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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擦拭去唇边的血迹，她的手指梳理了一下乌黑的直发，长发柔顺地披洒了下来，微风轻轻吹过，撩起她额前的几缕发，似乎要迷离了她的双眸。
双手又开始整理了她的衣裙，白色的衣裙已经被弄脏了，一块黑一块灰得扑在上面，她用力地拍着，固执地想要把这灰尘拍走。
车子没有启动，一直安静着停留在那里。
殷沫沫站在车子的旁边，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整理了一遍，把自己整理得干干净净，除了裙子上的灰尘拍不干净之后。
她缓慢地站直了身体，垂着的双手手指弯曲，攥成了拳头，双唇苍白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妖异的弧度。
这一幕，多么像他们的初见。
他一样的冷漠霸道强势，她一样的倔强执拗不服输。
只是………那一次，他紧紧地抓住她，而这一次，他要松开她的手。
彼此之间的承诺，就这样打碎了。
“记住，抓紧我的手，不准放开，到死也不可以。”
“我许你一个幸福的未来。”
“以后，我不会让你哭。”
“我，放你走………。”
他的誓言很美丽，美丽得让人晕眩，可他终究，一个誓言也没有守住，一个一个地，被他自己打破。
苏羽，我很爱你，只是现在………我已经失去了抓住你的力气。
最后那一点力气，用来维持我的骄傲，以及抽身离去。
再次深深地望了车窗一眼，她毅然转身，绕过了车身，一步一步地离去。
“二少。需要追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季风沉声问道，面容肃穆，语气阴沉，带着一丝丝的担忧，车后座的男子，乌黑的眸子垂下，隐藏的光芒，在那一瞬间，全部陨落。
浑身的气息霎时间收敛，只余下一个空壳一般，他紧紧地坐着，狭长的眉眼轻挑，眸子妖冶，逐渐地，又泛出了光波。
目光，沉沉地落到了他的钻戒上，他的手指，摩挲着那耀眼的钻石，不知道触碰了那里，沙哑的声音，缓慢地响起。
“苏羽………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过完今天。”
五指猛然攥紧，深邃的眸子迸射出强烈的光芒，似乎一瞬间要把人灼烧殆尽。
他的眼神，蓦然望向车窗，透过黑乎乎的车窗，他可以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一步一步远离他的视线，一点一滴地，把他的心挖了一个大大的洞。
他已经自私了许久了。强留她在身边，却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带给她的，只有伤痛。
可他还是想要自私地留住他，至少，他们还能靠得近一点。
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地跨越了她的底线，她能忍到今天，已经足够证明了她有多爱他。
他不得不放手………
如果继续强留下去，他只会亲手，把殷沫沫对他的感情，一点一滴地，消磨殆尽。什么都不剩……
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就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放开她，等他铲除所有的阻碍，他会风风光光地迎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