闹。
“说出来!你快说出来啊!”有人看热闹不怕事大,立马火上浇油。
甚至就连坐在上位的县太爷眼中也流露出一抹兴味——张宏张全都是张家有头有脸的管事,他们说知道张家的私密事,他绝对相信。那么,现在要是能让他们说出来几件,他也就等于掌握了张老爷的软肋,回头张老爷还不就被他给捏在手心里随便敲诈?再不济,他也能趁机逼着张老爷再主动送上许多好处!
心念一转,他已经想到了无数种手法,就故作深沉的点点头:“既然涉及到张家的私密,那这件事本县不得不慎重。来人,你们赶紧去把张老爷给请过来。张老爷是咱们县的大善人,可千万不能让这些刁奴坏了他的名声!”
衙役赶紧又去张府传话。
其实张老爷现在并不在张府。昨晚上,他的书房被拆了,墙壁上依然留下一行字——这是你不守承诺的代价!
他们昨天处置了府上那么多人,居然还是没把这两个人给揪出来!他们甚至在全府上下严防死守的情况下再次潜入张府作案了!
因为这件事,张老爷吓得又一晚上没睡,现在双眼熬得红通通的跟只兔子似的。
一大早,他的右眼皮又开始不停的跳,这让他心里很不安稳。
于是,在得知张元立已经带着人杀往县衙后,他也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现在人就在县衙旁边的茶楼里。身边的小厮一直里里外外的奔跑着,将县衙那边的消息传递给他。
因此,张全出现,鼓动张宏反口,这些事他都是第一时间就听到了。
在听说过这些消息的时候,他就心口一凉,端着茶杯的手一松,就连被子里的热茶泼到自己身上了都没注意。
“完了完了!”他绝望的低叫,“这下全完了!张全,我真不该让你去倒夜香,我该一开始就把你们全家都发卖了才对!还有张宏,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混账东西!张元立……你,哎!还有宋知章!你贪得无厌,不要脸!”
张夫人是和张老爷一起过来的。眼看事情走到这一步,她也傻眼了。
“老爷,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如今张全张宏全都反口朝咱们咬过来了,县太爷也没有帮咱们说话的意思,反倒派人来找咱们,他这是想继续敲诈啊!昨天那五十两银子都没能堵住他的嘴!”
“既然没堵住,那就只能继续堵了!”张老爷咬牙道,就挥挥手,“把我今早带出来的那一箱银子都从县衙后门送进去,就说是给县太爷夫人做的首饰到了!”
小厮赶紧答应着,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出去了。
可人出去没多久,就又折返回来。“老爷,县太爷说了,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您,那么您最好还是往县衙里走一趟,当众把事情给说清楚的好。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您的颜面考虑呢!”
“为了我考虑?呵呵,他为我考虑才怪!他根本就是在为了他的钱袋子考虑!”张老爷冷笑不止。
只是县太爷都这么说了,他根本拒绝不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走出茶楼进了县衙。
张元立正在这里等着他。
一见他进来,张元立赶紧冲着他一礼:“爹,咱们又见面了。”
张老爷则是沉着脸。“逆子!你别叫我——”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膝盖一软,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张元立跟前,嘴里紧跟着一声低叫:“啊,爹!”
霎时间,整个公堂上下全都轰动了!
张元立见状也是一愣,随即他扭头朝外看去,就见顾采宁和高风正在站在人群里,两个人面带笑意的看着他,轻轻对他点一点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这件事就是他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