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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是我。”清凉的女声在门口说道,“有句话我想对您说,方便让我进去吗?”
室内沉默了许久后,威严冷漠的嗓音才响起:“进来。”
蒂萝推门走了进去,老者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面色不是很好看。在她进来时,浑浊却散发精光的双眼不避讳的打量着她。
她挺直背脊走了过去。
“你想说什么?”老者问。
蒂萝看向老者,瞳孔漆黑沉静,认真的告诉他道:“我想告诉您,一个人的价值并不取决于她的身份,基因的高低也并不会代表什么,事情没有到达那个地步,您并不能妄自判断。”
老者的语气带着怒意:“你是什么东西,我比你活了几十年,这个世界的规矩我比你清楚。年轻人不知进退,如果你足够聪明,就该知道不要拖累耶格!”
蒂萝淡淡笑了起来:“这个世界的规矩您确实比我清楚,我也会顺应这个规矩,今天我说的这些话,改日我一定将其证明。”
老者瞬间眯起了眼,面前的女子和刚刚他余光见到的样子截然不同。若说刚才平凡的几乎不能入眼,可现在平静的说着这些话的她便让人无法忽视,以他看人的目光,一眼便能从那双黑眸中看到某些熟悉的东西,愣了片刻,因身体原因咳嗽了两声后,他突然冷冷的问:“你是做什么的?”
蒂萝:“我还什么都不是。”
老者沉了沉眸,他冷嘲了一声道:“什么都不是?你拿什么来证明给我看?”
“老将军,我相信您并不是生下来就拥有一切,同样,现在我什么都不是,不代表以后依旧无法改变。但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证明给您看,我只是想证明那句话,以及我的理念。”
老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年轻人,刀枪不入,有理有据。即便是一个看似弱小的亚裔女子,可她说的话却无懈可击。想起刚刚耶格和自己的谈话,眸光思绪转动,后冷哼一声道:“我不会理会你的任何理念,你也不用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我只有一句话,以你在帝都,离开耶格后一个月都呆不下去。”
知道自己的话被无视,但蒂萝的笑容不减,眸光晃动之后变得深沉又坚定,她道:“一个月后,我再来拜访您。”
两人的谈话没有进行多久,一方面蒂萝想说的话已经说完,另一方面老者并不想和她多交流。
但在开门出去之前,蒂萝转过身对老者说:“有句话我补充一句,”她勾起了淡淡的笑容,但黑眸中目光炯炯的,用自己独特的具有穿透力的清凉嗓音道:“我不仅要顺应这个世界的规矩,我还要,推翻它。”
说完走了出去,留下老者在身后少见的呆愣在那里。
蒂萝走出去之后,耶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见女子此刻的表情,耶格满脸微笑:“谈好了?有没有吓到我祖父。”
蒂萝收起刚才的认真,扬起头笑:“应该没有吓到,我应该很温和的。”
“嗯。”耶格说着,和身后的两个女人告别,“我和蒂萝就先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
塔里依依不舍的说:“不留下来住吗哥哥?你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住啦。”
耶格的母亲扯了一下白色的披肩,温和的笑道:“塔里,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天天吵着要哥哥,现在你哥哥有自己的事,当然会忙一些。”说着对耶格和蒂萝道,“你们快回去休息吧,改天若要回家的时候提早告诉我,我要准备好甜点招待蒂萝。”
蒂萝也对她表情柔和的笑:“谢谢。”
塔里眨了眨眼,对蒂萝说:“嫂嫂,今天一天我可能有说错话的地方,如果惹你不开心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向你道歉的。”
蒂萝说:“你没有说错话,相反,谢谢你说的那些话。”才让她再次认清这些。
两方告别之后,耶格将塔里的车借来一用,塔里也没有拒绝。
回去的路上,蒂萝打开车窗,夜晚的风吹过来,秋日的来临使得风有些冷意,可却令她浑身舒爽,黑发被风吹的飘了起来,她的脸上闪过幢幢的路灯,对男子说:“耶格,我决定去光耀学院。”
后者笑道:“决定了?”
“嗯。”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
蒂萝偏过头来对他一笑:“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既定道路,我想我确实不适合咸鱼的人生,我更想自虐一点,奋斗中可能让自己感觉活着。不然到死,我的人生回想起来可能也没有实现什么价值。”
耶格的双手操作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摸上她的头发,眸光温柔:“你一直很有价值,但你可以选择将它更强大的体现出来,不为别的,你自己想要获得这样的肯定。”
蒂萝感慨于他看懂了她,却也感动于他看透一切,却并不说什么,不逼她也不劝她。这一切不是她自己想通,可能也不会如此清晰明确。
她的声音很平静,告诉耶格说:“我从有意识开始,就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可是我一直在寻找,也从不放弃努力和生存,总想证明我的存在有一定的价值。经历那段迷茫时间之后我发现,我喜欢平凡,可我不适合平凡。以前的我是被迫努力,可现在我喜欢奋斗的感觉。”
耶格沉沉的笑出声,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磁性的嗓音说道:“蒂萝,我说过,只要你觉得快乐,一切都有意义。光耀学院确实是一个值得挑战的地方,于你来说,你会学到更多的东西。当然,辛苦也在所难免,不过一切有我。”
蒂萝感受到他握住自己的手,也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从车窗上拿过来,握住他,轻声又郑重的说:“谢谢你一直支持我,耶格。”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柔声道,“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他借机抚摸她的脸颊。
蒂萝说:“我们分开一个月,好不好。”
男子的手一顿,瞬间将车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她:“什么意思?”
蒂萝直视他的双眼道:“我不想依靠你带给我的保护而获取优待,这样的我不会成长。我依旧想要履行那句诺言,你等着我光明正大的走到你身边。”
男子望着她,久久没有说话,可女子的眼眸也没有丝毫的退怯,即便知道自己的要求对他而言有多么困难,但她依旧在等待他的回复。
可却没想到等待许久之后,换来的是一个字:“好。”
她睁了睁眼,有些难以置信。其实她还准备好了接受质疑,想着该如何说服他,可是却没想到他能对这个要求回答的干脆利落。
但他一双深沉的眼眸却彰显出他的这个回答并不轻松,但他依旧知道,他的蒂萝的所有努力和成就,都要必须毫无杂质。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他问:“你什么时候入学?”
蒂萝有些愧疚的说:“可能…后天。”
耶格又是一阵沉默,再次深呼吸之后,目光沉沉的凝视她说:“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蒂萝点头,这一夜蒂萝被他抱在怀里,但并没有很快入睡,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更能清晰的回忆那一段被她刻意淡化的记忆。她想起了科德,想起了她和他一幕幕的对话。
她不知道,自己到最后是否成功的完成了诺言,可是她想,这个人终究为她而死,这一点无法避免。即便她不是多情的人,但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了她而送命。
这种感觉,很微妙,并不大悲,却也不是很好受。
她又想到了特拉比,此刻的他变得和以往不同,可以成熟的告诉她那些话,让她动摇。还有拉里,还有那些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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