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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字迹更贴近欧楷的工整,乍看仿如印刷的一般,但仔细看仍能看出一笔一划间的飘逸洒脱来。左小姐妆匣里的书信里却不然,便是同样用欧楷写的,也带着一股很鲜明的个人风格。
“还需着人一一查问。”问殷修平身边的仆从,问左小姐身边的侍女仆妇。
像这样的案子,能把局做得天衣无缝的,就算不是熟人,也是有内鬼从中动作,不然,不会叫人看不出破绽来。殷修平身边只一个随身的小厮,跟殷修平一起过来,就在厅中。盘问过后,王醴又去盘问左小姐身边的人,却仍是无果。
“左小姐是怎么认识‘殷修平’的你可知道?”
守门子仆妇本来不敢吱声,但到底也是看着左小姐长大的,最终还是开了口:“可能……是表少爷,我替小姐递过书信,有一次小姐风寒高热起不得身,便命我悄悄去给表少爷送过书信。我当时见小姐面上带点不好意思,还以为是小姐和表少爷之间日久生,但书信上写的不是表少爷的名字,那个名字笔划实在多,我不大认得。”
这位表少爷是左司务家中妹妹的儿子,因两家住得近,遂常有来往,左司务从来拿外甥当作亲儿子一样,听到这番话又惊又怒,当即便让人去把外甥喊过来问话。哪晓得这位表少爷也是个上当的笨蛋,交朋结友竟不问根底,人家说什么是什么,还道是也才认识不多久,左司务夫妇这会儿是吃了外甥的心都有。
“认识不久,你带你表妹认什么人,认识不久,你竟就敢给他们传书递信。老夫……老夫若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嫡亲妹妹,今日就该把你打死。”左司务气得快要晕过去。
眼下还不是最糟糕的,这时左司务只是气得想要打死外甥,待到黎明时分,左司务就是不想了,而是真的打算把他这外甥打死。要不是王醴让人略微拦了拦,左司务夫妇能当场把这位笨蛋表少爷打出脑浆子来——左小姐死了,在城外河滩边的草丛里被船工发现。
左小姐死时,身上穿的是棉布衫裙,看来私奔之事却有其事,另外左小姐离家时曾携带许多贵重珠宝与通兑的银票也不翼而飞。如今暂时只有初步判定是谋财,线索一团乱麻,王醴头疼不已,倒不是为案子,而是因为左司务夫妇。
左司务夫妇搂着左小姐的尸身,不许仵作验尸,这倒也不独是左司务夫妇如此,很多同类案件无法告破的重要原因就是家属不许验尸。王醴只得亲往去劝,然而左司务夫妇却仍是一边催王醴找出凶手,一边不许验尸。
通兑的银票虽都有记号,但没登记造册没留底,很难当作线索追溯过去,至于贵重珠宝,太过明显的东西,很有可能三五年不会动用,若是谨慎小心的可能直接埋了叫永世不见天日。王醴被催得头疼,省台也跟着头疼,司法厅衙下差官就更别提了,苦得跟吞了几斤黄连一样。
最终还是只能找那笨蛋表少爷,只有他见过“殷修平”,只寄望这表少爷能准确地把人描述清楚。
孟约:不行,这表少爷你们还是弄去打死吧,哪有这样形容人长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