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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这几天老宅那里都联系不上他。
等等,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她闻言再次看向手中的木偶,虽然做工不是很精致,但对于初学者来说,能雕成这样,已经是很好了。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的沉默,让滕奕扬心里泛起了苦涩,还是不能原谅吗?
如果连这个都不能打动她,那他还能做什么?
纪安安的目光无处安放,不经意落在了他的手上,只见那白皙的手背上有几道红痕特别明显。
想到刚才他说是自己亲自做的,她下意识伸手去抓他的手。
察觉到她的动作,滕奕扬立即收回手背向身后,眼神开始飘忽。
纪安安皱眉,“把手伸出来。”
“我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拿出来。”
他还想说什么,就对上她坚定的目光,轻叹了口气,乖乖伸出手。
纪安安握住他的手腕,将手心翻了出来。
只见那本该养尊处优的手,满是伤痕,有的手指头都红肿得厉害,有的则是血迹刚干涸的样子。
纪安安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到了。
“你……”
“我没事,就是第一次弄,手艺生疏,上点药就好。”
滕奕扬笑了笑,想收回手,但却仍旧被她紧紧握着,抬头就对上她瞪圆通红的眼睛。
看到她的泪水,他有些慌了,“你别哭,我真的没事。”
听到这话,纪安安下意识抹了下眼睛,指尖湿润,还真的是哭了。
她一点都不心疼他!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纪安安心虚拔高语调,“把医药箱拿来!”
滕奕扬立即起身提过来,生怕耽误一点时间,她又哭了。
现在他满心满眼就怕她流眼泪,也忘了深究她为什么哭,以为自己又哪里做错了。
纪安安板着一张脸给他上药,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生什么气,但手中的力道却轻得不能再轻。
滕奕扬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话落,他就倒吸了一声。
纪安安收回力道,继续给他上药。
有了这一回,滕奕扬也不敢再问了。
因为他手上的伤口很多,光是消毒上药就要好一会功夫,有些伤口还很深,要特别小心。
都说十指痛连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到他一副做错事只敢偷看她的样子,关于那晚的怒气,散了大半。
“那晚,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对我?”
她突然出声,让滕奕扬不由抬眼去看她。
但她仍旧低垂着头,专心给他上药。
滕奕扬琢磨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想糊弄过关也不行,在这时候,她还愿意和他说话,难道他还想继续口是心非吗?
纪安安顿了下动作,“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
“不是的。”他立即道。
许是他反应太过强烈,纪安安不禁抬头朝他看去,就见他双颊染了粉色般,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还在纳闷,她也没说什么,他脸红什么。
而与此同时,就见他撇开脑袋,嗡里嗡声道,“我看到你和谢琅轩在一起,心里不高兴。”
她咬牙,“就因为不高兴,你就那样对我?”
他垂下头,声音更低了,“我不想让人抢走你,你只能是我媳妇。”
纪安安被他这嘟囔得理直气壮的话语给气笑了。
“你是不是还没弄清楚,我们在法律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男未婚女未嫁,都是自由身,你有什么资格管?”
这一次,她尽量不和他急眼,试图和他讲道理。
然而,占有欲强盛的人,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就算听得进去,也不会认同。
滕奕扬转回头看她,眼眸深沉如海,“不行,你只能嫁给我。”
纪安安压着声音,“你不能这么霸道,我们都离婚了。”
他理所当然回答,“我们可以再复婚,但你休想再找第二春。”
纪安安被他这无赖的样子气到了,“你——”
她忘了手中的力道,滕奕扬脸色一下子转为可怜兮兮,“疼……”
她气呼呼道,“疼死你算了。”
“那以后你不就守寡了?”滕奕扬嘟囔着。
纪安安不想跟他说话了。
左手伤得比较严重,她给他缠上纱布,硬着声音道,“如果觉得不舒服,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他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关心,弯唇应了声,“好。”
收好药箱,纪安安看到一旁的木偶娃娃,深呼了口气,“奕扬,我们谈谈。”
滕奕扬眸光微闪,“我——”
“不许找理由拒绝。”
纪安安直接堵回去,他只好应下。
“我们心平气和谈一次。”
“好。”他正襟危坐。
纪安安肃着脸,“你答应过放我自由,但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果然又绕回这个问题。
滕奕扬也同样肃着脸回答,“我在追求你。”
“追求?”
这回答一下子就打破了纪安安内心的平静。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我有这么失败吗?”他明明都是按照那些总裁小说里写的去做。
纪安安好一会才消化他的话,“那我拒绝你的追求。”
滕奕扬脸上一闪而过受伤,但很快他又重整旗鼓,“没关系,喜欢你追求你,是我的事,拒绝我是你的事,我们互不干涉。”
纪安安被他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她才缓缓开口。
“你真的分清楚占有欲,喜欢,和新鲜感?还是不甘心?”
在她的记忆里,他高傲自负,不可一世,哪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受挫后,还紧紧跟着她。
像他这样傲气的人,她以为离婚后,他就不会再出现在她眼前,就算出现也不会是现在这模样。
他真的明白对她的感情吗?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当年就不会因为那些话,拒我于千里之外,连向我要一个解释都没有,就判我死刑。”
这是她心里一直存在的结。
她不想重来一次,在往后的日子里还出现这样的事。
以前她孑然一身,受伤也只是她一个人,但现在不同,她还有睡宝,她不能让睡宝也承受这样的痛苦。
滕奕扬知道,一旦两人摊牌,当年的事,就是绕不过去的坎。
“安安,当年我年轻气盛,做错了,但我已经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而且那时候,是因为我太在意你了,所以怕在你口中得到验证,也许是越在乎越害怕失去,我当时就想着,就算你喜欢的不是我这个人,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
纪安安冷哼,“那你还说那些狠话伤我?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情侣间没有信任,是走不长久的,就算当年没发生那件事,以后我们也会因为其他问题分开的。”
就知道只要她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就理亏。
他目光粼粼,“那我现在吸取教训了,以后都信你。”
纪安安感觉这话题聊着聊着,怎么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又开口了。
“安安,我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分不清楚占有欲,喜欢,和新鲜感以及不甘心?”
她对上他的眼睛,漆黑点墨,像一汪潭水,清亮又勾人。
他认真说,“因为喜欢,才会想要靠近,因为爱,才会想要占有,安安,我爱你,爱你好多年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纪安安当场傻掉了。
滕奕扬抬起右手,抚上她的脸庞,情深意切地道,“安安,我这辈子只会在乎你一个人,滕家少奶奶的位置,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纪安安感觉自己的手脚好像被定住了,连推开他的能力都没有。
“我、我们不合适。”她说着不着心的话。
滕奕扬浅浅一笑,眉眼里却带着执拗。
“不会的,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就是我的那根肋骨,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很契合。”
“还有,这世界上,你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
纪安安睁大了眼睛,这人要嘛不会说情话,一说就逼近满分,如果她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估计早就扑向他了。
但她已经不是懵懂的小女生了,定力还是有的。
“花言巧语。”她轻哼了声。
滕奕扬用手指描摹着她的眉眼,眼角微微上挑,仿佛有漩涡在眼底聚聚,让人晕眩,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小孩子的委屈。
“花言巧语是指光说不做,我哪里没有行动?给你买花,给你做饭,送你出门,生理期为你跑上跑下……”
纪安安目瞪口呆地听着他一件一件细数着,她咽了下口水,他真的做了这么多吗?
“是、是吗?”
滕奕扬满目委屈,控诉道,“难道不是吗?”
好像还真是这样。
纪安安一瞬觉得自己理亏了。
滕奕扬见此,眼睛微亮,扣着她的脑袋,将她拥进怀里,霸道道。
“不管怎么样,我这个人,我的霸道蛮横,我的时间,我的爱,我的里里外外,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反正我赖定你一辈子了。”
天啊,纪安安从没见过这么追求人的,这样真的确定能追得到女孩子吗?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在这时候,却无法推开他。
而心里某个地方,软成了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