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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崩,合肥侯继位。为解七国连横之祸,遂将东海王刘祗,自鲁郡迁回故国东海郡。稍后,又将鲁郡封于麟子阿斗,新立鲁国。扶风贵公子宋奇,领鲁国相。
换言之,即便与陈王宠,暗结盟约。亦是东海王刘祗,而非鲁国相宋奇。
陈宫答曰:“将军与曹孟德,相争兖州。时陈国主薄梁习、鲁国都尉祝臂,曾奉命往来,与卑下相识。鲁相其人,讳莫如深。然卑下观之,乃出蓟王门下无疑。”
“何以见得。”
陈宫这便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鲁相宋奇,本为金市子钱家所庸,配五县令印,为长公主取食。”
见众人纷纷点头,陈宫又道:“闻年前,蓟国演武决胜。金市子钱家,豪掷十亿钱,得入幕府军市为商。洛阳时,蓟王造九坂悬楼,子钱十家同迁露台里。足见金市子钱家,与蓟王早有往来。”
张邈亦醒悟:“莫非,子钱家,早为蓟王所用。”
“未可知也。”洛阳旧闻,“城上金乌”、“河间姹女”,陈宫亦略有所知。勋贵间有传言。灵帝母子,将卖官鬻爵,所得不义之财,授于金市子钱家。贳贷获利,以钱生钱。
多有列候县主,将食邑、汤沐邑等,以“荒县”之名质押,如约获利。后列候县主,随朝堂迁居甄都。仍如期获利,未曾中断。谓“世无不透风之壁”。一来二往,京师隐秘,这才渐为关东所知。
若背后金主,乃先帝母子。《子钱集簿》,今握于谁人之手。便呼之欲出。
必是永乐董太皇无疑。
话说,甄都天子,三番五次,遣使蓟国。请二宫太皇归。未尝没有,觊觎《子钱集簿》,之意。如今,二宫太皇与蓟王,深度捆绑。
麟子阿斗,更被蓟王收入门墙。
如此说来,鲁国相,无论先前,受雇于何人。必与蓟王,利益共享,福祸同当。
见吕布犹未醒悟。陈宫笑问:“若四相罢黜,徐州易主。曹孟德,一家独大。于蓟王而言,利弊几何?”
“‘鹬蚌持争,得利渔翁’。”张邈一针见血。
“布,受教。”吕布如何能不醒悟。谓“两虎诤人而斗,小者必死,大者必伤;从伤而刺之,一举必有双虎之名”。蓟王“坐山观虎斗”,坐视两败俱伤,方能最大得利。
事不宜迟。吕布遂遣使入鲁国,求救鲁相宋奇当面。
广陵射陂,匡琦城。
与徐州别驾麋竺,并榻而坐。典农校尉陈登,面色凝重。陈王宠遇刺,曹孟德破国。淮泗诸国,谋逆罪证,不日必被公之于众。
徐州四国一郡,大半裹挟其中。若四国相,不能独善其身。徐州必有大乱。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麋竺求问。话说,自将宗族,悉迁郁洲山。东海麋氏,再无后顾之忧。徐州便有大乱,东海寿麋,足可自保。
“曹氏父子,恐难如愿。”世人皆以为,上公之争,胜负已分。不料陈元龙,却出惊人之言。
“何以知之?”麋竺忙问。
“小沛,吕奉先。”