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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儿早上开始,司南王府的人见了于淑兰的样子,无疑不是认为她疯了,其实一直到刚刚,齐嬷嬷也是觉得于淑兰是惊吓过度而错乱了心绪。
可是直到她听着于淑兰现在的这般问话,她才彻彻底底的明白,一直纠结着于淑兰不让她恢复清明的主要原因根本不是惊吓,而是被那份一直不服想要勾心的怨念,拉进了走火入魔之中。
如果她当真只是一般的惊吓,又怎么会有现在这般狰狞的表情?
如果她当真只是平常发噩梦,又怎么会还心心念念着司南王爷?
归根结底,是她那份所谓的坚持要赢的心态,将她推到了今天这般无法回头的局面里。
不过就算如此,齐嬷嬷又能怎么说?好歹于淑兰是她喂养大的孩子,就算于淑兰有着千万的不是和过错,她也还是心疼的。
安慰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于淑兰的手上,齐嬷嬷浑浊了老眼的叹息着,“王爷并非不來,而是事务繁忙,王妃别急,等天亮老奴便亲自去找王爷过來。”
于淑兰听着她的安慰,终于像是脱了力气一样的软绵绵的靠在了她的怀里,“齐嬷嬷你一定要赶早去将王爷带过來,王爷见了现在的我,一定会顾忌着昔日夫妻情分,不会再施暴的凌虐于我……”
她说着,笑着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的不过还是那些已经早已离她远去,或是根本就不曾属于她的温情。
齐嬷嬷搂着她消瘦到凸厄的肩膀,坚定的点了点头……
而在同一时分,一辆马车缓缓的在司南王府的后门处碾动了起來,在宣国的街道上放肆奔驰着,朝着城门的方向带起了一串尘土……
宣国皇宫,凤栖宫。
“芊芊…芊芊…前面可有什么动静?”
从一个时辰前便守候在凤栖宫正门口的碧荷见去院子口探望的芊芊折身返了回來,心急的跺脚。
她早就听六子说,其他各个宫的妃嫔们已经前前后后的都离开了宴席,朝着各自的院子回了去,算算从六子说这话到现在也有一个半的时辰了,可她家的主子为何还沒回來?
芊芊失望的摇了摇头,她已经朝院子外的左右两边都望了个遍,可就是不见年莹喜的身影。
“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
芊芊走到碧荷的身前,忽然紧张的拉起了碧荷的手,“小姐今儿个第一日进宫,保不准其他妃嫔要如何为难她呢…”
“呸呸呸…乌鸦嘴…”
碧荷白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房檐上盘膝而坐的墨修,“要是小姐有事,他还能坐的这么消停?再说了,咱们小姐是何种的能耐?就算是千军万马见了咱们小姐也要抖上一抖…”
芊芊一听,心说也是,就算真出了事情,年莹喜也有的是随机应变的办法,定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才是。
坐在房檐上的墨修听着房檐下芊芊与碧荷的叽叽喳喳,长眉慢慢的拧紧了起來,要不是年莹喜交代他让他在她不在的时候看守好院子,他早就去起身亲自打探去了,他是为了保护年莹喜的安危而存在的,并不是为了保护其他人而存在的。
不过还沒等他的长眉拧成个疙瘩,便听闻到了一些掺杂在一起的脚步声,虽然这些脚步声都是刻意的放轻,却始终沒能逃过他的耳朵。
他猛地睁开自己的双眸,起身站在房檐上,朝着那声音的來源探望了过去,月色下,他笔直如标杆的身子挺拔而修长,深邃的五官在朦胧的皎洁里忽隐忽现,就像是一只刚刚幻化成人的豹子一样,危险又清冽的让人不敢直视。
站在屋檐下的碧荷碰巧抬头,正好瞧见了这让人心神为之一震的一幕,她散漫的目光忽然灼灼的起了一丝的热,平稳的心跳也逐渐的加速了起來。
不过全心将目光投掷在远处的墨修根本沒注意到下面的碧荷,他聚敛眸光的盯着声音的來源不停的仔细再仔细的查看着,直到看见那个此刻靠在宣逸宁怀里安然入睡的年莹喜时,才松懈下了浑身戒备的气息,盘膝继续的坐在了房檐上,像是什么都沒有发生过一样的平静了下來。
就在他刚刚坐下的同时,跑出院子去打探消息的六子匆匆的跑进了院子,气喘吁吁的站在芊芊与碧荷的面前,连气都不缓一下的急道,“小,小姐回來了…不,不过……”
他是真想将后面的话全说出來,奈何底气不足,说了半天也沒把后面的话给倒出來。
“真的?”
芊芊一听,笑了起來,拉起身边的碧荷便朝着院子的拱门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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